秦峰把江哲堵到巷子口,其实是想问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宏达饮料厂”倒闭后,原来的厂长曹明早就被关起来了,但曹明绝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而且“宏达”几个月后改头换面,重新开业,也跟幕后老板有关。
江哲被一群人堵在巷子里,表面淡定,紧张的手脚都在发抖。
他好好一个大学生,根本没跟混子交过手,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对他下死手。
“秦峰,你赶紧放我走,咱们今天这事就算一笔勾销,要不然你走不出玉湖。”
“走不走出玉湖我不知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巷子吧。我问你,你老板到底是谁?”
钱涛交代过,不能跟任何人说老板是谁。
对江哲来说,钱涛是比秦峰更可怕的人。
他听说钱涛就是玉湖这边的地下老大,心狠手辣,跟着干的人有人发了大财,但也有人被砍断了手脚,用在荒郊野外不知去向。
“我就是厂长,什么老板?”
“好,你确定不说?”
秦峰话音刚落,谢辉一个巴掌抽了上去。
“秦峰,你他妈敢打我?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哼,大学生也会骂人啊,天天说自己大学生,我还以为什么文化人呢。”
最近社会上有些人,将大学生美化成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德楷模。
现在大学录取率低,10个人里面能有一个考上大学就不错了。
原来秦峰也有这种想法,可自从见到江哲,发现不过如此。
大学生不都是坏人,但也不一定都是好人。
好和坏,跟身份无关。
江哲知道现在逃不出去,索性破口大骂:
“你一个混子,有什么资格说我?秦峰,我说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不要顾晚晚,还能轮得到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她不选我这个大学生选你?”
江哲努力那么久,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怎么可能让他眼里的混子秦峰给贬低得一无是处?
还有,凭什么秦峰混得风生水起,而他要远走他乡,另谋生路?
“顾晚晚就是我不要的东西,像垃圾一样甩给你了,你还当个宝?”
“你说晚晚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峰突然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一般,一只手死死掐住江哲的脖子,怒吼。
他手心里的宝,被江哲说是垃圾?
江哲被掐得无法呼吸,脸色惨白,但依旧嘴硬,露出狰狞般的笑容。
“垃圾,我说她就是贱货!”
“我他妈的弄死你!!”
对秦峰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人第一是媳妇,第二是父母,第三是兄弟们。
没有媳妇,他秦峰什么都不是,没有父母他来不了这世上,没有兄弟,没有人帮他。
江哲竟然敢骂他媳妇?
“咳咳咳——”
秦峰额头青筋暴起,大掌用力越掐越紧,似乎要马上掐断江哲的脖子。
外面几个好事的路人听见动静,更加好奇,翘着脚想看看怎么回事。
“小伙子,里面是不是打起来了?”
“对啊,我看是打架呢吧?”
“打架咱们得报警啊。”
“对对对,要是打架,我现在就去找公安,派出所就在一拐角。”
几个看热闹的,又化身热心市民,转身就要去报警。
谢辉很少见秦峰这一面,峰哥在他眼里一直是笑嘻嘻的,遇事不慌,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但现在,峰哥失控了……
“峰哥,峰哥,再掐就坏事了。”谢辉听见有人要去报警,拍着秦峰的胳膊。
揍一顿可以,闹出人命可就遭了。
秦峰想起媳妇,手上的力气松了许多。
然而,江哲就像不怕死一般,继续挑衅,哑着嗓子,
“咳咳咳——来呀,弄死我,顾晚晚正好甩了你!她可跟我说,你满足不了她!她还是想我,哈哈哈哈哈。”
秦峰拎起江哲的领子,一拳挥了上去,江哲的眼镜掉在地上,玻璃片摔得粉碎。
“让你嘴贱!我让你嘴贱!!”
两拳下去,江哲被打得嘴角渗血,却还狂笑。
他算是找到激怒秦峰的方法了,至于死,那是不可能的。
招待所的那个前台大姐说他偷了别人命格,说得的确没错,他偷的这个命格能活到八十八岁,离那时候还早着呢。
“峰哥,快走,我好像听见声音了。”谢辉拉着秦峰。
他们来玉湖是为了卖货,不是为了斗气。
虽然刚才姓江的放的屁,他也想撕烂这人的嘴,但是安安全全回到江城,才是最重要的。
秦峰松开江哲,擦了下手上的血渍,转身朝巷子口走去。
对,他还有媳妇。
媳妇是他手心里的宝,他不能做傻事。
可他还没走出巷子口,江哲在背后传来一句,
“秦峰,你不用高兴,你活不了太久了!”
秦峰脚步顿了下,本想转身再补几拳,可远处的确传来了警笛声,头也没回,冷哼道:
“放心,我命硬着呢!”
几个小伙子见秦峰出来,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做的秘密任务,秘密调查。
如果公安来问,他们还是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众人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直到身后的警笛声消失,小伙子们才问道:
“峰哥,你没事吧?刚才那人是谁啊?”
秦峰脸上的阴狠消失地无影无踪,又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
“嗐,我家一个远房亲戚,从小就嫉妒我的成就。这不,刚才我在饭店看见他,想着打个招呼,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让人捅我……”
秦峰一顿胡诌八扯,大家迷迷糊糊将信将疑。
“嗐,我这边的事还没完,还得让大家帮我个忙。”
小伙子又吃又喝,秦峰还说让他们一人拿回去几袋奶茶粉尝尝。
这么好的待遇,啥忙都能帮。
“峰哥,啥忙?放心,我们肯定去。”
“帮我再雇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