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房间内的林婉,却被这俩兄弟忽略个彻底。
林婉躺在床上,脑里疯狂循环张斌和张壑的话,她从未像今日这般清醒过。
“江哲、姜稚、江哲、姜稚……”
林婉不断的咀嚼着两个名字,突然癫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江哲,我居然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害得我好苦啊。”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枕边晕开大片水痕,她面无表情,任由眼泪不断流下,眼里恨意不断翻涌。
江哲就是姜稚,可笑她到现在才发现过来,原来从再次相遇开始,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在江哲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身上不断传来的剧痛,林婉忍着痛,踉跄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脸颊高高肿起的自己,林婉反倒笑了起来。
她抚摸上这张脸,哪怕她吃了那么多苦,却依旧比不上江哲女装的模样,现在更是被张斌打坏了些。
鼻梁处有些弯曲,经过时间的发酵,弯曲处更是高高肿起,让本就红肿的脸上增添几分滑稽。
好在张斌还是很喜欢她的这张脸,没有下狠手,只是一点小问题,林婉自己可以解决,前提是她得靠张斌的势力找一些东西。
在屋子里一顿寻找,林婉面无表情将一面纱巾围在脸上,一瘸一拐走出房门。
“咚咚咚!”
短短一天连续被人打扰两次的张斌,正要睡着时被林婉的敲门声给吵醒。
“吵死了,还要不要人睡觉!”
张斌咆哮着打开房门,正要给门口的人一点颜色看看,林婉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斌哥哥,你刚刚怎么突然离开了,我一个人好怕。”
娇柔如玉的娇躯入怀,再大的火气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张斌回想起之前的滋味,喉结不由上下翻滚了两下,大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林婉的小腰,把人一把拉进房间内。
大手摸索着墙面上的开关,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按在他的手上。
“斌哥哥,我的脸现在不好看,别开灯好不?”
回想起之前对林婉做得事,张斌难得有一丝心虚,顺着林婉的意思,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来。
“脸现在还痛吗,明天哥叫人帮你带下药,敷一下就好了。”
林婉微微勾起嘴角,趴在张斌怀里,手指不断在他胸口画圈。
“人家不止要这些,还要一些其他的化妆品,您明天就陪我一起出去找嘛。”
“好好,都听你的,不过现在你得听斌哥哥的哦。”
“讨厌~”
翌日
江哲难得睡到9点多起床,一夜好梦。
等到裴芳喊起床的声音越发不耐烦时,江哲这才踩着裴芳底线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基地能有一天好觉,偏偏有个老母亲喊你吃早饭,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餐桌边已经坐满了人,就等着江哲到来。
盛盛望着早餐悄悄咽着口水,眼巴巴看着楼上,见到江哲正在下楼梯,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哒哒跑到楼梯口。
“江哲哥哥,太阳都晒屁股啦,你终于醒了。”
江哲打哈欠的手一顿,看着比自己还早起的盛盛,不由一股羞耻感从心中悄然升起。
“别理他,多大的人了,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裴芳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饺子,冷笑道。
江哲摸摸鼻子,讪笑着坐上椅子。
吃着吃着,江哲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悄悄抬眸扫了眼桌子。
“不对啊,许哥呢?”
他心中一阵窃喜,难道他不是最后一个起床的,感谢许哥垫底。
裴芳冷笑着看着江哲,一眼看出他的想法,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
“比你早起,一早就被基地长派人喊走了。”
接着补刀,“比你这个比小孩还不如的家伙早起整整三小时,还出去运动了一番。”
身旁响起一阵隐笑声,江哲一囧,默默把脑袋埋进饭碗里,嗯,今天的早餐很好吃,好吃到碗里啦。
这人就是禁不起念叨,刚提起许柏云不久,他便回来了。
许柏云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军绿色的军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腰细腿长,双开门的肩膀,俊朗的五官更加光彩夺目。
好俊的一后生,可惜他的脸色谈不上好看,江哲刚收拾完碗筷,他便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是怎么了。”一股好奇心油然而生,江哲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里面密密麻麻的表格,看得人一阵晕乎。
江哲眯着眼睛研究半天,这才看出里面粗略概述了这个基地里的大小事,还有物资数据。
从表格的时间先后看出这段时间里,基地一直在走下坡路,伴随着从各地源源不断涌来的人民,基地里的物资每一天都在以巨额的速度在飞速流逝。
但物资的收集却缓慢得要死,再这样下去,基地里的物资支撑不了太久,一旦物资耗尽那一刻,基地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就会立刻分崩离析。
“我看这上面,基地里的异能者也不少,为何收集物资的速度如此缓慢?”
江哲察觉到上面的不合理处,有些不解道。
“因为收集物资并不是这帮异能者,而是军队。”许柏云沉声道,“军队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出去寻找物资,都是以命相搏,而寻到的大部分物资都进了这帮异能者手里。”
“他们怎么敢?”
“怎么不敢,别忘了这是末日,谁拳头硬,谁就是厉害。”
“这帮家伙联合起来,组成了个异能协会,一直和政府作对,若不是政府这边一直有着热武器镇压,现在基地指不定是谁的呢。”
许柏云恨恨地一拳捶在桌子上,“他们不敢和政府直接对上,便利用出去寻找物资的由头,不断消耗军队的力量,而物资却大部分被中饱私囊。”
多少军队里的好儿郎啊,历尽千辛万苦收集来的物资,竟被这帮蛀虫给吞了,可恨!
江哲沉默,总算知道为何上辈子,林婉为何能以一袭女人的身份坐上基地长的位置,想必就是靠着那帮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