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持剑对峙,不过是一个小奴婢却敢对视他的眼睛,元澂看向一旁的素雪见她眼中对这个小奴婢宠溺。
一个小奴婢而已,素雪竟也开始不分轻重。
“失礼了。”叶暖鞠躬施礼,随即先攻。
原以为能轻易挡下的元澂没想到第一剑就由于自己的轻敌被击中胳膊,立即反应闪躲防御。
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元澂失策了。
最后虽然元澂赢了,但是心里却觉得和输了没差。
“虞将军怎会教一个奴婢剑法?”元澂觉得太荒唐了。
素雪恼了:“别一口一句奴婢的,暖儿就是暖儿,是我的暖儿。”
元澂反驳:“难道她不在奴籍,不是奴婢吗?”
是改变不了他的看法的,素雪也不坚持,自己拉上叶暖就走。
见素雪生气了让元澂更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还为了一个小奴婢生他气了。
这时司徒先生来了:“这是何故。”
素雪施礼:“先生。”
司徒先生道:“许久不见素雪了,近来如何?”
素雪微笑道:“弟子一切都好,多谢先生挂心。”
司徒先生见她比起从前的确开心了许多,这是好事。
回到书房里,司徒先生落座,元澂与素雪再落座。
初夏奉茶给先生。
看这两孩子在置气,司徒先生只得问初夏:“初夏,他们这是怎么了?”
初夏道:“小公子与小娘子身边的丫头比试,不高兴了。”
司徒先生问:“公子这是何故?”
元澂道:“不成体统,哪有一个小婢子读书习武的。”
司徒先生又问素雪:“素雪认为如何?”
素雪道:“圣人言有教无类,既能教又如何不能教呢。暖儿有天赋,如何不可以习武?”
元澂道:“她是奴婢!”
素雪道:“她是我的人。”
司徒先生道:“世道艰难,若非实在养活不起岂会卖儿卖女。公子,立国之道在于民,她如何不是万民之一?”
这话让元澂一怔。
司徒先生道:“还记得我们一路来的时候看见过难民,公子还心疼说地方官无能没能救得百姓。”
“先生说的是。”元澂道。
司徒先生道:“家中侍卫许多也是奴,为何男奴可以习武护主,女奴就不得?”
元澂道:“上下尊卑之礼,岂能乱了。”
司徒先生道:“公子,以律法而言,她是家奴。既然是她是虞家的家奴,那便是虞家的主人说得算。素雪视她如手足,你轻蔑之时素雪觉得你冒犯的不是这个小丫头,而是素雪。”
元澂明白了。
司徒先生道:“平日里你们几个孩子打架,公子若见自己兄弟受欺负就会生气报复回去。素雪的心情也是如此,你应该给素雪道歉。”
元澂没想到这点,素雪一直说叶暖是她的人,仔细想想自己身边的人也不会希望旁人来说。
想到这般元澂起身施礼:“对不住了素雪。”
素雪想要元澂给叶暖道歉的,但思量一番想着他的身份能给他低头已是让步。
起身回礼,素雪道:“无妨。”
司徒先生道:“素雪,往后来这和公子一起读书,自然,你可以带着你家丫头一起来伴读。”
素雪致谢:“多谢先生。”
司徒先生道:“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
往后每月除初一、初十、十五、廿十、廿五、三十外巳时至申时皆来书房读书。
之后三人乘上马车回府。
回到府上素雪牵着叶暖的手回屋。
“别在意今日公子说的话,你在我心里不是奴婢。”素雪道。
叶暖不解:“可是婢子就是奴婢呀。”
这话说出来竟天真像是在说天就是蓝的。
素雪明白了叶暖心中没在意被元澂折辱,因为她心觉得这是她作为奴婢理所应当的。
拉着她坐下,素雪道:“在我这,起码在我面前,你是叶暖,我是素雪。“
叶暖虽然不明白这话的含义却还是点了点头。
真的是傻丫头,素雪轻抚着她的脑袋。
叶暖回厨房帮李厨娘做饭。
后来又过一段日子,无论如何不适应这伊玉姗也没有再抱怨的时候。偶尔与慕容妘一同喝茶,或是与鞠姑姑出门逛逛集市,渐渐也发现了一些这地方的好处。
虞素雪带着叶暖到元府书房读书。
每日前一个时辰司徒先生授课,有文史亦有天文地理。剩下的时辰就是书画棋琴其一,另外有练武场故而添了一样马术。
素雪深知叶暖最多读些诗文,最重要是她多识字。人大多有天赋偏重,她既喜欢练武便前一个时辰读书后就让她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离马厩不远,有一位崔侍卫照顾马厩。
这位侍卫有三十出头却是白发不少,面上有鲸刑烙印,骨骼健壮面色冷漠。
说是崔侍卫却当个马夫,只在马厩照顾马匹,但司徒先生说请他教元澂骑射,如今顺带教素雪与她丫头骑马。
崔侍卫见素雪身子虽弱些但却极为聪明,另外的小丫头看着没几两重却倒是有些天赋。
都不是难教的主也不用费太多口舌,崔侍卫就冷着脸教了。
原本想着不必太在意,但却见那叫叶暖的小丫头竟然有些天赋在身上,骑马射箭竟是都是一点就通。
虽然现在限于体格与力量,但若是加以合适的传授这将来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