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光听到这话,下意识皱眉有些不高兴:“一顺啊,咱们店这生意才好两天,你别急着提加工资的事嘛。”
“年轻人不要太看中眼前,你想想吃不停生意要是好,整个云城都是分店的话,先生随便给你一点都够发财了。”
“你好好干,我以后跟先生推荐你,让你去分店干店长你觉得咋样。”
丁一顺心想不咋样,他就是个普通人,眼皮子也浅,那些承诺没啥用,不如现在的钱到口袋里来的踏实。
程大光抬手拍拍他肩膀,宽慰道:“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
几天一晃而过,刘巧珍扫了眼对面,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了,生意差一点也没事,比以前要好就够了。
有得赚就行,人还是要知足常乐。
就在出神的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烫着卷发的女人,正怒气冲冲走过来,啪得一声,将糖葫芦砸在玻璃柜上。
刘巧珍心里一惊,抬起头看向她疑惑道:“大妹子,你这是做什么?”
沈青岚脸上满是怒意,直接开始嚷嚷起来:“来人啊,大家都来看看,就是这家黑心店不讲良心,卖坏掉的糖葫芦。”
“我儿子就是吃了你家糖葫芦,才会得了急性肠胃炎,现在都住院了,你们不给我个交代别想做生意。”
听见动静的人围了过来,看热闹是人的天性,都想知道这是咋了。
丁一顺提工资没成,本来干活就没劲,见对面闹腾起来,找了个理由跑了,也过去看热闹去了。
刘巧珍见自家店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看向嚷嚷不停的人,开口道:“大妹子有话咱们说清楚。”
“真要是我家的问题,你放心,孩子医治的钱我们全掏,可要不是我们家的,那找我们确实没道理。”
沈青岚闻言更气,伸手指了指玻璃柜上的东西,毫不客气道:“你自己看,这不是你家的糖葫芦嘛。”
“我告诉你别想抵赖,我儿子遭罪的账,我是绝对要跟你们算清楚……”
刘巧珍拿起糖葫芦,掰开看了眼心里有数了,这不是她家的糖葫芦,默默松了一口气。
心里有了底气,说话声音也大几分:“大妹子你仔细看签子,这反过来可是什么都没有,我家的糖葫芦每一个都有标记。”
说着从玻璃柜里拿出一串递给她,让她自己比对一下。
沈青岚将信将疑,接过两串糖葫芦对比下,果然她拿来的糖葫芦签子上,是光秃秃的,可人家拿的签子上。
有很小的三个字:好运来。
眼里闪过疑惑之色,这是怎么回事,这一条街不就这家糖葫芦嘛,不是这家还能是谁家。
刘巧珍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丁一顺后,眼睛亮了亮:“大妹子,你要不去对面也看看,这一条街就我们两家开糖葫芦店。”
“不是我家就是对面那家,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查清楚就是。”
沈青岚见她说话这么有底气,一时也有些不确定了,看了看对面,确实也是一家糖葫芦店。
梗着脖子嘴硬道:“去就去,我这人也不是不讲理的,要确定不是你家的糖葫芦,我才会跟你道歉。”
刘巧珍笑着点头,面色柔和:“好,大妹子去看看,我们家多少年老品牌了,不会做这种砸牌子的事。”
围观的人也跟了过去,这凑热闹的事可少不了他们。
丁一顺一见人都去了,眨巴下眼睛,偷摸溜走了,这摆明了可能是他们店得,万一打起来了他冲还是不冲。
反正没给他加工资,他还是尿遁走得了。
程大光正忙着卖糖葫芦,压根没注意看,直到一声怒吼响起来,吓得他一个哆嗦。
沈青岚买了两串,又掰开看对比了下,对面那家山楂籽都是去掉得,而且个头很大表皮一点黑点没有,一看就是筛选过得。
可这家买到手,个头大小跟儿子吃的一样,再加上签子光秃秃没刻字。
儿子吃谁家得了肠胃炎,一看就知道了,啪得一声拍在柜台上,直接开骂:“黑心肝的东西,卖给孩子的你们都敢糊弄。”
“你眼睛瞎了不成,这山楂不新鲜你还卖,这上面黑点霉点还有虫子,难怪我儿子吃了你家的糖葫芦,直接得了急性肠胃炎。”
沈青岚越想越气,双手掐腰破口大骂。
“实在太缺德了,赚这种黑心钱烂心肝,走我们去警局,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休想再卖糖葫芦。”
扯着嗓子喊:“这家糖葫芦黑心肝啊,你们不信的话自己掰开看看,山楂不新鲜有虫子,我儿子就是吃了得急性肠胃炎住院。”
本来排队等着买的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再买,面面相觑看着那些糖葫芦,好像是比对面那家小一些。
小声议论起来:“这……好像确实比对面那家卖的小,那上面黑点看着真恶心,要是孩子吃坏肚子要命啊。”
“就是,这做吃食的怎么这样,急性肠胃炎开玩笑嘛,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气死了,以后我不来买了,再好吃也不值得我冒险不是,生病又不是闹着玩得。”
程大光听到他们的话慌了,忙不迭道:“大妹子你看你,咱们这有话好好说,屋里说可好。”
沈青岚一想到儿子痛苦的样子,心里火气压不住,吼一声:“谁要跟你屋里说,我踏马缺你那点钱是咋地。”
“走跟我去警局,你们赚这黑心钱,小心天打雷劈。”
“哎呀呀大妹子,都是做小本生意不容易,你看有啥问题我们慢慢说,去警局吵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你说呢。”
围观的人见状默默退出去,转身去了对面买,贪便宜果然没好事,吃食还是多注意点,那可是给孩子吃的东西。
沈青岚瞪了一眼,转身去了警局报警。
不出出气,她儿子的罪白遭了不成,再说不闹起来,以后指不定这家店还这样害人。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警局走出来,一个脸上带着解气的笑,一个阴沉着脸,像是别人欠他多少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