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孙姨,王姨,张姐!弄这些花的时候都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把它们弄坏了!”
时镜懒懒的瘫在沙发上,一边捧着手机等祝今朝的回复,一边高声叮嘱。
刘姨笑着应道:“放心吧,我们下手有分寸的。”
张姐:“时先生回来啦,需要用夜宵吗?”
时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用,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花?”
“都是我买回来的!”时镜自豪的举起右手,已经做好了交代恋情的准备。
可时匪走进客厅,却在路过时镜时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干什么?你少爷当惯了,就想当公主了?”
时镜:“……”
“老头儿,你能不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我买这些花就不能是拿来表白用的吗?”
“……表白?”时匪的脚步一顿,立马从楼梯口折返回来在时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细说表白。你打算怎么表?什么时间表?需不需要爹给你赞助点东西?”
“哼!”时镜一脸得意,很刻意的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老头儿,你问晚了。”
“……什么意思?”时匪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忐忑,“什么叫问晚了?难道你已经表白失败了?”
时镜:“……”
“不是,我亲爱的爸爸,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中用吗?”他望着时匪,有些生气,也有些忧伤,“我家财万贯,仪表堂堂,性格幽默,情商又高,深情专一,还会疼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表白失败呢?”
“……”时匪自动忽略掉前面那串莫名其妙的形容词,挑眉看向时镜,“没有表白失败……那就是已经表白成功喽?”
时镜歪着嘴角:“何止是表白成功啊,人我都已经亲到了……”
“啊?!!”时匪惊了,“真的假的?你不仅表白成功,还把人给亲到了?!”
时镜再一次轻擦自己的嘴唇,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当然是真的!朝朝现在,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
“……”
时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片刻后,突然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给你妈上香,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说完,他就急不可耐的转身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又忽然停下,回头看着时镜问:“今朝多大了?够法定结婚年龄吗?”
时镜:“今朝二十岁了,刚好到法定。”
时匪:“那你们下个月就领证怎么样?我明天就去祝家提亲!”
“别!”时镜从沙发站起身,跟着时匪身后往楼上走,“朝朝的那三个哥哥很难搞,等我先把他们搞定再慢慢和他们提结婚的事情吧。而且朝朝还小,这么快就把结婚的压力给她,我怕她不高兴。”
时匪:“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先好好和她谈恋爱,等她彻底认可我,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时,我再和她聊结婚的事情。”
时镜是来真的。虽然他才刚和祝今朝在一起,但在亲吻祝今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幻想和祝今朝结婚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时候尚早,他只敢以开玩笑的方式和祝今朝提结婚,还不敢太过认真的和她说这件事,怕她觉得他图谋不轨。
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让祝今朝失望,祝今朝一定会愿意嫁给他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时匪欣慰的笑了笑,抬脚继续往楼上走。
父子俩一起走上二楼,穿过走廊来到了最角落的一间房间。
房间门紧锁着,只有时匪和时镜以及张姐的指纹才能打开。
时匪抬起手,将右手大拇指的指腹放在感应器上贴了两秒。
随后,只听“滴”的一声锐响,紧闭的房门就自动裂开了一条缝。
时匪再轻轻一推,房门便缓缓打开了。
父子二人沉默着走进去。
房间很宽敞,和时镜的卧房差不多大,但是里面却并没有放床,也没有放任何生活家具,只放了一张孤零零的粉红色供台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时先生,小镜。”
恰巧这时,张姐抱着两束花来到了房门口。
时镜走上前,将张姐手上的花接了过来,轻声说:“给我吧。”
张姐“诶”了一声,随后便识趣的离开了。
“这次买的花品质特别好,我妈一定会很喜欢。”时镜抱着花走到供台前,将其中一束放到了供台中央的遗像旁,另一束则摆在了靠窗的一架钢琴上。
“只要是花,你妈都喜欢。”时匪望着遗像上的人,脸上的微笑忽然染了些哀伤,眼底也是一片悲凉。
可遗像上的女人却始终笑颜如花,哪怕照片是黑白的,也丝毫遮掩不住她的满脸喜气。
她看起来很年轻,比时匪至少年轻了二十岁。眉眼温柔,五官精致,乍一看,和时镜有五分相似。
时镜走过来,紧挨着时匪站好,对遗像上的女人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妈”。
“妈,我谈恋爱了。”他看着那张灰扑扑的遗像,浑身的桀骜和酷拽全都收敛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乖巧和板正。
“她叫祝今朝,是个特别乖,特别好的人。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等过两天我就把她带过来给您看看。”
时匪:“小韵,这个臭小子虽然平时很不靠谱,但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却尤其认真。那小姑娘我见过几次,的确是个很乖很优秀的人,臭小子一和她待在一起就比狗还听话。以后啊,你我就不用再操心他了,有今朝看着他,他不敢再惹事。”
“……老头儿,什么叫‘比狗还听话’?”时镜对这个形容很不满意,当即就表达了自己的抗议,“我可是你亲儿子,有你这么形容的嘛?”
“我形容错了吗?”时匪斜眼睨着他,“今朝指东你不敢往西,今朝喊你去赶鸭你不敢去撵鸡。今朝只是对你微微一笑,你就能自己把自己调成哈巴狗,我这个形容可谓是非常贴合!”
“咦咦咦,你还好意思说我呢?”时镜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在我妈面前不也是这样吗?对外雷厉风行,轻轻皱个眉头就能吓倒一片员工的时总,一看到我妈就笑得像个傻子!”
时匪:“……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时镜:“你没给我硬要!”
父子俩一言不合就开始互怼,遗像上的女人笑意盈盈的看着,无奈又纵容的模样暴露出她早已习惯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