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齐菁菁告别秦月荷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她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对方说过的话。
「识哥为什么疯,你该问你哥,哦,齐先生不在,那由我来告诉你一切的真相吧。」
「是马涛,为了得到你哥让何秘书找到我爬识哥的床,是他,拆散了你哥和识哥,还是他,找人诬陷识哥不收红包不给病人看病,害识哥被吊销行医资格证。」
「全是他!一切全是他!什么善人,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曾经,她不信识哥会背叛哥,更不信识哥会收病人的钱,可她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藏着如此惊天的龌龊。
齐菁菁抬起头,眼中尽是鄙夷、嘲弄。她无声发笑。
马路上,一辆奥迪正均速行驶着,驾驶室的司机和后座的男人时不时交流着,突然,男人的手机响,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前面说:「调头」
「啊?」孟有良叫出声,「是有东西落家里了吗,马总?」
「不是」接着马涛报出一个地址,是某大学附近的咖啡厅。
「可是……」孟有良想说吴经理和陈副总都在香丘等着呢啊。
「没有可是,调头。」
上司的命令大于天,孟有良只能无奈调头。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马总抛下和陈副总吴经理的约定,要知道,马总可是对手下最信守承若的人。
二十分钟,车子来到咖啡厅。
马涛扔下一句「你在这等着」下了车。
马涛走进咖啡厅,侍应生见其穿着不凡立马迎上去,「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找人」马涛说。
「您要找的人?」侍应生问。
「一位女士,她姓齐。」
「请随我来。」侍应生引着马涛来到一处角落。
见到齐菁菁的第一眼马涛就知道,要出事。
「你来了。」坐在座位的齐菁菁在看到马涛后只是面无表情说了这么一句话,多的再没了,没有站起来。
侍应生嗅到不对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扫视一眼,「有什么请再叫我」连忙退下。
马涛落座。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笑容得体,面上一派长辈的慈爱。
「菁菁今天休息?」
「嗯,今天周六。」
「学业忙不忙?」马涛举手,不远处的侍应生上前,「一杯美式」看向齐菁菁,「菁菁要再来一杯吗?」
「焦糖玛奇朵」齐菁菁说。
马涛一顿。焦糖玛奇朵是他最喜欢的咖啡,外人不知道,齐麒最清楚。
侍应生下去了,马涛抬眼,对上一双满含讽刺的眸子。
马涛何其聪明。
咖啡端上来,马涛搅着咖啡问:「你都知道了,你哥告诉你的?」
「不,我哥怎么会告诉我,告诉我的另有其人。」齐菁菁眼中的讽刺意味更浓,在得知萧彬识疯之后,没多久齐麒和马涛分手,她万分困惑,怎么了,这个世界怎么了?她问她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电话里问,当面问,一遍又一遍问,可齐麒始终含糊其辞,不肯告诉她。
齐菁菁喝了一口咖啡,太甜了,甜的发苦。
马涛知道其人是谁了,秦月荷。
秦月荷在利用她的方式报复他。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半天,马涛憋出这么一句话,没滋没味。
「那是哪样?」
马涛张了张嘴,被打断。
「月荷姐不是你让何柏树找的,结婚不是你给出的谋划的策,我哥和识哥大闹分手不是拜你所赐?和那个医院有合作的,是谁?联合院长向主任施压的又是谁,诬陷识哥不收钱不治病的病人家属给他钱的人又是谁!」
马涛低下头。
「您为什么不说话呢?」齐菁菁咄咄逼人,「您解释啊,是哪样?」一口一个您,面上却不带半分恭敬。
当初马涛找人调查齐麒,没多久也顺势查了齐菁菁,这个齐麒最宠爱的妹妹。
调查资料显示,齐菁菁和萧彬识关系非常好,说是异性兄妹也不为过。
好久,马涛开口了,他说:「是,是我做的,对不起。」
齐菁菁一瞬情绪激动,秦月荷告诉她的时候她是半信半疑的,这个她喊了那么久涛大哥的人,可可市的大善人,怎么可能。
如今……
齐菁菁站了起来,「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哥和识哥八年,他们八年,识哥为我哥做了那么多,他有多爱我哥认识他们的都知道,你拆散他们,」胸口起伏,两眼充斥恨意,「还要对付识哥,识哥努力那么多年才当上医生,他为国为民,他一次次跪在地上抢救病人,你,找病人,他救过的病人诬陷他,恶、毒!」
齐菁菁指着面前的男人,「什么善人,分明是毒蛇!」
马涛身子震颤。
齐菁菁骂完跑出咖啡厅。
轰隆——
下雨了。
马涛也很快追出去,见人出来的孟有良慌忙从车上下来,「马总?」
「不用管我,去追刚才出来的女孩。」
「那您……」
马涛冷脸:「去!」
「好,我去,您先回车上,这雨太大了。」说完孟有良举着伞跑远了。
孟有良跑了有两条街,总算追到齐菁菁,伞撑在对方头上,「那什么,你没事吧姑娘?」
齐菁菁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对方,「不用你管!」
孟有良吓了一跳,更惊吓的还在后面,伞下的人又跑了。
孟有良急忙追,伸出手喊:「嗳!嗳!你慢点!小心摔着——」
一直追到学校,目送人上了宿舍的楼梯,孟有良松了一口气,往回赶。
等到回来,老远瞅见雨中站了个人,心里想谁那么傻逼就搁雨里站着。
走近了,吓得伞拿不稳差点掉,「马总!」
69
保姆熬了姜汤端上楼,马涛喝了。
晚上十一点,保姆拿着体温枪想给马涛测量一下体温,马涛摆手,「没事,没烧。」
保姆听出对方声音里的哑,上前一步,「先生,您测一下吧,一会儿就好。」
马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眼中含了冷意,保姆举着体温枪,犹豫了两秒放下了,「那先生如果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嗯」
保姆离开。
从别墅回到家的孟有良一直在纠结,纠结要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何柏树,何柏树跟他说过马总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通知他。
孟有良站起来,拉开窗帘往窗外看了一眼,轰隆——一道惊雷在不远处炸开,孟有良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秋冬雷雨天向来少,这下那么大,又雷声滚滚,太吓人了吧。
孟有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何柏树,主要太晚了,又打雷又下雨的,出行不安全。
孰不知,他将为他这个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二日,雨停了,保姆做好早餐上楼叫马涛,「先生,七点了,先生。」连喊好几声都没人应,保姆意识到不对,去楼下拿钥匙,钥匙是之前何柏树给他的。
钥匙打开门,房间漆黑一片,保姆先去拉了窗帘,接着走到马涛床前。
「先生,先生?」
仍是不给予她半分回应,人在被子里躺着,一动不动。
保姆离近了,瞪大眼,保姆伸出手,
「天呐!」
何柏树在半个小时后赶到医院。
一上来劈头盖脸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烧?」
而保姆也根本顾不得平日和颜悦色的何秘书现下面目狰狞。
「昨天上午先生说去香丘,要至少一周回来,可是下午人就回来了,而且浑身湿透,我给先生煮了姜汤,先生喝了,我要给先生测体温,先生不愿,今天早上我一进去……」
何柏树双目阴戾,一字一顿,「孟、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