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带着带着小繁走向筝儿的闺房,孙习筝的闺房有些远,亦有些偏,小院花草杂乱,不曾有人收拾,也不见有生人的气息。
小繁停下,不再向前走。
“伯母,筝儿确实在里面吗?”
妇人答的毫不犹豫。
“对啊!怎么了,不进去看筝儿吗?”
妇人整个身子挡在小繁身后。
“好。”
小繁表现得震惊,没有露怯。
她推开门,门内没有药草味,倒是有淡淡的尘土气,小繁一脚踏进去,另一只脚也踏进去的时候,那妇人却悄悄抬手袭向她。
“构造。”
许令爻小声的说,并抬起右手。那妇人的手没下去。
小繁警觉得转头,看到妇人那准备袭击她的手。
“伯母,怎么?想杀了我吗?筝儿并不在对不对?你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对不对。”
妇人感觉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繁说个不停。
小繁直视她的眼睛。
“我很想知道您为什么不待见筝儿?想来想去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她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小繁又摇头。
“不对,如果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她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您可不会背上,弑亲生女儿的罪名。”
妇人气的面红耳赤。
“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又懂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
也就是不能动,要是能动,估计她现在起身就会跟小繁打起来。
“哦?是吗?那为什么人人都可以欺负她?那个楚悠然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不喜欢筝儿,还装的跟她很好,背后更是败坏她的名声。”
“你们家的家风就是如此的不堪吗?”
小繁一甩手,大声的质问妇人。
妇人脸色变都未变。
“这本就是她的命,她该受的,命该如此我们谁都管不了!”
阴毒的话,气的小繁直哆嗦,她强忍住想要扇她一巴掌的手。
她都被气笑了。
“呵呵,既然你说是命,那一会儿发生什么也是你的命!”
妇人目露惊恐。
“你想玩干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繁掐住她的下巴,使劲的掐,疼的妇人呲牙。
“干什么?你不需要知道!跟我来就是了。”
一个甩手,妇人狼狈的跌倒在地。
“呦,这么娇弱,刚刚的气势!拿出来啊!”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你个小贱人,小贱人!你就应该跟那个丫头一个下场,一个下场!”
她通红的眼睛仿佛要吃了小繁。
小繁一抬脚,踩在她肚子上,用力碾。
“我劝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她蹲下身子凑到她耳边,“因为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你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还不明白吗?主动权在我手里,今天这个寿宴,我就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你敢,你敢,我们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不会饶了你的!”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饶了我,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怎么着都无所谓,反倒是你们,一群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腐烂不堪的人,一定会很在意吧!”
“不跟你多说了,跟我走吧。”
小繁提起妇人就往前院走。
暗处的许令爻直为那妇人默哀。
“没想到看着个子小小的,力气还挺大。”
许令爻又悄悄返回前院。
小繁是扶着那妇人来到前院的,那妇人虚弱的靠在小繁身上。
“伯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筝儿不在啊!”
小繁瞬间哭的梨花带雨,妇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伯父,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跟着伯母去看筝儿,可是发现筝儿根本不在屋里啊!”
她哭的双眼通红,头上的珠花都摇摇欲坠。
“你放屁!你这个小贱人,真是装的一副好样子,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还打我!”
妇人突然抬脚就把小繁踹飞出去,嘭的一下砸到一桌宴席。
“住手!夫人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随便打人!”
妇人突然发起疯来。
“我就打她怎么了,你不知道刚刚她在后院怎么对我的,我只是还她一脚罢了。”
“闭嘴。”
“啪!”
那男子冲上来就给她一巴掌,瞬间脸就红了,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妇人更是红了眼,直接上手就跟男子撕扯起来。
“姓孙的,你不是人!”
照着他的脸挠了上去,男子也是气血上涌,手一推,她就倒在地上。
“伯父。”小繁从地上爬到男子脚下。
“筝儿到底在哪里?你是她的父亲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对不对!”
小繁头发凌乱跟疯魔了一样。
“是啊,孙老爷,你家大姑娘今天怎么没看到,你看这姑娘都这样了,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了一句话,紧跟着大家都跟着躁动起来,开始议论纷纷。
“老夫人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筝儿啊!”
小繁灵活的爬向主桌,浑身狼狈,吓得旁人都赶紧退了去。
“老夫人,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吗?我也是好几日没看见筝儿吗?筝儿是怎么了?”
粉衣裳的妇人也脸色焦急,忙问旁边的老人。
老夫人气的唇都哆嗦,直接站起来。
“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解决,扰了各位的雅兴,我莫府日后定会赔罪,还请各位先回吧。”
老夫人已经尽量维持着她自身的庄重。
“求求老夫人给小繁一个说法,今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个说法,否则今日谁都别想出去。”
仿佛应了小繁的这句话。
莫府的大门,嘭的就关上了,关的严严实实。
“还反了不成。”
老夫人双手愤怒的拍向桌子,目光像是要吃了小繁。
人群中也安静了些。
“我这来参加个个宴会不至于回不去吧!”
“你想多了,没看那小姑娘拿我们要挟老夫人呢,就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要个说法。”
“是吗?那这岂不是免费的好戏。”
“谁说不是呢!”
“可是那孙家大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确实没在这宴席上看到人啊!”
“不知道啊!”
“我知道听,说人失踪了好几天了,连明奇学院都在找人呢最近。”
“是吗?可是没听说这孙、莫两家有什么动静啊!”
“可不是吗?所以说现在不闹成这样了。”
“这两家也真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也不找一找,这寿宴还办的这么有声有色。”
“嘘!你小点声!”
“我听说啊!那孙大姑娘从小就不受人待见啊!”
“怎么说?”
“这样,这样。”
“居然这么过分吗?那有没有可能,这孙大姑娘不是他们亲生的啊!”
“不能啊!我听我娘说,当时孙大姑娘就是她接生的,那可是孙夫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不过,听说因为头一胎,孙夫人生产艰难,还大出血,差点命没了,那之后养了两年多,才又有了第二个孩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不成就这么记恨上自己第一个孩子了?”
“不能吧!毕竟自己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亲骨肉啊!”
许令爻坐在席间听着他们偷偷的议论,她心情舒畅,又吃了些东西,并且看向李元明。
你看我说过我不会大闹寿宴,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啊!
李元明对她竖起大拇指。
“儿子你干什么?”
“啊没什么。”李元明赶紧收回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苗影被这突发状况弄得都懵了。
“莫央姐姐没事吧?”
她在人群中寻找莫央的身影,看到莫央依旧气定神闲的坐着。
“你呀,别说话,说不定一会我们就能出去了。”
常琳宜拍拍她肩膀。
桌上的其他人也都没多大的反应。
倒是江以年这边。
“这莫府闹的哪一出?”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都来参加宴会了,居然不知道,有鬼!”
江以年给他一个眼神,连不一瞬间噤声。
“来人啊!把这个闹事的丫头给我抓起来!”
孙习筝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
“你这丫头存心找事,来破坏我们的寿宴。”
“真是可笑,你们家行得正坐得端,我用的破坏吗?再说我破坏什么了,唯一一桌酒席,还是您夫人踹倒我砸碎的!”
小繁扑了扑身上的土。
“我可分毫没破坏您家的东西啊!你不能家大业大就欺负我一个孤儿吧!”
小繁一人就给他们说的无言。
“这是我的家事,还用不着你一个外人管着,我看就应该给你点教训。”
男子直接出手抓向小繁的脖子,一股威压自他身上涌出。
“本想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小繁也手持剑,迎上男子的攻击,她不要命的攻击男子,男子更恼了。
不过显然她不敌,几招之下,被打的浑身是伤,嘴角流血,男子一招就向她的天灵盖打去。
“住手!”
“孙仲,你要杀了我朋友吗?”
孙习筝从院外跳进来,抓住孙仲的手。
“筝儿!你没死!”
小繁的眼泪瞬间决堤。
“筝儿!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没事,小繁。”
孙习筝看着狼狈的小繁,立刻就红了眼眶。
看到孙习筝,孙仲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