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哥哥,下雪了!”
车子驶到沈家庄园门口时,沈南枝瞧见路上积满了一层白白的东西。
顺着车窗往外的天空一看,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嗯,下雪了。”
正在开车的男人宠溺的看了眼欢愉着将手伸出去接雪的女孩儿,眉眼温柔。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冬天。
未来,他们会有许多个冬天,也会有许多场雪。
年年落雪,雪落年年,而今年格外浪漫,让他刻骨铭心。
“只只到了。”
站在大厅门口的女人看到不远处缓缓开过来的车,眼前一亮。
“夫人,别感冒了。”
身后,沈墨川将一个披肩搭到萧梨的肩膀上,把人往里带了带。
“妈妈。”
一下车,沈南枝就小跑着进了别墅,像一只欢快的小雀。
“慢点跑,别滑那了。”
萧梨拍开沈墨川的手,撑起伞出门将女孩儿拉到怀里,柔声细语的说教。
身后,江予行双眸含笑的看着女孩儿被萧梨带着进了屋子,才转到车后,取出来提早准备好的的东西。
“来了。”
沈祁年端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别墅里的暖气开的足,沈祁年上身一件高领白色毛衣,下身一条黑裤,清俊的脸上架着副无框金丝眼镜。
身上疏离的气质淡了几分,多了几分温润的气质。
在外界笑里藏刀,城府极深的沈氏总裁,在家里却是这副模样。
江予行看着他手上的碗筷,挑眉笑了笑,“我帮你?”
“东西放下跟我进来吧。”,沈祁年看了眼身长玉立的男人,转身进了厨房。
“那个医生找到了吗?”
等人进了厨房,沈祁年向那边看了看正和沈父沈母聊的开心的女孩儿,压低声音问。
“我的人查到他前段时间来了帝都。”
一想到这件事,江予行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沉痛。
距离潜伏期到头没有多长时间了。
厨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实验室那边研究出一种药,我已经试过了,有一定的抵制毒素蔓延的作用。”
“我打算找机会给只只注射。”
“什么?!!”
沈祁年瞳孔一震,压低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你自己注射了零五?”
“你不要命了!”
江予行薄唇扯了扯,扣着岛台的指尖有些发白,“没了只只,才真是要了我的命。”
被注射了零五的人除了只只都死了,没有人能够去试验这个药剂的作用。
为了能让研究继续下去,他让人把提取出来的零五毒素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想,若是最后真的没有了希望,他就陪着他的小姑娘。
他本内心荒芜,却有幸遇见了他的太阳,从此,长风一吹,爱意疯长。
人间本不令他欣喜,却因有了她,让他有了期许。
看着端着碗筷出去的男人,沈祁年重重叹了口气。
但愿事情不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阿予哥哥,我来。”
正和沈父沈母说笑的女孩儿,抬眸看到男人手里的东西,起身嗒嗒嗒的跑到他身旁,想上手接过。
“小心烫。”
江予行躲开女孩儿的爪子,低声说。
萧梨抿着唇,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她未来女婿不仅长的帅,能力好,还对只只这么细心,简直不要让她太满意。
饭桌上,萧梨递给江予行一碗鸡汤,
“小江,今天下雪了,就别走了,我让管家收拾出来一个客房。”
“谢谢伯母,不过今天公司有些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下次再来住。”
‘天玑’的发布会就在明天,他要回去做些假象,好明天‘关门打狗’!
“可是这会儿的雪有些大,会不会不安全?”,沈南枝眨巴着一双水润的鹿眸,担忧的问。
“没事,一会儿我慢慢开。”
在桌上人看不见的地方,江予行将女孩儿的手包裹进掌心揉了揉,安抚道。
“好,那你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遵命,大小姐。”
沈墨川脸有些黑的咳嗽了两声,自家亲亲闺女在跟这小子咬什么耳朵呢?
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沈南枝小脸一红,慌乱的抽回手。
颇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
“阿予哥哥,你记得开慢点。”
别墅门口,女孩儿不舍的扒着男人的车窗,灵动的鹿眸中满是不舍,后面跟着撑伞的沈祁年。
夜色昏暗,江予行坐在驾驶座,喉结轻滚,眸色漆黑。
突然就不想走了,好想把人抱进怀里狠狠欺负。
最后,按下心底的悸动,“只只乖,快回去吧,我会慢点。”
“好。”
沈南枝站在庭院里,直到车尾灯看不见了才跟着沈祁年乖乖回屋。
此刻的帝都,已是夜深人静,繁华的街道上偶有几辆车疾驰而过。
江氏大厦,却是灯火通明。
高层技术人员几乎都没有下班,都争分夺秒的去补救‘天玑’泄露所带来的损失和影响。
“boss,刘允泽说想单独见你。”
江一拿着一个方案递给江予行,“他说有一个交易跟你做,你看了这个后会愿意见他的。”
宽大办公桌后,男人长腿交叠,眉眼冷厉,冷白的指尖不紧不慢的点着桌面。
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
等了这么多天,鱼终于上钩了。
快速翻看了江一带过来的文件后,黑眸中闪过一丝情绪,“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寸头模样的男人被江一带来了进来。
男人虽穿着整齐的西装,但身上却带着股不受管教的痞气。
“我等你好久了。”
江予行站起身,手撑在办公桌面上,似非似笑的看着眼前的人。
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片漆黑,无端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本来内心笃定的男人心里一咯噔,垂在大腿两侧的手不禁收紧。
掌控整个江氏的掌权人真真是名不虚传,城府极深、手段了得。
“江总,我想与您做一个稳赚不赔的交易。”
“你凭什么觉得这个买卖我稳赚不赔?你既然来找我,就一定有求于我。”
江予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寒凉彻骨,让刘允泽心头一震。
“所以,我才是那个开价者。”
一句话,将男人来之前想好的说辞和计策打的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