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腿上传来的巨大疼痛感让他说出的话断断续续,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是吗?”
男人冷白的手指上沾染了刚才飞溅出来的血,淡墨色的眼眸中闪着刺骨的冷意。
缓缓移动枪口,最后停在了李哥的胸口处。
注意着这边的时言知瞳孔微缩,他竟是要那个男人的命。
枪口指向的位置,俨然是心脏所在处。
“不知道的话,你也就不用活了。”
江予行此刻仿佛失去了理智,原本身上清冷气质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江予行,冷静!”
时言知快速跑过来,拉住男人的胳膊。
砰——
枪打偏了位置,最后落到了甲板上。
“你疯了!”
“你想让只只伤心吗?”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江予行把沈南枝看的有多重。
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让素来清冷自持的江氏继承人失去理智,不惜杀人。
听到这句话,男人眉眼间的狠厉好似散了几分,把手枪重新丢给绝影。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抿着薄唇细细的擦干净手上的血,“绝影,去看一看船舱底部有没有什么暗门之类的。”
理智逐渐回归,江予行出声吩咐。
他们的人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地上这个废物嘴硬的什么都不肯说。
黑眸睨了一眼地上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男人,抬起脚踢了一下,“这个人我要先带走。”
话是对时言知说的,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既然有胆量绑走他的人,就要有命来承担这个后果。
他要让伤害只只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船舱底部,女孩儿眉眼间满是焦灼,她自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小臂使劲儿想要挣脱绑着的绳子,奈何都是徒劳,反而将手腕处磨的通红,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血丝溢了出来。
这时,门外边传来咚咚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敲什么。
“主子,这儿好像不太正常。”,绝影朝不远处的男人挥了挥手,大声喊。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沈南枝突然感觉头脑有些发晕,眼前猛的黑了一会儿。
“找人把这处撬开。”
江予行眯着眼,用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舱体稍稍凸出来的部分。
冷冽淡漠的声音传来,好似一缕清风,让女孩儿头脑清醒了一瞬。
“阿予哥哥,我、我在这……”
一日的磋磨早已透支了女孩儿的精力,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
咔嚓 ——
门从外面被打开,大片的阳光倾洒进来,驱散了这狭小空间的黑暗。
“只只!”
江予行瞳孔猛缩,身体快速掠过,伸手接过即将摔到地上的女孩儿。
“抱歉,我来晚了。”
男人单膝着地,双臂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人儿,眼尾通红。
“是哥哥的错。”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高大的男人抱着怀里失去意识的女孩儿,泣不成声。
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她。
“主子,当务之急是带小姐去医院。”
绝影心底似翻起惊涛骇浪,他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失态的模样。
素来手段狠厉,在任何情况下都运筹帷幄的男人居然为一个女孩儿红了眼,失去了理智。
也许,在江予行荒瘠的土地上,女孩儿是他最后的玫瑰。
“好。”
男人哑着声音,在女孩儿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轮船不知何时已被开回到岸边。
江予行抱着怀里的人儿,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想要毁掉的地方。
甲板上,安排完相关事宜的时言知,静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车子,眸光闪烁。
“时队,这些人都吸入了零五。”
回过神来的时言知心里咯噔一下,“零五?!!!”
“经过检验,却是零五。”
零五,是国际上的禁药,十年前早已被销毁,而今又会如何出现在这里。
“快把人都送往盛华顿医院!”
而后又想到什么,“你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事,我去一趟盛华顿医院。”
说完,不等人回应,迈开步子疾步离去。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时言知启动车子,快速朝刚刚江予行离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