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嘴角撇了半天,胸口剧烈起伏一下,啧了一声:“你这种人跟他还真是绝配。”
缚宁感觉被侮辱了。
微微皱眉:“说清楚,我哪种人?”
李弦清清嗓子,对此不做回答,接着说。
“那什么,噢对,明之原本是海城人士,更是一世家要员的外孙,可惜他母亲是在一次醉酒后未婚先孕,并且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执意要生下他。”
“所以明之的出生对他们那种家风严正,又在政.界频繁露面的家族来说,是一个必须被掩盖的污点。”
缚宁垂下眼帘。
“那他之前活跃在网络平台上是...在期待被人发现真实的身份。”
“这种飞蛾扑火、试图拉整个家族下马的的事他确实做得出来。”
李弦挑挑眉毛,右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往外一摊,显得有些不着调。
“这我可没说哦,是你自己猜到的。”
缚宁把这些在脑子里重新捋了一遍。
既然想被人发现,现在为什么又不怎么活跃在互联网上了?
萧思木还说他这么久以来安静得像被封杀了一样,低调得不行。
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收敛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有所顾忌了。
真是一目了然。
“他最近都很乖。”
缚宁笑了笑,越过李弦,接着往里走。
“而且比起从你这里得知这些边角料,我更乐意他自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向我透露这些。”
冰冰凉凉的嗓音飘荡到李弦头顶。
他浑身一激灵。
回过神来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什么...她心情怎么好得这么突然...”
缚宁越过长廊。
按包厢号慢慢往里找。
远远的看见萧思木站在一包厢门前,低头拿着手机准备给什么人打电话。
下一秒,缚宁包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没去接电话,加快脚步靠近,握住萧思木手腕,制止她再重复拨通号码的举动。
萧思木瞬间抬起头来,眼睛睁得圆溜溜,张开手臂围捆住她。
“宁宁你可算来了,我正打算出去接你呢!”
“接我干什么?”缚宁单手扶在她腰侧推了推,不太理解:“我也不会走丢。”
萧思木把头抬起来。
拉着缚宁推开包厢门往里带,贼兮兮得笑,眼睛放光。
“你进来时看见台上那些头戴猫耳,臀绑尾巴的男模没?我的天呐,那腰都快扭断了,也太骚了吧!”
“不过...”萧思木把门带上,转过身,嘴角隐隐约约淌着口水:“我喜欢,够劲儿。”
缚宁拉起萧思木的手背给她擦了擦嘴角,然后又将她手背翻过来看。
没发现有口水。
但刚刚萧思木垂涎欲滴的模样真实的不像作假。
缚宁:“我是从别的入口进来的,所以没看见你说的男模。你如果真的感兴趣我给你点几个来陪你喝酒或者玩玩小游戏。”
萧思木嘴角刚要咧开。
“但是其他的不能做,毕竟不知道有没有脏病。”缚宁接着补充。
萧思木咧开的嘴角一下子就合上,眨眨眼睛,呆愣愣地指指缚宁身后。
“我们...我们已经点了。”
缚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沙发上坐着一对男女。
女生是之前在萧思木生日会上见过的,现在正端着酒杯非拉着要跟身旁那位白净秀气的男模喝交杯酒。
“来来来拿着。”她把手臂套在男模臂弯上。
又端起一杯即将满溢出来的酒塞到男模手里,浮夸地捂着脸,作痛苦状:“敬我逝去的爱情!”
一杯酒喝完。
她将空酒杯往桌上一砸,骂得义愤填膺:“去他的死渣男...”
骂了没几秒,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撇,眼眶渐渐红透,开始抽泣。
干脆把头埋在男模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说的话再也听不清楚。
缚宁把手里的升职贺礼和从国外带回来的甜点礼盒递给萧思木,淡声问道:“她失恋了?”
“对啊,这不是在发泄嘛。”
萧思木把两样东西接走,分别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又生怕弄坏一样马上装好塞了回去。
“宁宁你要吓死我,你现在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她把其中一个扁状礼袋拎到脸侧,偏头看了几眼。
“这格拉夫项链虽然细细长长可以绕我脖子两圈,但上面那十来只小蝴蝶上镶的可全都是钻啊!”
缚宁点点头:“自由自在闪闪发光的小蝴蝶,很适合你。”
“自由自在...”萧思木怔愣一下,侧眸看看礼袋上的标志,嗓音逐渐嘶哑:“闪闪发光的...小蝴蝶?”
包厢内的嬉笑和歌声慢慢吞没掉她本就不清晰的尾音:“...也是我...小蝴蝶阿...”
缚宁没听清楚。
眉尾微抬,耳朵靠过去:“什么?”
萧思木嬉笑着回应:“我说别站这了,快过去坐下吧。”
缚宁被握着手腕往里面带。
坐到一个看起来似乎是特意留出来的独立沙发上。
萧思木往她手里递了杯果汁:“拿着,你回去还要开车,酒就别碰了。”
“宁宁你等着看吧。”她用下巴指指那几个正端着酒杯在大屏幕前K歌的人,语气笃定:“她们几个待会儿喝多了肯定是笑料百出。”
包厢内有人抢麦高歌,有人哭诉痛骂,有人喜笑颜开。
嘈杂人声不断,哄闹不止。
萧思木陪她坐上一会儿,起身拆开甜品包装,把里面一颗颗精致可口的巧克力露出来,服务员似的举在掌心,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
臭屁得炫耀:“看看看看,你们谁说我七夕没礼物来着?”
有人想吃,她不给。
转而自己拆开一个巧克力包装,放到嘴里细细品味。
表情做作得像在拍巧克力广告:“口感丝滑,简直甜到人心坎里。”
几人皱着鼻子,纷纷表示。
“萧思木你这台词也太土了。”
“我不信,除非给我尝尝。”
萧思木哼了一声,避开别人想拿巧克力的爪子:“你们懂什么。”
气氛正热闹。
包厢门被敲响,有人去开门。
外面进来一服务生,把推车里满满当当的几层吃食和酒水摆在两张桌面上,并有条不紊地将酒起好。
“我们老板与缚小姐是朋友,所以今晚这个包厢内酒水餐食方面的相关消费全免,希望各位能玩得尽兴。”
有人正想欢呼道谢:“那就...”
“等等。”萧思木出声呵止。
她几步走过来,凑到缚宁耳边,手挡着嘴巴,小声问道:“宁宁这酒吧老板什么来头,明显在献殷勤啊,能接受吗?”
缚宁抬起眼帘,看清她澄澈明亮的眼神。
这种时候怎么聪明得像小狐狸似的。
起了逗弄的心思,反而问:“就是我的顶头上司,那个花花公子李弦,你觉得我要不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