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依岚,陶姐,岚姐,你给我说说呗,凌嘉意到底有啥把柄在你手里边儿啊?”
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上午的第五节课语文,而且还有十分钟就要下课了,故而一向喜欢“水课”的老梁丢下一句“自己自习背书”后便潇洒地叼着烟离开了教室,不知去向。
祝见胜得以继续他那持续了一整个上午的碎碎念,看样子,是不把这事儿弄明白不罢休了。
幸好陶依岚的嘴很严实,无论祝见胜怎么软磨硬泡,都硬生生地给打了回去,她再次举起双手,比出一个“叉”的形状:“不行,你陶姐我做人还是有原则滴,这是人家凌嘉意的个人隐私,我不说。”
见陶依岚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根本无法攻克,祝见胜干脆把矛头指向了当事人——我。
“凌嘉意,我俩还是不是兄弟?”他首先打出一张感情牌。
“不是。”我低着头,都懒得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写作业。
“那我俩是同桌吧?”祝见胜还不死心。
“我明天,不,下午就去找许莉调座位,说你骚扰我。”
“……”
“得,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孤立我。”祝见胜痛心疾首地指了指我和陶依岚,捶了捶胸口,一副万分难过的样子。
就差给他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我和陶依岚自然都默契地选择无视。
离下课还有三分钟时,教室开始蠢蠢欲动,不少人都做好了“百米冲刺”的准备——这大概是大多数华夏高中的传统,中午的食堂都需要抢着去跑着去,否则的话,就等着吃剩饭剩菜吧!
我很多时候也在这样的队列当中,只不过,跑得没他们那么快。
但今天已经和苏晚晴说好要中午出校区打针灸,自然就不需要再去食堂打饭了,我把笔一收,开始整理书包。
这样的动作看得祝见胜眉头一挑,咬牙问道:“卷狗,你他娘的,你要回家?还要把作业带上?”
对了,对于很多高中而言,中午的午休时间都长达两个小时左右,在这期间,住读生可以选择回到寝室里休息,走读生也可以直接凭借“走读卡”出校门回家去休息,只要能够在两点二十,也就是午自习开始之前,回到教室即可。
由于学校到家里并没有直达的公交车,父母也不会中午专门接送我一趟,我也不太想跑来跑去的,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会选择在教室里继续做作业或者睡觉。
“是啊,我卷死你。”被这些家伙称为“卷狗”习惯之后,我索性也认可了这个称呼,打蛇随棍上嘛!
祝见胜撇撇嘴,欲要给我比个中指,但这个动作做了一半儿又停了下来。
因为,下课铃声响了。
“本来还想邀你一同去吃麻辣抄手,算了,看来你是无福消受!”祝见胜撂下一句话后,我顺势让开了道路,他便从教室里狂奔出去。
在这期间,无数的学生开始涌向食堂,“抢饭”的场景颇为壮观。
我则是慢慢悠悠地背起书包,选择了一条和同学们截然不同的道路,扶着栏杆下了楼,苏晚晴的帕萨特静静地停在教学楼前的公路,旁边不断地走过走读回家的学生。
走近后,我便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随即发动。
苏晚晴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在我的身上飘了飘,却忽然开口问出了一个我没想到的问题:“想吃什么?”
“啊?”我下意识地反问一声,旋即赶紧闭了闭嘴,心中却是一阵受宠若惊!
这难道才是真正的走读生生活么?出校门之后,再也不用享受学校的“猪食”,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思考了几秒,不想让我姐觉得我太矫情,刚想说一句:“随便……”,然而,刚说出去一个字,苏晚晴便淡淡地打断了:“不能随便。”
闻言,我顿时惊诧地转过头看了苏晚晴一眼,有些汗颜——苏晚晴这是有读心术么?我还没说完呢!
“喔好吧,我想……”我再次陷入了思索当中,毕竟,自己现在可是被父母严禁摄入重油重辣的食物,苏晚晴在我生病的时候也只买了稀粥,这么一想,还真不好说自己想吃什么。
“鱼香肉丝,可以吗?”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苏晚晴的眉眼间却不起波澜,微微颔首:“好。”
“欸?”
我没想到苏晚晴答应得这么痛快,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说点自己爱吃的菜得了!鱼香肉丝虽然也不错,但我并不是特别爱吃。
只能说,比起清淡的稀粥,鱼香肉丝好得多。
……
近些年,会针灸的老医生越来越少了,要找到一家正儿八经针灸的门面,还真不容易,从学校到这里,也开了起码有二十分钟,才到达一家我根本没来过的小诊所。
和医生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后,苏晚晴守在我旁边,一直等着银针扎进我的两边脚面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但我却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姐,你吃饭没?没吃的话你买来我们一起吃吧。”
苏晚晴的身形一顿,旋即点点头:“好。”,遂快步离开,去附近的餐馆打包饭菜了。
我则是坐在诊所里的沙发上,把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安安静静地写作业。
旁边还坐了不少老人,期间自然是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哎呀,你看这孩子,脚上打着针灸呢,还知道写作业,多乖呀!”
“是啊,要是我家那混小子有这样一半,我就省心了。”
“你还别说,人家身上穿的是一中的校服,这重点高中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听得我颇有些哭笑不得,刚好遇到了一个不太确定答案的题目,遂掏出手机准备用某搜题软件搜索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