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家不用做饭,直接吃现成的。
秋收太忙太累人了,休息时间又短。司遥和梁津生早在秋收之前,花费一周时间,做好足够吃大半个月的饭菜装进空间里。
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不用上锅再热,冒着热气装进空间,拿出来也是热气腾腾的。特别省事方便。
村里用的是最原始的脱粒方法——拌桶收谷。
拌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木桶,桶里大约能盛放一百多斤左右的稻谷。
人站在四个角,双手抓住稻捆,使劲在内侧木板上挥打,稻谷会在反复捶击中脱落进桶里。
每一把稻捆几斤重,要甩好几下。一天劳动下来,人累得腰酸背痛,胳膊都抬不起来,浑身乏力没劲,只想躺着。
在平坦的田里收稻还好,梯田最繁琐,梯田蜿蜒曲折,要把拌桶搬着走,非常的累人。
打好的稻谷就倒进箩筐里,一担一两百斤的稻谷,要靠人力从梯田里,沿着弯曲陡峭的田埂山路,挑回晒谷场。
不用能牛车拉,牛要犁田。
这时候的农家妇女是非常辛苦的,早中晚提前下工回家做一大家子的饭。
伙食也比平常吃得好,不会吃得太马虎。这么重的体力劳动,人如果吃得太差,身体根本扛不住,会累倒的。
家里人口多的,伙食基本是要先紧着家里的壮劳力吃。
壮劳力是一个家庭挣工分的主力,所以必须先保证壮劳力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不吃饱饿得饥肠辘辘,没有力气干活,工分就挣得少,粮食也分得少,一家老少只能去喝西北风。
为了能尽早收粮,节省时间,完成任务。有的是把饭菜送到田间地头去吃。
司遥不送饭,梁津生回家来吃。因为伙食太好了,送出去,让人瞧见,绝对会起疑心。
这年头最富裕的家庭,也不能顿顿吃上肉。而她有系统,鸡鸭鱼鹅牛肉随便吃。
为了不让人起疑,梁津生回到家还要往灶膛里添把柴,烧着火煮锅热水,保证烟囱里有烟往外冒。
梁津生打了一上午的稻谷,身上沾满稻芒尘灰,又出了汗,衣服脏得很,中午没那么多时间去洗澡。
到河边就简单的洗了把脸,洗去满脚的淤泥巴。
他没敢靠近司遥,怕熏着她,“今天去上工累不累?”
“不累。”
司遥在系统的防护罩保护下,稻芒沾不到皮肤上去,她是真的不累。
两个月的体能锻炼又不是白练的。
“咱们快吃饭吧。”
“嗯。”
司遥早已把空间里的热食拿出来,摆上桌,总共四菜一汤,酱牛肉、铁锅炖大鹅、虾滑焖丝瓜、清炒菜心,加一个番茄鸡蛋汤。
米饭是掺了灵米,二合面的大馒头也是掺了灵麦,松软清香,不仅好吃,还能快速补充人身体的元气,消疲解乏。
两人吃的是真过瘾。
司遥笑嘻嘻上午发生的事讲给梁津生听,末了,总结一句:“不要脸果然活得更开心,我以后都不要脸了!”
梁津生哭笑不得,他好像把她带坏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现在,是真的很开心。
梁津生想,这样就很好,没有什么比开心更重要的事了。
饭后。
梁津生又抢着把碗洗了,司遥便催促他趁还有点时间,眯一会儿。
眯了才不到一刻钟,晒谷场上的大铁钟,又被敲响了,敲得一声比一声急促,催人赶快出来干活。
梁津生走之前,仍然在对她说:“如果累了就别干了,回家关上门练练字或者画个画玩,咱家不缺你挣那几个工分。”
“我知道的。”司遥又抱着女儿到晒谷场。
下午骄阳似火,晒得大地直冒烟。田里的人要顶着日头干活,晒稻谷不用。
新收割的稻谷有点潮湿,翻得勤一些,每隔二三十分钟翻动一次,起垄、平铺、拉沟、平整,横一遍竖一遍,一天起码要翻晒数十次。
其余时间,大家就到屋里坐,有拿着蒲扇扇风纳凉,也有老婆婆拿鞋底出来纳。
老汉就拿出烟杆,从烟袋里取出土制烟草,卷起来塞进烟斗里,用火柴点着,啪嗒啪嗒地吸起来了旱烟。
几个小豆丁到处跑来跑去的玩。
司遥和老婆婆们呆在另一间屋里,这屋没人敢抽旱烟,一抽她就假装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不活的那种。
屋里老老少少都爱看司遥和她怀里的女儿。
小家伙今天能出来玩,可开心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到处张望,特别可爱。
村里的老人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娃娃,一个个瞧着都很喜欢,不住口地夸赞。
“小娃娃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娃娃!”
“咋生得那么白呢,我家养那么多孩子,全都是黑不溜秋。”
老人们很好奇,来问司遥是怎么养娃娃。
农村的孩子都是放养、糙养,有些生病了,就用土法子来治,孩子高烧抓癞蛤蟆放胸口降温、喝菜籽油。
司遥养孩子还是比较细心,一天洗一个澡,衣服只要脏一点,立刻就换。
抱孩子之前一定要洗干净双手。
从不会乱喂孩子。
从邵奶奶口中,司遥得知有些母乳不够,满月出来就开始喂孩子吃稀粥米汤,这是不得已。但有更离谱的,把饭菜先在嘴里嚼碎了喂给孩子吃。
司遥就简单说了自己养孩子的经验。
“这么讲究啊?洗了手才能抱孩子?”有老人眼馋,想抱抱她女儿,“那我现在去洗个手,能不能抱一下你家的小娃娃?”
“她现在认人了,除了我和孩子他爸能抱,其他人抱要哭。”司遥淡淡笑着拒绝,她不会把女儿交给不认识的人抱。
“抱不得哟,连我这个看着孩子长大的,都不能抱,一伸手就哭,不信你们看。”
邵奶奶朝小家伙伸出双手,“乖乖,来,太奶抱一抱。”
小家伙仿佛听懂了一般,马上翻脸,皱眉瘪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霎时间,屋里响起了一阵欢乐的笑声。
邵奶奶立马收回手,“乖乖,不哭不哭哦。”
“哎哟哎哟,要哭了,要哭了,哈哈哈~”
有些长辈就喜欢开玩笑,把别家孩子逗哭,觉得好玩。
司遥感觉得出老人没什么恶意,便没说什么,她小时候也经常会被大人们逗着玩。
不止老人喜欢瞧,屋里几个小豆丁也时不时会凑过来看。
长得太漂亮会让人产生距离感,不敢接近。
小豆丁们看见司遥很好奇,也很拘谨紧张,一靠近她就会莫名的乖巧,不敢大声说话。
司遥笑了笑,这些小不点儿年纪很小,正是丫丫学语的时候,最好玩了。
她主动和小豆丁们打招呼。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
“我叫铁蛋……两岁!”
“三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