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没事。”姜姒赶紧回道。
耳边,裴时屿俯身,轻轻含\/住了她淡粉色的耳垂。
姜姒浑身一个激灵。
门外,待二人的脚步声离去。
姜姒实在忍无可忍,直接一个用力,反手将裴时屿压在了柱子上。
瞬间,俩人的位置互换。
姜姒压着裴时屿。
她凌厉的眼神扫过他一眼,低声警告,“裴时屿!”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裴时屿伸出手,拉过气呼呼的姜姒,于铜镜前,他替她整理喜服,梳理头发。
姜姒低头看去,身上的婚服被弄的皱巴巴的,自己暴露在外面的肌肤,锁骨处,脖子上,都是暗红色极具暧\/昧的吻痕。
她急忙拿过一旁的粉,在上面压了压,还是有淡淡的印子。
盖不住。
姜姒抬眼瞪裴时屿一眼,气愤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闻言,裴时屿手下动作一顿,他低头,“殿下,对不起。”
姜姒没理会他,把衣领口往上拉了拉。
这会儿两个人都各怀心思,又闹的不愉快。
一切就罢。
裴时屿拿过一旁的红盖头,盖在新娘的头上,他朝姜姒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低声,“殿下,奴送你出嫁吧。”
姜姒正在气头上,她赌气没让裴时屿扶她。
公主府外。
老嬷嬷一声大喊,“花轿,起!”
唢呐出。
这一天,裴时屿亲手送心爱的姑娘上了别人的花轿。
目睹了这热闹喜庆。
……
待姜姒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扔进了婚房。
连拜堂都没有。
直接切入正题。
姜姒心下一紧,她扫视周围一圈,扭动着身子,用头撞倒桌上的酒杯。
捡起地上的碎片,费了好大一会劲才割断了绳索。
也不知道,这会儿外面什么情况了。
姜姒起身,刚准备趁机溜走。
外面。
冷七拦住沈宴,“大人,曲姑娘属下已经派人安排好了。”
眼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沈宴神色一顿,“我就看她一眼。”
冷七紧跟在沈宴身后。
见冷七如此担心的神情,沈宴脸色一冷,“怎么,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一枚即将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见状,冷七这才让开一条路。
他不能让大人筹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就因为一个女人,而付之流水。
沈宴推门走了进来。
他暼眼,就看见姜姒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被割断的绳索。
沈宴勾唇一笑,他笑的温柔,心底便愈发的狠。
姜姒头皮一麻,这笑,她再熟悉不过了,“沈……”
下一秒,只见沈宴紧握住手中的剑,朝姜姒狠狠的刺了过来。
“噗嗤!”长剑没入她的胸口。
她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疼,胸口的血大量大量的涌了出来。
喜服,染红一片。
沈宴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十足,逼迫她直视他,“姒儿,你好狠的手段,竟然为了逃婚,不惜给我下蛊毒。”
“我说过,我平生最讨厌有人背叛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她!
他怒声质问她。
“既然你那么不愿意嫁给我,那我便送你去死吧。”
说着,他一把抽出刺入姜姒胸口的剑。
血,溅在了他腕上的佛珠上。
姜姒倒在血泊之中,望向门口。
“阿姐————!”
姜樾带着人闯了进来,少年手持银白色长枪,他拼死抵抗,与沈宴的人厮杀,血液溅在他稚嫩的脸庞上。
一切与梦境中的场景逐渐重合。
姜姒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右眼角流下了一滴血泪。
所以……这一切是死局,是吗?
就算有裴时屿在,也改变不了什么,是吗?
沈府上下,沈宴早就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姜樾上钩。
沈宴起身,他高高在上,笑的阴鸷又恐怖,“刚好,黄泉路上,你们还能作个伴。”
说罢,沈宴转身,拂袖而去。
他命府上的老嬷嬷,“找个太医来。”
又一顿,“看管好公主殿下,若出了任何差池,我唯你是问。”
老嬷嬷连连点头。
临走之际,他又想起什么,命令一旁的人,“把那个敌国的质子,掘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他要亲手杀了他。
把他的头颅提到曲娇娇面前。
给她好好看看。
这便是,背叛他的下场。
冷七带着众多士兵一路直闯进大明宫,剑指皇上。
于一众黑压压的士兵前,沈宴从后方缓缓而来,他站立在皇上面前,漫不经心的取下手中的白玉菩提佛珠。
他笑的温柔,如沐春风。
“陛下,这位子坐久了,换臣也坐坐,如何?”
…
此时,沈府。
姜姒所在的屋子,正燃着熊熊大火,那火仿佛发了疯似,随风四处乱窜,火势凶猛,浓烟滚滚,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
下人们乱窜成一团,有人大喊。
“不好,长公主殿下还在里面。”
一场大火,将这里烧了个干净。
只留下一具烧焦的尸体。
与此同时,沈府走水的消息也传进了皇宫,沈宴的耳里。
……
郊外,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传出一阵吭哧吭哧微弱的声音。
没一会儿,在一棵树后面,只见一个人影,从地里爬了出来,头顶上顶着一棵草。
那人影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草和泥土。
月光下,那人脸逐渐清晰。
此人,正是本应白日里死在那场大火中的姜姒。
姜姒勾唇一笑,“虐吗?姐演的,真以为这世上有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大傻子吗( ?Д`)?”
她拍拍屁股,麻溜走人,“嘁!拜拜喽~老娘不陪你们玩了~”
没错,那把火,就是她亲手放的。
没了沈宴,还有一个裴时屿。
她才不会傻到,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而她,在沈府待了十年,沈府的地形,她研究的透透的。
闭着眼,都能找到有暗道的地方。
至于身上的伤。
只见姜姒在胸口摸了摸,摸出还没用完的血包,她略显遗憾,“啧~可惜了。”
随手将剩下的血包,扔了出去。
衣服下面,她早早就穿了护身甲。
至于沈宴身上的蛊毒……
她下了不止一个。
毕竟,对付沈宴,哪能那么随意。
姜姒估摸着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在沈宴带着士兵踏入大明宫的那段路程,够他的蛊毒二次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