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离没有回应他,仍是蔫蔫的。
尾巴绞紧,缠在沈淮腰上。
他身前一片赤裸,滑腻冰凉的皮肤贴着沈淮,脸上的表情迷离旖旎。
他的交鸾期到了……
鲛人经过换鳞期之后,便会进入一段时间的交鸾期,这段时间,鲛人情欲最为旺盛,旁人不能近其身,只有鲛人认定的伴侣才能疏解。
沧离不久前还说沈淮没眼力见,不配和他交尾,可是沈淮的身体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不亚于他拒绝不了那些亮晶晶。
好香……
这是他的伴侣……
这是他的……
好想把他“吃掉”。
沧离在沈淮颈间轻嗅着,整条鱼都黏在沈淮身上。
沈淮现在对沧离的感情,就和看猫猫狗狗差不多,或许把鲛人比做猫猫狗狗不太好,可在沈淮眼里,确实是这样的,他没把沧离当做同类来对待,反而觉得,沧离好像他养的一个小东西,尽管人家并不是他养的。
他之前养过一只西域的猫,那只小东西就会像沧离这样对着他贴贴蹭蹭。
只是沧离不像那只猫儿一样,毛茸茸的,沧离身上的温度很低,激的他打了个寒颤。
“沧离,你别闹我。”
沈淮语气无奈。
将身上的鲛人扒下来,抱着放到床上,细细叮嘱,“你别闹我,我去给你把浴桶抬进来,在给你弄些东西吃,行不行?”
沧离烦躁不安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尾巴很长,容纳不住,垂在床边微微甩动。
天色渐暗,烛火微微晃动。
沈淮我囫囵的拿了一个馒头塞在嘴里吃了,提着水倒在浴桶里。
“呼啦——”
“呼啦——”
沧离难耐的动着鱼尾,把脸埋在含有沈淮气息的被子里轻嗅。
耳边是清凉的水声,沧离因为情欲而冒出来的尖尖的耳朵动了动。
没等沈淮唤他,他便自己爬到了浴桶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溅了沈淮一身。
沈淮抬袖子挡了一下,再抬眼看去时,沧离破水而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他微微半阖着眼,眼尾的红痣,美的醉人,像极了一株绽放的曼珠沙华,妖艳旖旎,像是……
勾人堕落的妖……
沈淮眼底微闪,慌乱不堪的转移了视线。
他闭上眼,暗骂自己无耻,自己怎可……
荒唐……
他竟然对一条鲛人……当真是荒唐……
沈淮一时心神失受,他连忙运转功法抬脚便要走。
沧离察觉到他的动作,倏地睁开眼睛,那双琉璃般的眼眸里,魅惑,稠丽,风情,妖气横生……
搭在浴桶上的尾鳍在轻颤,沧离狭长的眼眸上扬,“过……来……”
“过来——”
开始这两个字还说的不连贯,渐渐的,空灵幽远的嗓音在房里回荡,尾音久久不散,像是要将人拖入欲望的漩涡……
《奇闻录》有载:“鲛人,居水府,声空灵诡谲,摄人心神……”
“过来——”
沈淮只觉灵魂被击中,出门的步子顿住,一阵眩晕感传来,脑中一片混沌,眼中清明渐失,恍恍惚惚间,人已经站在浴桶边了。
“噗通——”
又是入水声。
沧离用尾巴把沈淮整个人都拖到浴桶里,死死地缠住,轻蹭。
半垂着的睫毛纤长,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沧离探出一截艳红的舌尖,试探性的在沈淮脸上轻舔了一下。
许是体内的功法发挥了作用,沈淮恍惚的心神渐渐回归,挣扎着动了动,突然感觉到唇上的软意,带着淡淡的凉……
“轰……”
沈淮脑中火花四溅。
“沧……沧离……停,不可……”
沈淮推开人,脸上的表情直像见了鬼。
一向端方正直的脸,有些诡异的狰狞崩坏。
沧离垂眸看着他,半湿的眼眸极具侵略性,他伏在沈淮耳边,特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蛊惑,“不……动……”
沈淮就像着了魔一般,灵魂被拉扯,仍余清明,但身躯僵的像木雕,僵直的泡在水里。
沧离握着沈淮的手,摸上了自己尾巴上的硬鳞,掀开……
……………………………………………………(表达我的无语)
沧离炽热的呼吸扑在沈淮脸上,寡白的脸上泛着红,微微张开的唇间露出一点艳红的舌尖。
双臂像蛇一样缠在沈淮脖颈上,喘着气,“动……”
沈淮眼中清明与混沌交织。
他恍惚着出声,“……不……可……”
沧离湿润的眼眸里闪过不满,尾巴灵活的一动,和沈淮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沈淮心里的底线……
没了……
他近乎认命的闭上眼。
荒唐……荒唐……
彻底失去意识前,沈淮心里只有这个想法,鲛人是男子,他也是男子,到底是为何?
第二日,晨曦微露,
沈淮房里的浴桶不知道为什么碎了,场面惨不忍睹。
床上躺了两个人,沧离的尾巴蛇一般紧紧的缠住沈淮的身躯,上身是光滑冰凉的肌肤,上面印着遮都遮不住的红痕。
若是有人看见只怕魂都给吓飞了去,这副场景,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件事的主人公,是一人一鱼,更显得匪夷所思,诡异不堪。
一阵白光闪过,沧离缠在沈淮腰上的尾巴逐渐变得透明,消失,出现一双白皙修长的腿。
沧离不像鲛人,他此时就像八爪鱼一样,四肢都缠在沈淮身上,腿圈着腰,手圈着脖颈。
沈淮呼吸困难,脸色苍白,好似陷入梦魇之中。
他洁身自好了二十余年。
今日梦中的场景格外反常。
旖旎,缱绻,情欲,燥热,混沌与沉沦,塞满了这场梦。
还有最后,水面上晕染的血……
“呼……”
沈淮冷案涔涔,倏的睁开眼睛,沉重的喘息着。
肌肤贴着肌肤,沈淮僵着身子,昨晚他和沧离亲吻缠绵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荒唐……”
沈淮吐出这两个字来,如今的场面,他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一切都太过荒唐了。
他嘴唇紧抿着,搂着沧离的手在隐隐的颤抖,已经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