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会啊,云小姐。”
一声略带讽刺的声音从身后右侧传来,她转过身去,偏头一看,发现是鼓手怀宁。
她一身黑,嘻哈外套配洞洞裤,帽子反戴,彩虹色的发丝辫顺着她来来回回摆动着,全身上下一副不好惹的气息。
这小妹妹之前在微信上和她聊得好好的,怎么一见面说话这么不客气?
“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
怀宁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张白纸,把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包好后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箱。
其实她看到过这一套衣服的,鹅黄色的、带着闪钻的衣服,那是何缄的手机屏保。
虽然那时候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觉得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就算不是同一件,那也是同一个色系,同一种款式。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寒叙会把这套衣服给她穿?
怀宁没有回答她的话,瞪了她一眼之后,就走开了,掏出手机在上面划来划去。
云婉巧有些奇怪,发了个问号过去。
消息被拒收,她被拉黑了。
两人一对望,怀宁还给她竖了一个中指。
莫名其妙的,她无意识地微微嘟了嘟嘴,也没放在心上,看向了门厅的大门处。
“希希!”
胡希跑了过来,阎飞靖走在后面,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袋子。
“哇,我的巧宝啊,你今天真是美疯了!”
胡希一把抱住了她,顺便偷偷在背上揩了一把油,捏了捏她的小细腰。
她惊呼,拍在胡希身上,“哎呀,希希。”
两人好久不见,寒暄了一会儿,这才知道胡希才从一个秀场上下来,工作结束后就来了这儿。
“那你怎么……”她欲言又止,眼前的胡希带着鸭舌帽,头发全部抓到了后面,扎了一个小揪揪,一身休闲服,看着简洁而大方。
“你是要说我为什么都不打扮打扮怎么就来了,是不是?”胡希撑着头看她,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着有些疲惫。
云婉巧点了点头,有些不解。
胡希看到了站在两人前面神情略有些委顿的阎飞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在云婉巧旁边耳语道:“等会儿跟你说,不然某人恐怕都要吃我的醋了……”
她的脸瞬间羞红了,正了正身子,咳嗽了一声,“谢谢阎老师帮我接人了。”
阎飞靖走到她面前,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左手背后拿着一个袋子。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袋子里面放着一个首饰盒,打开盒子的插销,她定睛一看,发现里面躺着一枚亮黄透色的宝石,熠熠生辉,灿烂无比。
阎飞靖抓着透明的链子提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一条项链。
“嗯,好看。”
他温热的大手轻轻滑过她的脖颈和圆润的肩头,微微按了按,白皙的皮肤就像桃子一般染上了红,晶莹剔透,好不诱人。
吊坠宝石中间像是有一道折痕,将其分为上下两部分,摇晃在她的胸前,像是一只凌厉的猫眼,警惕着不善的注视。
光明优雅,那一刻,他觉得,她就像是他的太阳那般耀眼璀璨。
“你怎么又送我项链啊?上次那条项链也是黄色的哎,不需要这么花费的啊!”
她娇嗔了一句,但心里感觉暖暖的。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条来着,没见你戴过。”
“哪有,你看。”
云婉巧打开了放在一旁的手提袋,里面放着项链盒,她手微微一拨,盒子开了口,放着那条他送给他的太阳项链。
“我怕给弄丢了,再加上也不想吸引别人注意才取下来的,之前一直带着衣服里面的。”
她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让他浑身上下一阵燥热,松了松领带结,打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精瘦但有力量感的锁骨。
下腹感觉一阵热流缓缓而过,而始作俑者却还是像不知道一般,还在继续说;“你干嘛不说话?是生气了?那我就去换这一条戴。”
“没生气。”
他抓住她的小手,两人走到了窗口处,凉风吹了进来,平复了一些需要隐藏的情欲。
“就这个。”他的大手很热,有些异常,帮她摆弄着脖颈链条的重叠。
大厅门口处又来了不少人,两人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胡希在寒叙身侧,两人不知在聊着什么,看起来似乎相谈甚欢。
……
“大哥啊,您来正式的演出看不行吗?非得凑这个时候来,人又多,又没有咱们坐的地方,还得干活!”
说话的人正是蒋淳,他此时身上竟然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脖颈处带着领结,西装革履的,看上去总算有了点人像。
站在他旁边的大肚子男人也穿着西服,他就是蒋淳从监狱里认识的黑帮大佬,两人还在一起混着。
平时的他满脸横肉,左手大拇指上带着金钻,怀里带着大金链,看上去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但如今脱掉了那些装扮,收起了威势,领结下只剩下一个圆溜溜的肚子,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你话别那么多,还有啊,会不会来事啊?这个场合叫我什么老大,叫我大李。”
说完,他瞪了蒋淳一眼,啧了一声,心想这人做小弟真的蠢得死,他得想办法把自己的得力下属给弄回来!
“燕燕来了!燕燕来了!”
大李放下手中端着的餐盘,拿起放在一旁的摄像机,站在了窗帘后面,这是一个绝佳的角度,非常适合拍摄。
蒋淳无奈咂了咂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神三摇四摆,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云婉巧,顿时瞠目结舌,激动之情充斥在心间,难以诉说。
这……这是……她……怎么会这么好看??!
他呆呆地望着她,脑海中竟然又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禁再一次感叹,她穿裙子真是好看极了。
忽的,眼神又瞥到了旁边眼熟的男人,两人挨得极近,他在她旁边耳语,她微笑着,真般……
呸!
他朝地下啐了一口浓痰,感受到内心被压制下去的艳羡之情,更是无比的恼火。
她本来是他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