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交待了一通,沈小青一一应答。
最后山长欣慰的看着沈小青离开。
“终于,有女子荣登榜首了。”虽然只是县试的榜首,但也知足。
她当山长几十年,女子学院就没有出来当榜首的学子。
在她之前,也没有出现过。
虽然,她致力于教学,但奈何,学子父母都在看着,让她侧重在女红,算账,礼仪上面。
也是不得已。
何况,女学子的招生,是在富户之间招,不是富户的闺女,一般也不会读书。
这样范围比男子学院就小得多。
男子学院,但凡家里有点余钱的,都会供应男孩子读书。
一旦读的好,家里就是苦着些,也要读下去。
女子就不行了,根本没有多少普通百姓家里的女子能读书,更别提来女子学院了。
整个县,女子学院的学子,一共九十八名。
太差的,她也不收。
即便如此,入学标准也比男子学院的低了不少呢。
就这样的学子质量和人数,怎么能和男子学院的比呢。
每年能过县试的女子,都寥寥无几。
现在是童生的女子,开国以来,这个县只有两名女子,秀才是一个女子都没有,更别说是举人及其以上了。
沈小青通过县试,并且是第一名,一下子引起沈家村的震动。
不但沈家村,便是周围的村子都听说了,纷纷打听。
甚至,有的家开始给沈小青说亲,巴不得这样的女子嫁入他们家里。
好生下聪明的下一代,顺便当母亲的可以教育孩子。
不但村里的人这样,镇上、县城那里也都在打听沈小青。
第一名啊,力压男子的第一名,被沈小青获取。
怎么能不引起轰动。
但那些富户官绅家庭打听下来,沈小青家里只是普通农户,有些失望。
这样家庭的女子,做家里主母有点不够格啊。
毕竟,没有门当户对。
学问好也不行,也得家世匹配。
不过,若当一个妾室还是够格。
所以,有的富户乡绅家里的也派人来提亲。
还有那些有点小钱的县城里的人,也找来媒婆。
……
沈小青家里异常热闹。
当天下午就来了好几波人,沈小青有些烦了,都是来看人和提亲的。
“爹,闭门谢客,谁来也不招待了。”
沈永祥也是颇为无奈。
这些人怎么回事,这么着急娶他家宝贝闺女?
怎么不提之前沈小青和魏瘸子那段了?
其实,聪明的人,一看就知道魏瘸子那事不是真的,猜也能猜出来。
沈小青这里说着谢客,但有的人还是不能拒之门外的。
比如,沈里正。
沈里正带着一份礼物来了。
“永祥,恭喜啊恭喜。你家小青出息了。”
沈里正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可是长了脸了。村里有了一位童生,如今,居然还出了个县试第一的女学子。
若是男学子,倒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冲击。
女子啊,开国以来,本县就没有出现过女子在县试力压男子的。
长脸的事情,沈里正当然高兴。
刚才都已经有好几个周围村的里正来找他,问有啥秘诀,让村里出了三个读书人的。
另一个读书人,和沈小青一样,考过了县试。
沈里正呵呵笑着,就说了一句话:百姓向学之心而已!
可将别的里正气的鼻子歪了。
这不是妥妥的显耀,外加说了无用的话吗?
“小青,你真的给咱们村长脸,那个男学子,只是考过了,但却是吊车尾的成绩,和你不一样啊。
吊车尾的,没准府试就刷下来了,连个童生都不是。
当初你四叔考过童生,成绩也就一般,没有谁超过你的成绩了。”
沈小青笑着说:“这也是里正的功劳,要不是您给我推荐,让我考女子学院,哪里有我的今天。”
沈里正不由得笑容满面,“你个女娃,真会说话。”
恭喜完沈小青,然后问她:“下一场挺重要,只有府试考过了,才是童生,那才是正式成为读书人的起点。”
“嗯!”
沈小青点头,这个她承认。
连个童生身份都不是,怎么敢称自己是读书人呢?
沈永瑞就是因为是童生,才敢说是读书人的。
“你要是能过了府试,你家里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不是秀才呢,但女孩子么,成为童生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到时候,你家的门槛都要被踢破了。”
沈永祥叹息,“现在就被踢破了,要不然,我为啥关着大门呢。别人一律不接见了。”
反正来的都是媒婆,也有的是各村的女人。
真的富户乡绅派来的都是媒婆,也有的是家里的婆子来看的。
这些人见不见的倒是无妨。
“哈哈哈!”沈里正大笑,“小青现在就是香饽饽了,等成为童生,还不被包围啊,到时候,估计那些普通富户,小的官宦之家,就该有人家来求娶当主母了。”
沈小青撅嘴,“我不稀罕,我还要考秀才、举人呢。”
往下的沈小青没说,说到举人,就够沈里正吃惊了。
若是说还要考进士,岂不是说她妄自菲薄了?
开国以来,女进士一共就出了三个。
这可是一百三十多年了。
女帝时候,开科取士,有一名女子考进了进士。但名次不怎么样,还没有直接当官。
考入举人的,倒是真有那么十几人,但当官的只有区区一人。
女帝旁边所用女子官员,还是最初和女帝一起打天下时候用的呢。
当时让女子和男子一样科考,已经引起轩然大波。
甚至有的家族为了抵制这个制度,不让家里女子读书认字。
相反还不如之前,还允许家里女子认一些字呢。
后来,在女帝坚持下,制度是保存下来了,逐渐也被接受,但却是因为打起了别的主意。
就是女孩子通过进入女子学院,以及科考获取点名次,可以嫁入更好的家庭。
有些失去了当初女帝办女学的初衷。
后来,出来一位女相,在她的的主持下,又一名女子考中了进士,有几名女子考上了举人。
自从那位女相卸任后,就再没有出现女子考上举人,何况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