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啊,不然怎么会说出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转眼进入十二月,北京早已入冬,出行的人裹衣戴帽,风又冷又硬在皮肤上刮的生疼。
连灿脸上的护肤品涂的一层又一层,手霜和润唇膏早已换了新的,皮肤爱惜得紧。
心美回成都的日子定在十二月中旬,在这之前,乘全飞鸽回北京,三个人逛了一圈儿京城,晚上在近郊山里待一晚。
久泡在温泉池,里面的人面色绯红昏昏入睡,昏暗迷离的灯光打在身上,水里的身体给人很多遐想。
心美摇晃酒杯,抿了一口绸缎般的液体,眼里全是听人八卦的期待。
“什么跟什么,依我看,这人简直没谱,说不定他现在正跟国外的洋妞调情呢,你还傻乎乎的想他临走前那句似是而非的废话。”
全飞鸽反驳心美刚才的话,抱着胳膊发表最高意见,那表情让人看了真容易产生信服力。
自从那晚梁所遇说了那句话之后,连灿的心就像洪水决堤,脑海里时时出现某人的身影,简直要了命。
在那之前,她哪想过他啊。
她承认内心深处有点迷他的外在,内在吧,也有点儿。
但都在合理范围以内不痛不痒,结果那句结束语一出来,心里本只有一点点的在意居然着魔似的疯长,枝叶漫天。
她生无可恋,叹了口气,脸上全是温热的水渍。
“而且他和路小棠老公是好朋友,路小棠走的时候让他尽地主之谊关照我,我不知道他这些行为是不是受朋友嘱托才产生的。”
“诊断出来了,不爱!养鱼!池子还多!”全飞鸽一脸武断得出判定结果,手指还在胸前晃了晃加强肯定。
连灿拎着的心被全飞鸽的话唬的坠入水底,整个身体连着脑袋猛地往水下缩去,像鱼一样在水面吐了一圈泡泡。
心美一把把她从水里捞起来,逮小鸡似的,出水时头发贴了一脸。
心美乐观道:“你别听她瞎说,我看他人不错,你知道我看人最准的,刘哥人多好,你们也好。”
“心美,你就是想夸刘哥吧。”连灿睁着大眼睛委委屈屈。
全飞鸽在旁边暗暗发笑,伸手把连灿的湿刘海儿从脑门上拨开:“我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但也不是没可能。”
全飞鸽眉飞色舞,开始举例子,“你看我表哥,仗着有钱,世界各地飞啊玩啊,哪儿都有窝,窝里还都有人,那是从来不让自己闲着,真正的时间管理大师。”
心美表情逐渐放飞,半信半疑看向全飞鸽:“你这说的是人嘛,不提你表哥我以为你说的是鼹鼠打窝呢。”
连灿心一紧,先点了头,幽幽道:“是,这事儿我知道。”
“那...”心美往后靠去,双手展在壁沿,“那我也信我的眼光,你看我分析啊。”
她换了个姿势娓娓道来,“虽然我只见过他两面,但时间跨越一个季度。”
“每次见他,我觉得他对你很有分寸感,可见他并不急于求成,是真想细水长流慢慢加深彼此了解。”
“如果是鸽子说的那样,你指定早被他吃干抹净了。人家在北京有权有势,什么也不缺,他们这种人最看重时间成本,犯得着花这么长时间来跟你玩吗。”
“而且,这不是你问他才说的嘛,说明这人很诚实很敞亮。”
“你看人家说的那话,一个人想做一件事,别人是无法左右的。”心美双手一拍,“这不就是喜欢你跟你表白嘛。”
全飞鸽抬手立即打住:“净瞎说,这叫表白?表白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你做我的男\/女朋友’,这叫表白。”
全飞鸽越说越激动,想到以前被某一任前男友绿的那段时间,甜言蜜语送东西一样不少,到头来是因为亏心事做太多。
她立刻指出漏洞:“听你描述,他充其量就是浑水摸鱼,准备拿你当备胎呢。出走前先拿话吊着你,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亏他长那么帅,高看他了。越有钱越玩的花。”
心美打断她:“这个论据支撑不住,人还说了,自古情种都生在大户人家呢。”
两人你来我往跟打辩论似的,压根没心思管连灿在一边啥反应。
她用力支撑脸上的笑容看着热火朝天的两人,悔恨自己开了话题的口子。
全飞鸽说完转头看连灿,她正放空看远处,泡的粉嫩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神,“千万别想男人,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嘴一瞥:“被你们这么一分析我还想什么,洗洗睡吧。”
连灿萦绕在心底的那点儿兴致早被全飞鸽几句话败完了,这会儿蔫头耷脑。
“隔这么久没见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感觉。”
“有没有感觉还得见了面才知道,你别听鸽子的话瞎想,他不是快回来了吗,不是谁都跟鸽子那表哥一样。”心美见她无精打采,立刻找补。
全飞鸽把高脚杯里的红酒饮尽,抱着胳膊看她失魂的模样又添了一把火:“你这还没跟人家谈就这么患得患失,你放心,要是没戏,他的损失比你大。”
“要么你等他回来先下手为强,把他睡了快活快活,我看梁所遇身材有点顶。”
“她危言耸听,咱不这么随便啊。”心美赶紧制止。
全飞鸽看见连灿那副幽怨的表情就想笑,找准时机伸手,一把扯下连灿裹在胸前的浴巾,让人喷火的身材在水下一览无余。
“全飞鸽!!!”连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左手把她身上的遮挡拔下,瞬间温泉池子里多了两个白净的身子。
两人索性不遮掩了大大方方盯着对方。
心美在旁边啊的叫了一声,两人光溜溜的转过去,她正用手擦鼻子上流下来的鼻血,滴在胸前混着水珠立刻晕开一片。
“我靠,一段时间没见刘哥,禁欲反应这么大,我们可是女人你别有非分之想。”全飞鸽打趣。
连灿赶紧裹住浴巾带心美出去,用冷水给她拍头,鼻血止住后,心美还不忘吐槽她俩深藏不露。
躺在床上,手机上消息提醒不停,连灿看着零零散散的聊天记录,心里总提不起劲,一想到鸽子那些唬人的话,更没什么想回的兴致。
隔了一会儿,那头的人又传来一张图,应该是会议结束后休息时刻,背景里除了她认识的艾利克斯其他全是生面孔,但真的有金发美女。
连灿不听话的手一抬还是回了。
【才看到信息,心美刚刚流鼻血了才止住,吓坏了。】
【严重吗?】
【没事儿了,可能温泉泡太久了。】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消息过来,连灿把手机放在一边,看起了书。
几秒后传来震动,连灿拿起手机查看。
【男女混泡?】
【房间的温泉,就我们三人。】
莫斯科正值下午,梁所遇刚结束和当地公司的会议,艾利克斯和塔莎正在整理会议内容。
塔莎是本地人,是当地企业给他安排的临时助理,通常与艾利克斯交接工作。
局势动荡,本地商品亏虚,自然需要有东西从别处填进来,间接促使更加紧密的贸易往来。
梁所遇此行就是为了这,集团旗下的科技产品,能源器械正好补上他们的空缺。
“梁总,你的脸很红,有流感发烧的迹象吗?”艾利克斯最先察觉,放下手里的文件关心道。
塔莎曾在中国留学,回国后负责对接中俄贸易这一块儿,她停下手里的笔,抬头望了望。
“梁,这里比北京冷,你要注意天气。”
梁所遇咳嗽一声无意识摸了自己鼻下看了一眼,合上手机喝了口水:“我没事,文件翻译好立刻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