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亭,这就是你的教养吗?”雁山大声呵斥道:“你这样成何体统。”
“教养?”
雁亭面无表情的看着雁山:“你们配吗?”
如果说之前她对雁山和李倩还会忍让三分。
但现在是不但不忍让,反而打算得寸进尺。
软柿子被欺负久了也有还击的时候。
更何况雁亭不是软柿子,她是刺猬, 是雏鹰。
以前忍让他们更多的是对雁山他们还抱有希望。
当初在医院里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雁亭,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雁山厉声道:“我可是你父亲。”
“有你这样的父亲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雁亭嘴角轻微的挑了一下,眼含嘲讽道:“得亏不是亲生的,否则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你的祖坟。”
李倩气得不行,指着雁亭骂:“养不熟的白眼狼。”
雁亭坦然道:“我的确是白眼狼。”
“所以别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雁山突然恢复理智,他盯着雁亭,缓缓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坐下来谈谈。”
雁亭:“我们没有可谈的。”
“我知道你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替你们巴结那些权贵子弟,又想通过我的婚事来换取利益。”
“但是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我这个人宁为瓦碎,不为瓦全。”雁亭淡淡道:“一条命而已,大不了赔你们就是。”
“但是在此之前你们也别想好过。”
雁山眼神冷了冷:“你的婚事本该就是父母做主,这有何不对?”
“如果你是在不满你母亲之前对你的态度,我会让她改的。”
“不必了。”雁亭说:“我是来带回我的猫的。”
李倩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猫贵妃在看见雁亭时一直在叫。
李倩心里更加恼火。
“保镖给我拦住她。”
可能是顾忌雁亭的力气,雁家的保镖早就提前换了一批新的。
这批保镖里一部分还是专业训练过的,能力比之前的保镖强悍的不是一星半点。
雁亭虽然力气大,但经不起耗。
再加上她的招式太普通,其中一个保镖趁她不注意直接从背后偷袭了一下。
雁亭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站稳脚跟。
这时,雁山叫住保镖们,缓了缓语气:“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何必这样。”
雁亭只是冷笑:“假仁假义。”
雁山叹气:“我是你父亲,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了你。”
“更何况你姓雁,哪怕离开雁家,你在外人眼里始终是雁家的人。”
“从前是我们不对,疏忽了你。”
“雁家会弥补你的。”
“你不想想我们,也要想想你奶奶。”雁山道:“她生前是最疼你的,要是让她知道你变成这样,她该多失望。”
提到奶奶,雁亭心里微微刺痛。
奶奶在世的时候是最疼她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雁山和李倩。
很大一部分是看在奶奶的面上。
雁山再冷血,再自私自利,终究还是奶奶的亲儿子。
但是她也不可能再让自己受欺负。
看着笼子里猫贵妃可怜兮兮的模样,雁亭开口道:“奶奶如果还活着,也不会阻拦我离开雁家的。”
雁山道:“你这是不孝。”
“孝顺的前提是父母疼爱。”雁亭掀了掀眼皮,琥珀色瞳孔里一片晦暗:“你们扪心自问一下,我在雁家何从得到一丁点儿温情,如果不是奶奶,我恐怕早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李倩不满:“我们给你吃给你喝,哪一点不是在养你。”
雁亭点头:“的确,好歹给一口吃的吊着,但是要不是奶奶护着我,恐怕你早就扔了我。”
李倩语塞。
雁山神色逐渐有些难看。
因为雁亭字字句句不掺和半点假。
小的时候雁亭就是雁家可以随意丢弃的包袱,现在长大了有利用价值了就不舍的丢弃了。
而且雁家一向看重名声。
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雁亭怎么样。
因为一旦那些腌臜事情泄露出去,雁家公司的信誉也会受到重创。
在外界眼里,雁山是个慈善家,资助很多大学生上学,怎么可能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实际上资没资助还是另一回事呢!
雁山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过太多,殊不知悬崖勒马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
“这里是雁家,我想悄无声息地弄死你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雁亭朱唇微微翕动,刚要开口反驳。
门口响起一阵嚷嚷声。
该说不愧是夫妻俩。
行事作风没有十分相似,也有八分相似。
一辆全球限量版的布加迪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冲进雁家庭院里。
雁亭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回头看去。
然后就瞧见一道挺阔的高大身影迎面走来。
“这位先生请你离开。”
下一秒,保镖被直接踹翻在地。
陈嚣的皮鞋踏过客厅门槛,浑身上下都裹挟着浓浓戾气。
“陈嚣。”雁山眯眼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这里是雁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李倩在看见陈嚣时身体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
那天在医院里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陈嚣嗤笑道:“老登,别说是雁家,就算是总统家我都闹过。”
雁山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是想过这件事会得罪陈嚣。
但他万万想不到陈嚣会嚣张到这种地步。
更没有想到陈嚣会为了雁亭闯进雁家。
一时之间,雁山感到有些棘手。
“陈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雁山客气道:“雁亭毕竟是我女儿,请她回雁家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我们又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你何必那么大动干戈。”
陈嚣:“你说的有理。”
雁山心中顿时一喜,“是吧?我是她父亲还能害了她不成?”
“但是那又如何?”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冰冷的枪口直接对准了雁山。
雁山面色瞬间铁青发白。
其余人更是惊住,不敢吭声。
只有李倩满脸惊惧地叫道:“你要做什么?你要是敢开枪,我就报警。”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
子弹打在雁山身后的花瓶上。
花瓶瞬间碎裂开来,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
全场鸦雀无声。
静的仿佛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