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蓝棕色撞色条纹短衫被丢在床下。
她躺在铁灰色被子上,像被呈上的礼物。肌肤细腻白润,可能因为药性,浑身镀上一层绯红。
她在微微颤栗。
辜逢身上的荷尔蒙带着侵略,笼罩在她周身。
温热的唇在她心口位置吮出一道吻痕,醒目又暧昧。
“你心上是我的。”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作品,低头想要加深这个印记,竟发现她身上有道细长的伤痕。
顺着这道旧痕,他翻转过她的身体。
那双永远带着调笑的眼眸怔住了!黑色的瞳孔也没掩盖住渐生的狠戾和盛怒。
因为他看见蔺琅背部,肩胛骨下方,斑驳的细长的深浅不一的伤痕,纵横交织,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
那些伤虽然很淡了,在灯光下还需要点眼力才能看清楚,但是那些过往淡不了一点。
他仿佛看见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她,像今天这样无助地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也无一人援助。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趴在她耳畔,低低地说着,似诱哄。
“宝贝,今天你赢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倔这么能忍的人。
蔺琅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往被子里埋。
辜逢将她捞出来,逼着她面对,但手下的动作轻柔了许多。
他要继续。
他得继续。
再度俯身,尖锐的痛感从他胸侧蔓延向下。
一道血红的伤口赫然在目,蔺琅手中捏了一小片碎玻璃,像捏紧她的救命稻草。
平时那双超绝冷静的眼眸带着决然的恨意,正在吞噬她,也将蔓延他身上。
“你哪儿来的?”
辜逢要去夺,她赶忙握在手心里,不惜伤了自己。
“为段乘风守身如玉?”他没想过,她真会对他下手,得亏她没什么力气,否则他今晚生死难料。“啧啧……相信我,你的武器,你的身体,你都护不住!最多,我会在他面前守口如瓶。”
他桎梏着她的右手腕,压在枕头上,让她无法动弹,就没法再伤他。
“辜逢,我……”
蔺琅所有的愤恨,连同她发不出声音的挣扎,悉数被他夺走。
一地凌乱的衣服,粗重的呼吸相互纠缠,室内温度因着骤来的情事悄然升温。
头顶的综艺正播放到次日比赛结果,蔺琅和段乘风没有拿到第一名次。
“你不怪我吗?”那时,段乘风歪着头问她。
有种宿命感。
蔺琅闭上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的心也在被扯碎。
他会怪她吗?
尽管从未想过与他厮守,可在她心里,也从没想过别的可能性。
婚姻可以做交易,生活可以受控制,精神可以被约束,但是她的灵魂是自由的,她的清白是她唯一能保护的了。
现在,她守不住,也受不住了。
翌日,天色大亮,透过银白色的窗帘,能看出外面是个大晴天。
蔺琅缓缓睁开眼,眼底还透着浓重的倦意。
她动了动手,力气好像恢复了,疼痛感也冒出来了。
她举起手,意外看到手心被包扎上了纱布。
算事后补偿?
越想越是厌恶,她扯掉丢在地上,就想坐起来。
结果,恢复是恢复了些,她胸腔还像堵着一团丝棉,喘气很难过。
浑身连骨头缝都酸痛,她不知道是因为毒性还是昨晚他发了狠的折磨。
辜逢不知所踪。
床尾架着一台摄影机,正对着她。
她已经无心去探究他卑劣的手段。
她现在只想喝水,她很渴、很渴。
辜逢从阳台进屋,只见她扶着床背要下床。
“想逃?”
蔺琅一听见他的声音,屈辱感满满。
不杀了他,已经算是克制。
她不待见他是人之常情。
辜逢不在意,走到她身边,丢给她一个东西。
蔺琅没看,听声音能猜到他扔了什么。
那是她的手表。
昨晚为了自保,她逃到阳台,就利用阳台的两扇门把手表夹碎,才拿到那一块可怜的碎玻璃,作为武器。
“你确实很善用武器,但不够彻底!像昨晚,如果你抵抗不了就学会享受,那样我们双赢!”
蔺琅给了他一记冷眼。
“是你给我下了药?”
昨晚他的表现能说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中毒了,虽然他以为只是春.药。
她有理由怀疑是他跟别人合谋,只是药物变了,他不知道而已。
他能如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下个药自然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我这个人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做人做事从来不波及无辜。如果药是我下的,我保证那酒只有你才能喝到,别人那是想都别想。”
呸!
多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她喝了毒酒还承蒙他恩赐一样!
“那你凭什么出现在那里?”
那种高规格的酒店平时安保就很森严,更不用说包场期间,各方大佬的保镖补缺。
辜逢一屁股坐床上,蔺琅下意识就躲远。
他咧着身子,故意逼近她。
“之前,可是你夸我无孔不入的……那去这么大个酒店有什么好稀奇的?”
听他说话真容易得心梗猝死!
蔺琅算是听明白了。
全是王八念经!
“你对我下药,又不顾我的意愿掠夺我的清白,还想拍下这肮脏的破事。你录视频想交给谁?戴舟?还是荣深?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就想毁了我?!”
蔺琅不屑的眼神掠过那台摄影机。
辜逢知道她什么意思。
“你可以夸我变态,但不能用易收买来侮辱我的人格!我这个人比较重口味罢了。自己老婆是演员,你这台前幕后的,台前魅力四射受人追捧,台后魅力我只想私有,你要是嫉妒,大不了视频我发你一份!”
“……”
蔺琅开始怪罪自己,居然企图一个疯子能承认他的罪行!
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慢性自杀!
她收脚上床,想从床另外一侧离开。
辜逢袖手旁观,看着她笨拙地在床上挪移。
她跪爬的姿势看在他眼底,是种赤.裸.裸的邀请。
手臂从她身后勾着她的脖子,湿热的呼吸在她耳后厮磨。
“都一夜了,你还没有恢复,我不介意再发挥余热的,毕竟我好色、多情……”
蔺琅瑟缩下,头皮瞬间发麻。
“原来最受不了的是这里……”辜逢喃喃道。
他嗓音本就低沉浑厚,他再刻意压低,就显得慵懒性感。
蔺琅出手,被他眼疾手快地扭转,推倒在床。
“是这里……”他手指画画一样,滑过她嫩白的脖子,向下游走,停在腰侧,“还有这里……”
他正沉醉其中。
蔺琅冷不防张开嘴,用力咬上他的肩头,不掉块肉死不罢休的架势。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最后的耐心失去了,他就着被咬的肩膀主动送进她嘴里,力量重压迫使她咬不下而松开。没有给她任何歇息的机会,她被卷入新一轮欲海。
惩罚不止,风雨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