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人!”沈咫见不得沈敬沉默,这会让他内心生出千万个不好的念头。他压着怒火低声咆哮。
沈敬不肯相告,“你不用知道。”
“爸!我身为您的儿子,是鬼域的鬼主,我不用知道,那谁还有资格?您身边的病秧子书生吗?”
那个厉小生在沈敬面前长红十几年,独得沈敬的赏识,有时候沈咫嫉妒他嫉妒的要命。
所以,厉小生一直是他想除掉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敬眼光渐渐锋芒,带着一股迫人的威慑力,他什么都没说,就足以叫沈咫胆战心惊。
但比起畏惧,沈咫此刻更是心痛,沈敬对他一直不信任不看好,这种失意委屈纠缠他很多年了。
“爸!您说话啊!您别告诉我薄听寒是我们的人?”
沈咫看沈敬的表情算作默认,他感觉很心寒。
又是一个他不知道的自己人!又是在对他欺瞒!
“爸……您的杀人工具到底有多少个?”
沈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解道:“你好好做你的鬼主,棘手的问题我会帮你摆平。你是我儿子,爸爸爱你,所以你也应该听我的话,我之所以不让你知道太多是因为你太年轻气盛,做事一点也不沉稳!
你总想做出丰功伟绩,让我对你刮目相看,那么这次救出薄听寒,就是磨炼你的机会。你给我永远记住一句话,我是你爸,即使再重用别人,他们也只是我趁手的工具,谁也别想觊觎我们爷俩江山的冰山一角!”
三两句话说的沈咫热泪盈眶,他别开脸不想让父亲看见他的脆弱和敏感。
原来,这是父亲保护他的方式。
沈咫又燃起斗志,再三保证:“爸,你放心吧!我会把他捞出来的。”
蔺琅再次来到遥城的警局门口,这一次,花盛开陪同她一起。
“警察同志,我听说我的朋友薄听寒牵涉爆炸袭击案,案子由南沙已送至遥城审理。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提交证据,薄听寒是无辜的!”
警察一听到薄听寒这个名字,表情不自然的望了望远处的领导,才说:“那你们把证据提供一下,进来做个笔录吧!”
于是,蔺琅和花盛开就像在南沙那样,只是配合着做了份笔录,把炽火恢复的手机短信内容提交,这份资料是个完整的时间轴,能证明薄听寒并没有作案时间。
加上炽火黑了酒店的监控,监控画面也清楚拍到薄听寒是跟随别人误入段乘风房间后,不一会儿就携带着炸弹从房里朝外狂奔。
笔录和证据都提交好,蔺琅就开始打听。
“警察同志,那请问,你们审核好证据,调查清楚了,什么时候能放人?”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回复,我只能说一切按流程办事。你们回去等消息吧,有问题了再联系我们!”
警察已经起身,对蔺琅和花盛开点点头后就离开了,蔺琅和花盛开无奈的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前脚刚走,沈咫后脚就赶到。
他的到来,比薄听寒这个明星被抓还惹人瞩目。
年轻的警员不以为意,资质老的警员无不对他咬牙切齿,目露恨意。
因为都知道他是鬼域的鬼主!
警方跟鬼域斡旋缠斗十六年,每一次只差一步就可以剿灭鬼域时,就被他们逃脱,他们不仅会完美犯罪,更会完美脱身。
这些年抓获的鬼域成员不在少数,但基本都是初出茅庐或者只知皮毛的小人物,警方知道鬼域的首脑级人员构成和相貌,就是找不到定他们罪的证据。
沈咫堂而皇之地走到领导办公室里,像回自己家一样,他先是用手帕擦了擦沙发,将手帕往垃圾桶里一丢,才一屁股坐下。
“什么时候我这里是阿猫阿狗的驿站了?”领导黑脸,每看见沈咫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把他就地正法的冲动。
沈咫对于警方想干掉又干不掉他的吃瘪模样,继续保持高高在上。
“我今天就是想通知你一声,薄听寒我要带走!”
“你以为警局是菜市场,你想买啥就买啥,还想买走嫌疑人?
薄听寒携带炸弹最后又引爆,这是人赃并获!即便他是无辜的,我们也需要时间去调查!
但很不巧,两个小时前,薄听寒被国际刑警带走了!”
沈咫怒拍桌子一下,桌面的东西跟着震颤。
“我不关心他被谁带走,我给你一千万,你只管放人,不管用什么手段。”
领导站起身想离开办公室,沈咫又追加经济补偿:“你嫌少,我可以再给你钱!”
领导冷笑一声,“你那不叫钱,叫尸骨!沈小主,我只要时间,要所有犯法的全都伏法,全都受到惩戒!”
说完,领导就离开了,走时还交代下属把炽火赶走。
沈咫又恼羞成怒地低咒:“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
蔺琅和花盛开一出警局,立马被记者围堵。
“蔺琅,作为朋友,你对薄听寒被抓这事怎么看?”
蔺琅不喜欢这些娱乐记者,目光清冷地面对镜头,笃定地说了句:“稍后真相一定会出现,薄听寒是无辜的!”
然后拨开记者的堵截,急匆匆地离开了。
上了车,段乘风早坐在蔺琅的副驾驶位置,吃着蔺琅留下的零食。
“薄听寒在你心里很重要吗?你急着替他讨公道,连车门都忘了锁。”
蔺琅没回答。
她之所以帮薄听寒,纯粹是警察世家的正义感在作祟,她不愿意任何人蒙受冤屈。
这无关重要。
蔺琅和花盛开上了车,段乘风收起了零食袋,懒洋洋地说:“就知道你没成功!当官的不为民请命的话,还是走我的流氓路吧!”
“你想怎么做?”
“刚刚那些记者问你,你就应该借他们的手帮你完成一件事。”
“说明白点!”
段乘风笑笑,“自从我们两个当演员以来,大大小小的爆炸,追杀,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警局倒是一派风平浪静。”
“哦。”蔺琅瞬间秒懂。
花盛开还竖着耳朵听下文,却再也没有了声音,就催促道: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