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粮铺开始营生之事,刘仁杰不是很上心,他依然让林保瑞、吴小伟带着五个少年每日下乡收粮,也是依然难以收到粮食。
林保瑞和吴小伟领略到了刘仁杰让他们下乡收粮的意图,下乡时也是对收粮不是很上心,多是东奔西走、胡观乱看。
刘仁杰不着急粮铺的营生,有人却替刘仁杰着急了,那两人又找上了门。
“掌柜,你这粮铺迟迟不见营生,可是有何难处?”
“前些时日,我让伙计们下乡收粮,只是无粮可收。我本想从镇雄县城运些粮食来,可那里的粮铺一是也收不上多少粮量,二是粮食不愁卖,这便耽误了这里粮铺的营生。”
“掌柜,你忘了我们之前与你提的,若是掌柜的粮源不足,我们可以为你牵线,调些粮食来。”
“怎敢忘呢,只是怕给二位带来麻烦,就一直不敢去找二位开口。”
“麻烦?掌柜不会以为我两人是私自拿粮卖与掌柜的吧。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让别的粮商转售些粮食给掌柜而已,并没什么麻烦的,掌柜大可安心。”
“原来如此,我还怕找二位帮忙,会给二位惹上麻烦,有些踌躇,早知道便找二位开口求助了。只是不知,若我让二位牵线,这粮价是几何?又是如何交易的呢?”
“掌柜你往日收粮是多少价格收的?”
“我们收粮,价格不定,时高时低,看行情而定,如今在镇雄县城的收粮价是一石40文以内。常安县这里,几个伙计下乡收粮,也是这么个价格。”
“这样看来,我欲帮掌柜牵线的粮商,要价也不高。那边粮商的要价,一石是四十几文到五十文之间。掌柜别看粮价好似高许多,但你要知道,那边粮商会把粮食运来常安县城附近再与掌柜交易。如此的话,掌柜也是省了不少别的支出。”
“那确实是,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二位了,帮忙给我牵个线。只是我这粮铺初开,这粮量需求不大,先购个两车粮食,不知对方粮商是否嫌少?”
“掌柜这话,哪有生意嫌小不做的。我还担心掌柜要量太大,那边粮商有所为难,掌柜这需要的粮量再好合适不过的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幸得二位出手相助,今日仓促,不曾备礼,他日我再备点小礼给二位送上,但望二位莫要见怪。”
“这礼不礼的,掌柜别挂心上。掌柜能快些把粮铺的营生做起来,便是给了我们最大之礼了。掌柜静待些时日,准备好购粮款,那边粮商到时,我俩再来带你去进行交易。”
如此,无意间常安县城的粮铺营生算是备足了,刘仁杰也不用再让运粮队从镇雄县城运粮来了。
下乡收粮的众人,每日回来后,刘仁杰都会与他们进行交流。
“你们在乡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贼人的踪迹。”
“这几日的行走,我这边是不曾见到过贼人。我也隐晦的问了些乡民,他们说,也未见过有贼人到过乡下。”
回刘仁杰话的,是林保瑞,这几日,他带三个少年每日行走在常安县西面的地域。
“我这边也一样,好似贼人对百姓真的很放任,不曾听到有贼人为难百姓之事,也未见有贼人的踪迹。”
此次说话的是吴小伟,他带着两个少年行走在常安县东面的地域。
“如此看来,这贼人是懂得行政之道的。只是不知是贼人背后出计之人的规划,还是贼人的领头人的认知。”
“行政之道?刘兄弟,贼人的所为,你看出何门道了。”
“这贼人越来越有意思了,贼人增援没到之前,贼人的行事,与寻常贼人行事无二,都喜以兵事处置。所以才会有他们占据常德县城后,对常德县城至常安县城路上的乡民发难之事。他们增援来了之后,把兵政分离了。他们分出一部分人出来,专做治理行政之事。而此刻,他们的主队伍,应是在某处的营地内,等着进攻或是防守。”
“听刘兄弟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今日,上次来粮铺的那两个贼人,又来粮铺了,他们帮我们粮铺解决了没粮的问题。按他们的说法,他们可以让粮商运来粮食卖给我们粮铺。至于他们的是否真实,待交易过后,便能知晓了。而且,这两人是主动提出帮我们粮铺牵线购粮的。从他们让我们的粮铺尽快营生的主动性来看,他们迫切的需要常安县城的商业回归往常。”
“这么说,这些贼人派出来做治理行政之事的贼人,目的性挺强的。”
“没错,他们是有任务在身的,所以才如此关注我们家的粮铺营生之事。”
“他们让我们粮铺尽快起营生的目的何在呢?”
“他们想让我们的粮铺成为一张活广告,告知其他的商家,我们一个外来商家,在常安县城能好好的做着营生。从而让更多的外边商家到来,如此,常安县城整个商业就活起来了。常安县城好起来后,同时能让整个常安县跟着好起来。那么,贼人就能大胆的告诉世人,你们看,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能让老百姓生活得很好。”
林保瑞和吴小伟有些愕然,刘仁杰的分析让他们开了眼界,这是他们从没去想的方向。
“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对我们是有利的。所以,粮铺之事,待林叔到来之后,就由我们俩个维持运转着。而你们,依然继续去往乡下,表面上依然还是去收粮。但你们主要做的是,尽快探查出贼人所在的主要位置和人数。同时,也为我们的粮铺收些运粮队员。至于收人的标准,参考五个少年。这么说,你两个懂了没。”
林保瑞和吴小伟两人点了点头。
常安县每日都有乡民回归,这是正常的。
常安县的乡民在外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有些家底的人家,尚且能解决温饱问题。那些本就家境贫寒的,可是惨了,常常挨饿。待听到有些乡民回归,没受到贼人的为难,自然也就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