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修瑾载着受伤脚踝的陆宛然抵达陆家时,夜幕早已降临,别墅内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男人的怒骂声和物品破碎的声音,见到齐修瑾,陆父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齐总,您怎么来了?”陆父问道。
齐修瑾简单解释道:“宛然脚受了伤,我正好路过就送她回来了。”
等你们谈完,我得送她回医院。
方莹,陆宛然的母亲,是个温婉而看似柔弱的女人,一直在尝试平复丈夫的情绪。
但她的安慰似乎适得其反,每说一句,陆父的怒火就更旺一分,直到他的怒气几乎能点燃整个房间。
“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电话给他,把他这不争气的东西给我叫回来!”陆父喘着粗气对女儿吼道。
陆宛然被父亲的吼声吓得一哆嗦,急忙掏出手机想要联系哥哥陆云天,她显得非常无助,一次次拨打着电话,可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还是没打通?”陆父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不满。
陆宛然小声回答:“二哥可能已经把我号码拉黑了。”
听到这话,陆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再次准备发作。
但这次,陆宛然赶忙解释:“他平时就不喜欢我和妈妈,现在更是为了报复我,故意和齐哥哥的前妻在一起,他怎么可能接我的电话呢?”
陆父听后,眼珠子转了转,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只能继续摔东西发泄。
方莹觉得闹够了,她心里盘算着,如果陆父对陆云天的不满持续下去,最终将陆云天赶出家门,那么陆家的所有财产都将归她和女儿所有。
尽管如此,她表面仍装作关心大局的样子,提议道:“建华,先冷静一下吧,也许这一切只是误会。
我看陆云天的眼光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不如明天我去跟宋凉叶谈谈,看看能不能劝她离开陆云天?”
陆文博没有回应,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曾经,他们与宋家是邻居,两家关系亲密,然而,随着他们的搬离和宋家父母的相继去世,两家的关系逐渐疏远。
陆云天一直钟情于宋凉叶,一心扑在宋家的事情上,如果宋凉叶的父母还活着,陆文博或许会默许这段姻缘。
但现在,宋家只剩下宋凉叶一人支撑,他怎能允许儿子卷入这样的局面中呢!
方莹主动承担起拆散陆云天与宋凉叶的任务,这让陆文博感到如释重负。
他积压的怒气终于渐渐消退,只是冷冷地瞥了齐修瑾一眼,然后丢下一句:“你亲口说的,如果做不到,你和你女儿最好也考虑搬出去吧。”
这句话让方莹的脸色骤变,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安慰陆文博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说完,她目送着陆文博上楼,拳头不自觉地紧握。
转身,方莹对着齐修瑾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问道:“景盛啊,今天辛苦你送宛然回来了,要不今晚就留下来住一晚吧?”
陆宛然也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然而,齐修瑾礼貌地拒绝了邀请,说公司还有事务需要处理,即使陆宛然想要相送,也被齐修瑾婉拒。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陆宛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隐约觉得齐哥哥似乎对她越来越冷淡。
“齐修瑾对你还挺关心的呢。”方莹在一旁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陆宛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母亲:“你觉得他是关心我吗?”
方莹解释道:“他那么忙还特地送你回来,又担心你的腿伤,这已经很不错了。”听到这里,陆宛然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重新燃起了自信,她想,一定是自己多想了,齐哥哥还是那样体贴入微,态度变化只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大。
“妈妈,你打算怎么说服二哥改变主意呢?”陆宛然挽着方莹的手臂,撒娇般地问道。
方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对付那个姓宋的,只要找到她的弱点,钱,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二天,经过一番打听,方莹终于找到了宋凉叶居住的小公寓。
站在那栋位于城郊、设施陈旧且没有保安的小区前,方莹的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她心里暗自思忖,这样的环境,对于想要达成目的来说,或许反而更容易下手。
宋凉叶正沉浸在沙发里,专心致志地为她的新作品“人间烟火”勾勒草图,她选择搬到这间公寓,正是为了远离家族的奢华,寻找那份真实的生活气息,激发创作灵感。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由于知道这个住址的人不多,她猜测可能是管家爷爷忘了什么物品,便匆匆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服饰与这简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宋凉叶一时愣住,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找谁?”
这位贵妇,名叫方莹,她上下打量着宋凉叶,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接着,她向身后的保镖示意,保镖随即递上了一张支票。
“两百万,离开陆云天。”方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宋凉叶差点笑出声来,她和陆云天之间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更不用说让别人来干涉他们的情感世界,而且,两百万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笔值得考虑的数目。
看着眼前的女人,宋凉叶发现她与陆宛然有着几分相似之处,那傲慢的态度更是如出一辙,她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位贵妇大概是陆宛然的母亲,一个同样缺乏判断力的人。
宋凉叶笑了笑,从保镖手中接过支票,仔细端详,方莹见状,误以为对方已经同意,心中暗暗满意,同时带着一丝轻蔑。
“既然你收了钱,以后就离我们远点,别做梦以为我们陆家会接受像你这样的离婚女人。”
“还是现实点,拿着这笔钱回乡下开个小店,找个疼你的老实人过日子吧。”
宋凉叶被方莹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她轻轻摇摇头,将支票折成一个小纸飞机,轻松地让它飞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