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漪的搭档也是老刑警,此刻眉头紧锁,冷不丁发问:“你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时候吗?”
“十月十二。”蓝毛下意识的回答,然后又懊恼的闭上了嘴,一副不想和凌漪之外的人说话的样子。
但抽冷子问出这个时间的刑警已经满足,他就怕这小子为了见凌漪做出什么头脑发昏的事情,比如假传军情让他们组人白忙之类的。
可瞧他刚刚被突然炸出来的那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蓝毛还真有这个心思,想钓着凌漪多来看他几次,却没想到被一个不秃头但是苍老的老女人给破坏了。
刑警大姐被说了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谁问不是问呢?你生什么气?难不成是想和凌漪说谎?”
凌漪闻言,立刻就严肃起了神情:“你是想骗我吗?”
事到如今,蓝毛还能说什么?
“没有,但这消息我只想和你说来着!”
“没事,你和谁说都一样!”凌漪面不改色,然后开始具体的问起了具体的时间和当时的场景。
再次将蓝毛榨得口中吐黑气的时候,她才意犹未尽的道:“行,今天就先到这,你好好休息。”
蓝毛精神起来:“那我这个算立功吧!”
凌漪滴水不漏:“只要案子成立,就算你立功!”
何止是在局里立功了,在她这也立功了啊!
唐诚一家三口,这不马上就要团团圆圆过大年了吗?
到时候,凌漪可以亲自给他们包饺子。
扔下兴奋的蓝毛,凌漪出门便对身边的人道:“80%以上是真的,要是人编也不会编得这么像。”
尤其是蓝毛这种没有杀人经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分开之后,究竟用几个行李箱才能装走。
那个刑警大姐也点头,随即好笑道:“这家伙,惹祸的能力不小,脑子却不太好使。”
在警察局爱上刑警,那进了医院是不是要爱上医生,在火葬上爱上敛尸人?
她善意提醒凌漪:“小心点这种家伙,免得他出去之后纠缠你。”
凌漪弯了弯手臂,做出个大力士的架势:“放心,我可是我们那届的格斗冠军。”
那蓝毛走两步就喘的样子,还真够呛能打过她一只手。
大姐拍拍她的肩膀:“行,你有数就好。”
然后面色一变:“现在看来,我们又得加班了。”
这从蓝毛口中审出的现案的破案难度,比积案还要难搞。
七年前的分尸案,这有的忙了!
凌漪沉吟道:“最好犯罪嫌疑人是个喜欢用装修隐藏证据的。”
如果那样,鲁米诺试剂一测,就能测得清清楚楚了。
大姐也笑了:“那感情好,省时间了。”
总不能鲁米诺试剂测试出你家里有人血,你说是夫妻两个人闲的没事在家里泼自己的血玩吧。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队的人去制裁那个抢劫犯了。
刚刚得了他们通知的石毅看着归来的两人:“还真有,我还以为那小子在骗人呢。”
他拍了拍椅子示意两个人坐起来,示意凌漪开口:“说说你的看法。”
小姑娘逻辑能力很强,是破案的一把好手,石毅也有心培养一下她。
凌漪沉吟了片刻:“第一,通过蓝毛的话,我们知道唐家夫妻已经在两年前将那栋房子给卖了,而且他也不知道那房子是否装修过,所以我们去别墅取证的时候可以和现在的业主深聊一下这个。”
“第二,他们的车子在两年后被卖掉了,由于车子比较显眼的缘故,卖出途径是比较清晰的,我们可以追踪这辆车子。”
“关于第三点,就是对他们的审讯了。”说到这个,凌漪暂且摇了摇头:“在查出一点证据前,我不建议打草惊蛇。”
“这两个人有过共同杀人经历之后,还能在一起共同生活七年,可见心理素质之强,如果提前漏了口风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至于第四点,就是尸体了。”说到这个,凌漪捏着眉心:“这还真的很难说得明白他们将这东西扔到哪里去了,只能用审问了。”
“我们现在掌握得信息很少,可以通过排查七年前的失踪人口,以及这夫妻两个人的出行记录来做出几个推断,寻找侦查方向。”
“对了,还可以通过失踪人口和唐镇争的电子支付记录互相对比,找出有没有相交的人群。”
现在总结出的信息来看,这两夫妻的案子做得天衣无缝,如果没有一个蓝毛横插一脚基本上没可能发现他们的恶行。
目前他们杀的人是男是女不知道,与他们什么关系不知道,受害者家属是否报警不知道,尸体所在位置不知道。
一切都只能如同盲人摸象一般的去找,让众人眉头皱成了麻花。
“哎,一点点查吧。”石毅一拍桌子,补充道:“虽然大多数的监控记录都不可能保存三年之久,但我们可以尝试走访下物业和门卫,问询那段时间这对夫妻是否有异常。”
顿了顿,他轻声道:“重点查男方有没有出轨或者招妓的行为。”
这条信息,凌漪刚刚只是从几点中轻轻带过,可他这个看惯了情杀案子的老刑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夫妻作案,这种比例大得很呢!
众人点头,轰然应诺。
石毅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笑道:“那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正式开始调查吧!”
最近一段时间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大家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垮了,只希望这个案子结束后能有一段休息时间。
心中思虑着关于唐家的案子,石毅刚将车子开出局里,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车子。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不确定的嘟囔:“项恪?”
车子型号好像是这个,可他不是在抓人之后的第二天就去外地办案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车中,凌漪问了同样的问题。
“今天下午。”项恪启动车子,回应了身边人的问题。
此刻,他面上还有一丝舟车劳顿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