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温瓷自己都不记得了。
她问傅景淮:“已经到二月十一了?”
没等到傅景淮的回答,而是听到了两个稚嫩的嗓音:“姑姑,生日快乐。”
康怀和蔚文!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温瓷惊讶之余。
本能的转头要去看傅景淮。
傅景淮平静的开口:“我们要出国,总不能一直瞒着家里。”
“瓷瓷。”是父亲的声音。
温瓷心揪了起来。
傅景淮道:“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黎学林下台了,霍鸿元被推选成了新总统。岳父和大哥无罪释放,一切都过去了。”
又说:“他们前几天就想来看你,我推到了今天,今天更有意义些。”
温瓷心中翻江倒海。
却因为过于震惊和意外,一时间,竟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
怔怔的没能做出反应。
温树声看她的目光,全是心疼:“孩子,你受苦了。”
温柏川也在。
素来温和的男人,此时胸膛忍不住的剧烈起伏,眼底怒意翻滚。
他好好的妹妹,怎么几天不见就这样了?
方锦宁站在他身边。
又忍不住落泪。
好好的女孩儿忽然被害成这样,谁不心疼呢?
傅景淮揉了揉温瓷肩膀:“别发呆了。”
经他提醒,温瓷在巨大的震惊后,终于缓过神来。
理智回笼。
她说:“我不苦,我现在吃饭都有人喂,苦的是他们。”
朝着众人伸出手:“你们来给我过生日,不是空着手来的吧?我的礼物呢?”
温柏川率先开口:“没空手。”
方锦宁拿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到温瓷跟前,放在她手上:“这个平安锁,是我和姆妈去庙里,请大师开过光的,能保佑你往后都平平安安的。”
温瓷:“你给我戴上,让它今天就开始保佑我。”
在家人面前,她还像个孩子。
张与和兄妹、冯曼曼、尹西峰他们也来了。
都给温瓷带了礼物。
张与和送了一幅八仙图,据说出自名师之手,不但能收藏,还能送平安。
冯曼曼送的玉观音。
张乐颐送了一尊小佛。
从不信神佛的尹西峰,去庙里求了代表平安好运的佛珠手串。
文质彬彬的贺川送了把军刀,惊呆了张乐颐。
小蔚文和康怀也送了礼物。
就连王妈和朝云,也送了梳子,希望温瓷能把霉运全部“梳”走。
他们都希望温瓷平安。
二月中,天气不算暖和,太阳却格外的好。
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傅景淮准备了蛋糕,不是小蛋糕,而是一个大蛋糕。
温瓷看不到,能摸到。
沾在手指头上的奶油特别甜。
在国外的七年,她每次生日都过的很简单,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她问傅景淮:“你是不是有个相机?”
傅景淮:“你想拍照片?”
温瓷:“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留个合照。”
傅景淮答应下来。
“我去拿。”
拍照的时候,傅景淮抱起温瓷,踢走了轮椅。
相片是严松来照的。
镜头里的人,表情各异。
严松迟迟没按下快门,想着怎么提醒一下,温瓷感受到沉重的氛围,提醒大家:“你们都开心点,这相片我以后回来要看的。”
众人于是都扯出了笑脸。
咔嚓~
咔嚓~
拍了好多张。
冯曼曼拉着温瓷告状:“他有这么洋气的东西,都不告诉我们,生怕我们找他要。”
张乐颐:“我们今天多用几次。”
几个姑娘扎堆拍照玩儿。
温柏川找了机会,问傅景淮:“二少帅,伤我妹妹的人,抓到了吗?”
傅景淮表情有些凝重。
拿出烟盒。
递烟给温柏川。
温柏川犹豫着接过,点火时,傅景淮道:“不会就别勉强。”
温柏川确实不会。
略带尴尬的把烟放下,又问:“是没抓到吗?”
傅景淮道:“抓是抓到了,也查不出漏洞,但我和贺川总觉得不对劲儿。”
温柏川:“方便说吗?”
傅景淮:“没什么不方便的。”
又道:“是个兵工厂做工的,借印子钱买了政府债券,还不上了,出来报复。”
温柏川:“这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傅景淮:“债券是申城银行发行的,他以为,瓷瓷是银行行长的女儿,觉得她用父亲赚的黑心钱,过好日子,所以要杀她泄愤。”
温柏川思忖片刻。
说道:“他知道我们阿爸当过行长,却不知道现行长早换了别人,应该是有人故意引导的。”
傅景淮脸色更沉。
抽了口烟,继续道:“我和贺川也这么认为,但他们做的很干净,什么线索都查不到。”
他派人盯着郑素云。
郑素云被赶出傅家,先回了娘家。
娘家哥哥弟弟得知她被扫地出门,当场翻脸。抢走了傅长海给她的赡养费,又把她从郑家赶了出来。
她没钱也没住处,又去找傅长海。
傅长海没见她。
后来,她就一直在街上流浪。
傅景淮的人跟了半个月,没有人接近她。
查了扔炸弹的人。
事发前半个月,有人给了他一张温瓷的相片,背面写着申城银行行长女儿。
给他提供相片的人,是淹死的打铁花匠人。
死无对证。
对方做的滴水不漏。
这些日子,傅景淮甚至把从前跟他有过过节的人,全都盘查了个遍。
那些人以为他要翻旧账,吓的不轻。
但他毫无收获。
听完这些,温柏川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傅景淮,来拍照。”
“来了。”傅景淮回的很快。
抬手拍了拍温柏川手臂:“大哥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人我早晚会揪出来。”
不等温柏川回应,他已经朝温瓷走过去了。
温瓷生日,过的很开心。
温家人离开时,温树声向傅景淮道谢,傅景淮只回了一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的家人。
他也视为家人。
温瓷生日后,傅景淮开始筹备出国手术的事儿。
来回加上手术,少说也得半年。
傅景淮手里握着三个省的军权,他出门,不可能攥着军权走,要把军权交出去。
贺川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这不是儿戏。”
傅景淮说:“我不想当第二个江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