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已经找到穴口,干脆坐在地上休息,吴邪、胖子、潘子、华和尚、叶成和郎风则在一旁用方言讨论如何打洞。
顺子很有眼色地走到一旁。
因为知道郎风作为长沙瓢把子封的炮神,叶成和华和尚建议用火药将冰层炸开,吴邪和潘子则不同意。几人争论了许久,华和尚和郎风终于把吴邪说服,于是都看向陈皮询问意见。
陈皮冷笑一声,连话都懒得跟这群没经验的小崽子说,眼中明晃晃地骂着两个字“蠢货”。
华和尚和郎风都尴尬地挠头。
鹤梦笑了笑,直接将身旁正在烧的热水壶提到几人面前,将开水往脚下一倒,脚下的冰层很快就融化出一个小涡。
“怎么样?”
吴邪一拍脑门,心说他们真是爬山爬傻了,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当即就对鹤梦道:“还是你聪明,这方法安全多了。冰被烫脆了,就很好挖。”
胖子也拍手:“天气太冷把脑袋都冻糊涂了,那还等什么,开整!”
鹤梦摇了摇头,铲了点冰装进水壶,又将水壶放到无烟炉上,她转身若无其事地朝顺子走去,笑吟吟地迅速朝对方后脖子一按,又贴心地将晕倒的顺子拖到睡袋上。
“妹子威武。”胖子朝鹤梦比了个大拇指。
鹤梦耸了耸肩,对几人道:“我们最好找个冰层薄一点的地方,事半功倍。”
“那这该怎么找?”潘子问,“我们又没有专门的勘探设备。”
吴邪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转头看向胥翎:“姑……”
陈皮这时却起身了,手里还拿了根螺纹钢管:“让开。”
虽然不懂他要干什么,但所有人还是都退到了穴位下方。
陈皮蹲下身,把螺纹钢管杵到冰面上,又将耳朵贴到螺纹钢管边上,用手轻轻敲了敲钢管。
自从服用过心头血后,他的五感已经比普通人敏锐得多。
一连试了好几个地方,陈皮终于起身,对不远处的几人道:“这里,两米左右。”
吴邪心说神了,果然老瓢把子都身怀绝技。几人又烧起几个无烟炉,或浇开水或烫铁,冰脆一点就用工兵铲挖一点,虽然费了些时间,但总算安全把洞挖好了。
“奶奶的,出门没看黄历,这是什么?冰粽子?这也太大了。”胖子正准备下去,顺着手电筒的光却突然看到了一个诡异的、像是婴儿一样的巨大影子,差点把他吓出一身汗。
鹤梦也打着手电筒去看,她的语气透出几分犹疑:“这是……昆仑胎?”
“什么是昆仑胎?”潘子问。
华和尚简单解释了一下昆仑胎的含义,大致就是一种在风水宝地里自然形成的东西。
听到“昆仑胎”,陈皮似乎有了几分兴趣,于是上前仔细看了看,半晌才道:“的确是昆仑胎……”
他突然笑了声,又补充一句:“是个人造的昆仑胎。”
“看来万奴王宫殿的入口很可能就在这里了,”华和尚想了想,问吴邪,“小三爷,你说你大学是学建筑的,能算出来这人造‘昆仑胎’的冰层有多厚么?”
吴邪头脑风暴一会,给出答案:“反正肯定不会超过十米。”
“十米,”叶成叹了口气,“看来还要挖几个小时。”
“这有什么?”胖子道,“要想富,先开路,同志们,胜利就在前方,干他丫的。”
说干就干,胖子和潘子一直都是行动派,再次带领着众人如法炮制敲冰、铲冰,整整挖了三个小时,最底下的冰块终于被砸碎。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已经能看到灵宫的模糊影子,胖子等人几乎高兴得跳起来。只是下方的高度不小,灵宫的瓦顶离脚下又有一定距离,想过去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最终潘子打头,后面的人都学着潘子的方法用绳索有惊无险地爬到灵宫的瓦顶上。
鹤梦、华和尚和吴邪都拍了些照片,一行人又开始犹豫起谁先进灵宫。
胥翎没听他们的讨论,直接轻飘飘地跳下瓦顶,走进灵宫,陈皮和张起灵见此也赶紧跟了上去。
“靠!怎么他们下去的这么轻松!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胖子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终于站在灵宫殿前,扯了扯身上的背包背带,快步追上前面的几人。
吴邪勉强平复了一会呼吸:“没办法,这三个就算被放到武侠小说里那也是高手。”
一直走到接近灵宫大殿的位置,张起灵将胥翎拦在了身后,道:“可能有机关,我走前面。”
陈皮也道:“羽羽,跟在我们后面。”
胥翎不禁失笑,她哪有这么脆弱,很多东西其实根本对她造不成威胁。
吴邪等人此时已经跟了上来,看张起灵和陈皮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机关,一时间都紧了神经。
跨入大殿,全然的黑暗扑面而来,只有十只手电筒的光点在不停地扫来扫去。
胥翎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以及……那种令她排斥的感觉又出现了。
看来又有被凤凰血脉污染的东西在附近……只是不知道是那东西是会动的还是不会动的。
“这里有古怪。”
“小心。”
陈皮和胥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鹤梦看向胥翎:“狐仙,怎么回事?”
胥翎摇头:“这里有种可能对我们有危险的东西。”
这话说得极为模糊,甚至像一句废话,吴邪几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又觉得胥翎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因此全都谨慎地停留在了原地。
倒是陈皮有所猜测:“这里有虫香玉的味道,可能附近有某种虫子,一旦点燃虫香玉,这些虫子就会被吸引过来。”
虫子……是像秦岭里的那种面具虫么?或者是,尸蹩?胥翎胡乱猜测着。
胖子努力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困惑:“哪来劳什子虫香玉?我怎么没闻到这股味道?”
华和尚解释道:“老爷子的嗅觉比普通人敏锐多了,我们闻不到的不代表他闻不到。”
听了这话,吴邪又看向胥翎——看来姑奶奶也跟陈皮一样嗅觉灵敏。
一样的不老、一样的感官敏锐……
吴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东西,难道说陈皮和自己的姑奶奶有什么亲属关系?
还是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熟悉的迷雾再次盘旋在吴邪脑中,简直惹得他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