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到骨子里的口吻,让大家回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由于隋准平时总是和和气气,笑眯眯的。
久而久之,他们就忘了,他可是个会持刀砍人的疯子!
尤其是有幸参与王麻子院子围猎事件和茅草屋死神来了事件的,鸡皮疙瘩马上就起来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唯有张小梅母女俩,身在他村,对隋准的英勇事迹知道得不真切,还在哭和嚷嚷。
“天杀的,该怎么办哟,这事绝不能着这么算了,要么娶我们家小梅,要么赔一笔银子……”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隋准笑了。
“我总结一下。”他温和地说:“表妹刚才说,屋里没人,我请你进来同乐,对也不对?”
张小梅不疑有他,抽抽噎噎地说:
“没错!谁料到你是这种色批狂魔,否则我绝不打你门口走过!”
“哦。”隋准一脸了然:“要是我坚决否认,不娶你也不赔钱,你待如何?”
张小梅瞪大眼睛:
“你敢!你敢这样,我就……我就……”
“你可以吊死在我家门口。”隋准好心地出主意。
然而张小梅望了一眼那高高的门框,脸上闪过一丝惧意。
吴氏见女儿不中用,撒起泼来:
“你敢不赔钱,咱们就见官去!高低得让你坐牢!”
“或者我就去县衙告发,你不是要考官吗,奸淫良家女子,我看你还怎么考!”
隋准若有所思,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还未等他细细思量,佟嫂子先慌了。
“弟妹!这都是误会,何必闹得这么大?隋准不可能有那种心思,实在不行,我给你1两银子,权当安慰安慰小梅……”
“娘!”
佟秀难得地面露愤恨:
“娘子根本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给钱?她们侮辱娘子,她们才需要给我们赔钱!”
话音刚落,吴氏就哎哎地叫骂起来:
“丧尽天良,侮辱了人家的女儿,连1两银子都不给我……哦不,1两怎么够?好歹10两……”
10两?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多少庄稼汉攒一辈子,也就攒个二三十两。
10两银子都够娶两个媳妇了,她张小梅是金子做的,这么贵?
然而,吴氏之所以叫这个价,是摸过佟家的家底了。
能盖这么好的房子,还添了一头牛,佟嫂子手里捏着的钱肯定不少。
她故意往高里喊,给佟嫂子一些杀价的空间。
就算最后打个对折,杀到5两,她也是血赚不亏。
有了这样的打算,母女俩又唱起了双簧,一个死命哭,一个满口脏污。
一副不给钱就别想了事的模样。
隋准哂笑,从床边站了起来,拍拍衣角。
他人高大,坐着的时候就已经山一般,这一站起来,直接将张小梅母女俩笼罩在阴影里了。
威慑力十足。
张小梅哑了声,吴氏差点咬中自己的舌头。
母女俩陷入莫名的恐惧。
更可怕的是,隋准还弯下腰来,与她们对视。
他像一只盯住猎物的豹子,仅用眼神,就让眼前的两只狡兔浑身僵硬。
“人之所以能随口诬陷别人,一是诬陷的利益太大,二是诬陷的成本太低。”
他缓缓地说:
“你们既然认为这事值10两银子,那么,我可以拿出这个钱。”
“如果我有罪,我就赔你们10两。”
“但如果我是无辜的,你们须反过来,赔我10两。”
“对吗,各位?”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
这一眼可谓魄力十足,好些人被压得不敢出声。
唯有族长等几个村里的核心人物,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话:
“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是张小梅和吴氏不依了。
她俩虽然吓得发抖,可嘴巴还是很硬:
“什、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向我们索赔?你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怎么可能是无辜的!”
“你们有这个自信就好。”隋准微微一笑,看向族长。
“这样吧,劳烦族长做个见证,我与舅娘和表妹立个字据。”
“如果这事查明,是我非礼了表妹,我甘愿奉上10两。如果查明不是,那舅娘和表妹须赔我10两。”
“哦,最好是直接划定田地作为抵押,以便家中无钱时,可以直接拿这份抵押凭证去做变更登记。”
他这话一出,吴氏和张小梅就慌了。
她们只是想讹点钱,怎么还扯到抵押田地?
田地是庄稼汉的命根子,什么事情扯上田地,他们都是要掂量掂量的。
可如今的形势,容不得母女俩多想。
隋准皮笑肉不笑,催促道:
“舅娘和表妹,按手印吧?不敢按?是不是因为你们正是在诬陷我,所以不敢按?”
族长也在一旁板起脸:
“吴氏,你家女儿若是真被非礼,何惧立这个自居?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细查吧?”
就这样,吴氏和张小梅被架上去了,不得不在字据上按了手印。
抵押文件自然也按手印了。
张家没有钱,只能将在猫儿村的两亩水田和三亩旱地,作为调查抵押。
吴氏和张小梅安慰自己,道理站在她们这一边,这些玩意儿签了也是白签。
反正过一会儿,隋准的10两银子,就归她们了!
这样一想,两人心里的畅快不少,脸上都显出几分亮色来了。
“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还查什么查?”
吴氏又抖起来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晓梅掩嘴,盖住自己情难自禁的喜色。
大家的目光,再次投向隋准。
事实已经如此明显,他能如何颠倒黑白?
隋准当然没法颠倒黑白。
他只是颠了颠被子。
“喂,别睡了!该起床了!”
众人傻眼。
那被子堆了一堆在墙角,很是不起眼。
可是这会子,众目睽睽之下,里面竟探出一个黑色的头颅。
关泓一满脸桀骜,口气很是不悦:
“终于演完了?憋死小爷了!”
张小梅和吴氏脸色煞白,喉咙都要喊破了:
“你是谁!你怎么在那里!”
关泓一摆着臭脸,张口便骂:
“两个贼婆娘,还好意思问?小的站在门口搔首弄姿,老的冲上来浑身是戏,打量别人是冤大头呢?”
“你们不是说屋里没人吗?我不是人?你是不是想说,我也要跟着一块奸淫你啊?”
“我呸!找个水盆照照自己吧!丑成这样,谁会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