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我不太明白您到底在讲些什么啊。”孙海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看到他如此反应,我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身去,迈步朝着他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后,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不过事已至此,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些感慨罢了。”
听到我的回答,孙海智脸上的疑惑之色并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愈发浓重起来。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十分认真且严肃地追问道:“那么请问孙先生究竟想要感慨些什么呢?”
面对他这般刨根问底,我依旧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用一种极为轻柔的声音问道:“你知道这次沈乔派我过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吗?”话音刚落,我便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然而,孙海智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毫不知情。紧接着,他开口解释道:“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我所知晓的仅仅是必须要严格遵从沈总的命令行事而已,而这也就是我会出现在墨兰多格这个地方的唯一原因。”说完这番话之后,孙海智便不再言语,似乎在等待着我进一步的指示或者说明。
而此时的我,则依旧背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并未再多说一个字。
接下来,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沉闷的氛围所笼罩,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继续着搜查工作。就这样,一层又一层,我们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但结果却令人失望至极。
这几层高楼上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除了一些残留下来的生活用品以及略显凌乱的摆设之外,所有的迹象仅仅能够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在此生活过。然而,至于他们究竟是何时离开的、为何离开,这些问题对于此时的我们来说,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谜团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漫长而徒劳的搜查途中,我俩感到有些疲惫不堪,于是便找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办公室稍作歇息。他轻盈地跃上我身旁的那张桌子,悠然自得地坐了上去;而我,则缓缓地坐在电脑桌前那张略显破旧的办公椅上,身体微微后仰,想要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的反光清晰地映照出我的面容,那一刻,我才惊觉自己竟是如此的憔悴。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脸颊也因为连日来的奔波与焦虑而显得消瘦无神。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无声无息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空渐渐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太阳也已悄然西斜,眼看就要落山了。考虑到夜晚可能存在的各种未知危险,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我和孙海智最终还是决定返回顶楼。那里还有地上放置的两个睡袋,可以让我们勉强凑合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
躺在睡袋之中,我原本以为孙海智会像往常一样,趁着夜深人静之时与我闲聊几句,以打发这漫长而寂静的时光。然而,令我倍感意外的是,他竟然静静地坐在那个一直紧锁着的房间旁边,脸上毫无表情,宛如一尊雕塑。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思考些什么,或许是对这次冒险之旅心生悔意了吧。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空地上,感受着周围的宁静与寂寥。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些许凉意。我下意识地伸手摸进口袋,从中掏出了一支烟。将其放在嘴边,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那股浓烈的烟雾瞬间充斥着口腔,顺着喉咙缓缓滑入肺腑。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孙先生,可以也给我来一支吗?”
我微微一怔,转头看去,原来是孙海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和犹豫。我稍作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的香烟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他。
孙海智快步走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接过香烟和打火机,动作娴熟地点燃了香烟。只见他猛吸一口,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口烟雾吐出体外一般。紧接着,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以前我也是这样,烟不离手。后来受到沈总提携,就几乎再也没抽过了。”
我和他一起抽完烟之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们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彼此都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隔膜隔开,各自专注于手头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偶尔,我会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那边,但每次看到的都是他全神贯注地握着手中的马克笔,在斑驳的墙面上绘制着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莫比乌斯环。那些线条流畅而连贯,一个接着一个,循环往复,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悄然降临。黑暗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渐渐地笼罩住整个空间。我摸索着走到门边,拿起那把已经报废的锁头,轻轻地将它挂在了门闩上。虽然这把锁无法真正锁住门,但如果晚上真有不速之客试图推开这扇门,至少能发出一些声响,给我一个警觉的信号。
完成这些后,我回到角落,钻进温暖的睡袋里,然后缓缓闭上双眼,让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阵轻微的摇晃和呼唤声打破了这片宁静。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孙海智正蹲在我的身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只见他颤抖着手指向旁边的房间,压低声音说道:“孙先生,您看……那个门好像自己打开了!”
听到这话,我瞬间睡意全无,脑海中猛地闪过之前戴晴璐对我所说的那句话——她会在比赛开始的时候打开这道门。难道说,这场未知的比赛此刻已然拉开序幕?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枪声。我走向顶楼的边缘向外张望,但没有看到火光,声音也不太真切。随后,我又回到了门前,推了一下那道门,没想到真的被我推开了。
我走进房间,感觉房间不大,屋内很黑。我一边眼前慢走一边摸索,很快便摸到了一个像是箱子的长方体。我叫孙海智进来,打开了手电,果然是箱子!一共三个黑色的箱子,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我走向离我最近的箱子,打开锁后,里面是一把黑色的狙击步枪和它的配件,我有些迟疑。孙海智明显也看到了步枪,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看看第二个箱子。”
孙海智拿出第二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四把普通的黑色手枪和手枪弹匣。我不太熟悉这些东西,不清楚是什么种类的手枪。
我顿了顿,又打开了第三个箱子,里面是两把锋利的短刀、望远镜和一把多功能军用铁铲。我哼笑一声,难道这就是我代理人的福利吗?
“孙海智,接下来恐怕你和我要参与这场狩猎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