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之前见过浅离夫人几次,她一个大头人夫人就算不得大头人宠爱,也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吧?是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以前她曾经也问过浅离夫人本人,可浅离夫人画的画又表述不清楚,只是画了几个人,看不出他们的人物关系是什么,所以西陵嫘始终也没弄明白。
提起这件事坐在西陵嫘对面一个身着稻草衣裙,身体衰弱到一定程度的中年妇人表情明显激动起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浑身都抖动起来,像受到剧烈刺激似的。
西陵嫘抬眼看到明显不正常的一幕,在那个人快要朝着火塘跌下来时,西陵嫘赶紧出手扶住了她。
而中年妇人两旁的人也赶紧把她拉住,屋子里的人一下子乱作一团,有的人想要开门,被西陵嫘大声制止:“不要开门!”
让刚刚想开门跑出去的人一愣,西陵嫘一边让处于全身痉挛状态的中年妇人平躺在地上,伸手拿了一根木棍,硬塞进中年妇人的嘴里,然后才抬头对害怕的想要逃出门的人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害怕这是恶魔附体,既然是恶魔附体,那就把恶魔取走也就好了,你们现在出去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到时候不但这位婆婆要受处分,就连我们这些在场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们自己想想吧!”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遇上这样的事都会认为是恶魔附体,这个人会被处于焚身之刑,西陵嫘不敢赌九黎族会和华夏部落不一样地处理,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
九黎族和华夏部落在别的方面处理的方式不一样,但是在面对癫痫病人的时候却是高度一致的,都是认为这是恶魔附体,而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九黎族处理方式比华夏部落还要极端,华夏部落是仅仅会针对那一个人做出焚身决定,而九黎族是会把所有看到的人都做出活埋的处罚。
这时候那些想出去的人都才想起来,他们九黎族是会让他们全部陪葬的,这才都停下来了,只是都十分恐惧地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癫痫妇人,就连这个膳房的负责人阿南也是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不敢靠近过去,好像就怕这个人会突然跳起来打杀他们是的。
这时候西陵嫘蹲在那个人身边,静静地哼唱起让人放松一些的韵律,希望可以帮助她慢慢地放松下来,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认为她是在驱魔吧,都带着希望地望着西陵嫘,过了漫长的半刻钟左右,那个中年妇人渐渐地缓解下来了,西陵嫘也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有些意外地望着西陵嫘和那个妇人,看那个妇人平静下来了,大家还是不太敢靠近,西陵嫘耐心地轻轻扶起妇人,然后对小心翼翼看着这边的人们说:
“给我一碗水!”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西陵嫘又回过头来大声催促:
“都愣着干嘛呀:快点,给我一碗热汤啊!”
很多人都反应过来了,可是因为没办法战胜心里的恐惧感,而选择了沉默以对,还是最相信西陵嫘的阿雨盛了一碗热汤给西陵嫘,再看看靠在西陵嫘怀里的虚弱得好像有气无力的妇人,轻轻问道:
“姨母,她没事了吗?她身上的恶魔跑了没?”
有点害怕地看一眼妇人,刚刚阿雨也是被吓到了的,只是她最相信西陵嫘,既然西陵嫘都让人过去就一定是可以过去的。
带着些许无奈笑容的西陵嫘抬头看一眼阿雨,又扭头看看靠边站着的人们,肯定地说道:
“嗯,都走了,以后只要她能够小心一些就应该不会再范,万一范的话大家也不要太惊慌,这种邪魔是不会伤害其他人的,大家遇见了就像我刚刚那种做就好!”
有一个苗黎族的人并不相信西陵嫘的这种说法,她大声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伤害人?这种恶魔就连大头人都说要用火焚才能消灭呢,就你一两句话就能让我们放心把她留下了吗?以后如果我扪这里所有人因为她出什么事怎么办?我看还是应该禀告大头人,把她举行焚身之刑算了,这样才安全!”
赞同这个人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就连这里的负责人阿南都有些犹豫了,虽然阿南也看得出来西陵嫘真的是非同凡响的一个人,可那么多年根深地固的观念在她脑子里,也实在是为难。
阿南还没有做出决定,说出自己想法的那个人就想把房门打开,西陵嫘赶紧又提醒一遍:
“这位大婶,你以为现在你去找蚩尤大头人你能活着吗?苗黎族的规矩你们比我清楚,你这一去恐怕在场的包括你在内,都活不了吧?”
看怀里的这个已经恢复了意识,可以自己坐着了,西陵嫘就放开手站起身,很有领导风范地凌厉目光扫过那些面露犹豫的那些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让你们相信我一个今天才正式见面的人很难,可大家说了也是不能够活下去的,这样还不如相信我这一次,最起码还能够让大家都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送命!”
这时候有一个人向西陵嫘提出一个问题:
“那阿渝头领,你能把恶魔永远从她身上驱除吗?”
听到这个问题连同那个刚刚恢复意识的妇人,都带着希望的眼神望着西陵嫘,可西陵嫘只能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说道:
“不能,这种只能是在日常生活中多注意一些,尽量避免情绪的刺激,让她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这样或许就能避免邪魔的再次来袭!”癫痫在医学非常发达的后世都是一大难题,更不用说现在了,西陵嫘也只能说一些预防发作的方法而已,她也不知道怎么去根治它。
大家听到都有些失望,也对西陵嫘的话产生了一份质疑,可想想九黎族的规矩就摆在那里,在生与死之间大家还是妥协了,选择了西陵嫘的提议,于是大家默契地达成了为这件事保守秘密的共识,虽然谁也没有再对对西陵嫘说什么感激的话,可心里都清楚是谁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