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任她求,多给一个眼神就算两人今天白专程来看吴秀秀自作自受了。
两人在告饶声中走了出去,然后收拾收拾东西,踏上了回新沂的火车。
叶冰睿他哥叶定原在事情办完后已经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像是多忙的人一样。
于是这一程只有叶冰睿和顾长河两个人。
两人这次倒是很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回到顾家后,两人略一休整,便去岑烨之那里将三个小家伙接回来。
幸亏岑烨之作为地勘队队长,分配的住处还算大,所以才容得下四个人将就这些天。
因为现在还在上工时间,不知岑烨之是如何安排三个小家伙的,于是两人先去了地勘队。
没想到竟被队员告知岑烨之现在在医院。
他们跟医院就这么有缘的吗?
叶冰睿问怎么回事,地勘队的队员说,李婶为了救他们家最大的小家伙,腿摔折了,岑队长现在正在医院里照顾,就是今天发生的事。
而三个小家伙现在正在岑队长家里老老实实思过。
于是二人立即去了岑烨之家。
“二哥哥,二嫂嫂。”
“二哥哥,二嫂嫂。”
“二叔叔,二婶婶。”
三个小家伙排排站,一副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的样子。
顾长川是知道自己错了。
顾茉莉的认错是觉得没看好三哥,所以有连带责任。
顾言泽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娃娃,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的,但三叔叔和四姑姑都在认错,他莫名觉得每时每刻都跟做错事的两个人混在一起的自己,也是错的。
顾长河一见卖乖的三人也斥责不起来了,无奈道:“说说怎么回事?”
顾长川老实交代:“这两天又下雨了,石头上都是水,还没干。我去河边玩,不小心滑倒了,李婶正在旁边洗衣服,就过来拉我,然后也滑倒了。”
“然后你呢?有没有伤着。”顾长河用视线上下打量了下说话的人,发现他这个弟弟,这几年竟然长高了许多。
顾长川一瘪嘴,他一直怕挨训,所以没敢把自己膝盖磕肿的事往外说。但这半天以来,他疼得很,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顾长河不悦道:“伤哪里了?我还要去医院去看李婶,别支支吾吾的。”
“膝盖疼。”顾长川小声道。
顾长河叹了口气,蹲下来,伸手去挽顾长川闪躲的裤腿:“别动。”
手上却啪嗒落下几滴眼泪,顾长川胡乱用手一抹:“哥,对不起,我没想惹麻烦的。”
“行了,哭什么。”顾长河看到那可怖的青紫后,不禁倒吸一口气,“先去卫生室。”
腿伤得这么严重,肯定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顾长河直接把人抗到肩头。
叶冰睿提醒道:“这么大个孩子,有自尊心的吧,这样扛,让人看见多不好。”又和不敢怒也不敢言的人说,“是吧老三?”
顾长川偷偷点了下头。
叶冰睿让顾长河把人放下来,挤挤眼:“我烨哥屋里有轮椅,我去拿,你们等我一下。”
叶冰睿进去屋里走了遍流程,然后推着崭新的轮椅走出来:“坐这上面。”
“这是轮椅?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天都没发现。”顾长川蹦到跟前,新奇地打量。
“还不坐上去?”身后一道冷嗖嗖的声音。
顾长川一个哆嗦立即坐好,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么凶啊真的是。
顾长河从刚才的一瞬恍惚中回过神,推着轮椅上的人往外走去。
五年的时间,原来有这么多变化的人和事。
他记得自己原来这样扛顾长川的时候,他虽然也是个少年,可并不觉得得肩上的人有多少分量。
但现在却不同了,他虽不吃力,肩上的重量却明显有了变化。
叶冰睿搭搭顾长河的手,用嘴型说:“我们娇花多愁善感了吗?”
顾长河笑笑,和人继续往卫生室走去。
陈思恬给顾长川好好检查了下:“幸好没伤到骨头,推些药油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说完幸灾乐祸道,“今年暑假本来就短,这么一来,本就不多的玩耍时间更加雪上加霜了吧?”
顾长川只觉得眼前这个大姐姐谈吐和长相完全不符,说出的话好伤人的。
但他依旧不敢多说一句话,面前有个人可一直未曾稍降辞色。
就在此时,陈思恬打开药油连个预告都没有,一个巴掌就呼到了顾长川膝盖上。
顾长川顿时一个惨叫,但看到顾长河黑黢黢的眸子后,又十分有求生欲地两手一捂嘴。
完全不遮掩本性后的陈思恬一点爱护祖国花花草草的伪装都没有,三下五除二就把药油推好,面无表情地甩掉手上的金豆豆,看也不看地把药油瓶子一递。
叶冰睿差点就要为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鼓掌了,可是她要接药油。
将药油收好后,她对陈思恬说:“劳烦,替我老公也看一下吧。”
陈思恬挑挑眉:“哟,领证啦?连个喜糖都不给?”
“一周后请你喝喜酒,”叶冰睿将身边人的胳膊伸过去,“刚缝的针,应该是裂开了。”
没瞒住的人抵抵鼻尖,将袖子挽起来:“没有,就是流了点血。”
陈思恬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几下,冲叶冰睿会心一笑。
小霸王调教成乖宝宝了?
叶冰睿恨不得捂上陈思恬挑事情的眼睛,他家娇花好面子的好嘛。
陈思恬搞完事情就开始本职工作:“没什么事,我给你老公用碘伏消个毒就行了。”本职工作没做好就又接着搞事情,“要不,你亲自来?”
叶冰睿可不怕揶揄:“我来就我来。”
顾长河乖乖伸着胳膊,被蛰疼了也只是紧紧眉头。
消完毒后,叶冰睿又在陈思恬的指挥下,给自己的老公小心包好纱布。
于是顾姓兄弟俩在各有各的心虚下,一路安静且谨慎。
回到岑烨之的住处后,两人嘱托好三个小家伙,便回顾宅推了大二八,往医院去。
一路往村外骑去时,叶冰睿大大方方地揽着顾长河的腰,还不忘对村口的一群老太太露出挑衅的姿态。
这就是叶冰睿想多了,现在无论在不在村口的老太太,还有哪一个是敢嚼一嚼这两口子的舌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