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气,冷声开口:“祁瑾,魔族没有性别,你若是觉得还不够,我大可再修副男身。”
祁瑾一听瞬间一骨碌转身,无辜的眨眨眼。
她够!她可太够了!修男身就不是香香软软的老婆了!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君晚清总算满意。
为了打消对方那丧心病狂的想法,祁瑾此时别提多乖了,一点叛逆心都无了。
虽然因为外面一直都是半黑不黑的样子,她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但是她还是记得,在被吊起来之后,老婆是给她喂了一颗辟谷丹的。
就是修士修炼时为了不被饥饿打扰,可以专心修炼的丹药。
吃一颗可抵挡身体半个多月的饮食需求。
而她现在饿了……饿了啊!
夭寿!丧心病狂的老婆啊!
只是瘫痪老人没有力气,实在爬不起来。
君晚清见状抿了抿唇,坐到床边把她捞了起来。
饭很简单,就是一碗加了肉的粥。
祁瑾心安理得的靠在她怀里,一副等着喂的架势。
看着几百年过去,反而一副孩子心性的祁瑾,君晚清实在找不到该用什么态度面对。
不过她想,其实这样也挺好,她乖乖的,哪里都不能去。
如果她愿意老老实实缩在这一方天地,不想着逃跑,不想着离开,那么这些小事,她愿意伺候她。
粥的味道不算好,肉没去腥,盐也多了。
不过想想也是,从出生就没做过这些事情的大小姐,如今还堕落成魔,还能愿意为她亲自洗手做汤羹,也很好了。
吃了小半碗粥,祁瑾恢复了些力气,意识操控起空间的纸笔在空间重新写字。
吃得差不多了,她才伸手抱住君晚清的腰,乖巧的在她怀里蹭了蹭。
明显感觉对方被取悦到,才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纸递给她。
君晚清顿时蹙眉,原本缓和几分的眉眼重新冷冽。
祁瑾却把纸举在她面前:任务不是攻略,是功德,我爹娘被人残忍杀死,奶奶被害成了植物人。
连我也没能幸免,我死后被系统选中,积攒功德换一个重生的机会。
随后,祁瑾拿出第二张纸:系统给的选择很多,重生回到指定节点,或者是我留下,让家人重生,又或者是,修炼成神,穿破虚空回去,我最倾向的是第三点。
君晚清本来不愿意看,可是视线却不自觉被纸上的字迹吸引。
看到最后,她的心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巨石狠狠压住,窒息之下,手指不自觉蜷紧扣着掌心,脑子嗡鸣一片。
是了,祁瑾不是没打算告诉她过,只是那可恶的系统惩罚她了。
这么多年,她毫不妥协的做好事,降魔除妖,哪里是像在攻略自己的样子?
祁瑾握住她的手把手指打开,再次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骗她。
见她到这种时候还想着安慰自己,君晚清眼眶一涩,几滴眼泪掉了出来。
她强忍着刺痛的情绪,声音干涩嘶哑:“为什么,不能说……”
此时,祁瑾察觉到喉咙上那似有若无地束缚彻底消失,张了张嘴却发现有点不会说话了。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君晚清强撑的冷漠瞬间瓦解。
她伸手摸上她的脖子,发现喉咙内部有些红肿,顿时愧疚的想要落泪。
祁瑾看着她红的眼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君晚清看着她温柔包容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怪我吗?”
她好不容易回来,自己一见到她就这样对她,半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她是不是很委屈,是不是要讨厌自己了?
祁瑾摇了摇头,破锣似的嗓子发出了一个难听的不字。
如果说之前系统叫她回来她还死装死装的,可是在见到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桑晚清,祁瑾还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在一起几百年,她最清楚她是什么样子的人。
虽然矜骄傲慢,可是对世界,对生灵总有一份博爱宽容之心。
她最烦人情世故,所以经常做了好事还要惹回一身埋怨。
可是这样的她,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浓烈刻骨的恨意,她不知道从何而来,只是心疼。
她还爱她,还想跟她在一起,不管如何,她都会陪着她。
就像当年来自仙门的金枝玉叶,愿意放弃一切,陪着她这个来路不明的穷丫头一样。
突然知道了真相,君晚清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祁瑾。
她轻轻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感受到人在自己怀里呼吸变得绵长平稳,才轻轻把她放回床上休息。
看着回来时还丰盈圆润的脸蛋,不过半个多月就被自己弄得脸颊消瘦,君晚清简直懊悔不已。
她痴痴的看着陷入沉睡的爱人,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吻着她的掌心:祁瑾,别讨厌我,我只有你了。
就在这时,察觉到陌生气息靠近的君晚清猛然抬眼。
她轻轻放回祁瑾的手,拉起被子给她盖好,起身挥起一道保护屏障罩住玉床才走了出去。
大殿里,君慕棠懒散的坐在高处的主位上。
君晚清面露不悦,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看着满身死气不在,失去了霸气的君晚清,君慕棠冷笑一声:“呵~我来恭喜你啊!我来干什么?难道还能把你小情人偷走不成?”
话音一落,她屁股下的椅子瞬间炸开。
君慕棠被炸得飞起,身体一阵火辣刺痛:“操!一言不合就动手!君晚清你有病是不是!”
君晚清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再敢拿她开玩笑,下一个粉身碎骨的一定是你!”
“切~谁怕你啊!”君慕棠不屑冷哼,欺师灭祖的家伙!
随后她想到正事:“那些仙门你就这样放过了?”
君晚清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并不愿意和她们一道:“我说过,我只要祁瑾,既然他们把祁瑾还回来了,若非种族灭绝,不要再来找我!”
“你有病吧?闹这么大阵仗,至少把七大宗灭完啊!”君慕棠简直服了。
老头子还特意拦住神界那帮投鼠忌器的家伙,结果就这?
君晚清只是淡淡说道:“病是遗传的,他要是没病,也不会被人封印五千年,你也不会被人剥皮拆骨炼成法器。”
换而言之,这病不能怪她。
君慕棠嘴角抽搐,又气又无奈。
第一,她现在打不过这家伙,第二,她打不过这家伙……
否则她一定要让她尝尝什么叫血脉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