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辛晓离平时整日都沉浸在设计工作中,不喜跟人接触,偶尔跟设计部同事因为工作而争论是她说话最多的时候。
重要的是在公司,大家都只会就事论事,不管设计上分歧再大,事后,依然是朋友,可以一起去喝茶吃蛋糕。
辛晓离没想过装无辜扮可怜,只是不知道怎么交流,又因为对方刚才的话太过分了,觉得委屈才红了眼睛。
现在被暗指装可怜玩心机,更百口莫辩。
“简单地交流了工作?”颜向宁冷冽的目光落在齐悦经纪人身上,“我的员工需要你来教她怎么工作?”
齐悦经纪人怔了下,又忙堆笑,“颜总别生气,是我说错了话。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觉得这件礼服边缘的蕾丝边和整体太不搭了,所以想着改一改。”
“为什么不借其它衣服?我们‘wan’有不带蕾丝边元素的其它礼服。”颜向宁问。
齐悦经经人回,“可是我们觉得其它礼服不太适合,只有这一件我们齐悦一眼就看中了,就是要去掉蕾丝边就更好了。”
颜向宁听了对方类似于,‘我喜欢你的设计,但要改一改’这种让人无语的发言,懒得和她们对话,转头看了眼助理。
助理领悟,公事公办的开口,“我们‘wan’品牌每件礼服的设计都是唯一无二的,设计师一旦定稿除了本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更改。”
“这一次是因为你们认识我们的设计总监,才会将我们品牌的礼服出借给你们的艺人,但你们的这番话说明你们不仅没有理解我们设计师在设计这件衣服时的设计理念,更是随意地妄想更改她的作品。”
“对我们的设计师以及我们的品牌都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我们会收回我们的礼服不再出借。”助理说完看向一旁工作人员,“处理一下后续事情。”
“是。”工作人员心底暗暗高兴,她们本来随着礼服一起过来,结果被这齐悦和她的经纪人甩了好一顿脸色。
齐悦和经纪人同时变了脸,没想到颜向宁会这么不给面子。
齐悦忙扯了下自家经纪人,经纪人硬着头皮,笑着开口,“颜总你别生气,你看我们也不懂什么设计,就是简单提了个意见,你们不同意我们不改就是了。”
“我们电影的首映礼明天就要举行了,现在收回礼服,你让我们去哪里借啊。”
“是啊,”齐悦也慌了,“我们不是还没有改嘛。”
颜向宁扫了眼齐悦和齐悦经纪人,没说话。
她又看向辛晓离,“刚才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说你什么了?”
“没,没什么。”辛晓离突然被问,不敢说话,她看着齐悦经纪人齐悦一副哀求自己的样子,心生同情,“颜总,既然他们不改了,就算了吧。”
“心软。”颜向宁无奈摇摇头,转身看向一旁自家的工作人员,“说说你们过来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工作人员可不像辛晓离心软,“我们昨天将礼服送过来,齐女士和她的经纪人就问我们礼服干不干净,有多少人穿过,还说他们工作室平时人来人往,怕别人碰了礼服要求我们24小时守着。”
“我们没办法就几个人轮流守着,今天试穿的时候,齐女士又突然说蕾丝边不好看,要拆掉,我们表示不能动礼服,齐女士经纪人就让我们联系了辛设计师。”
“辛设计师到场后,再次表示不能更改,结果齐女士和她的经纪人就说辛设计师不懂事,会做几件衣服就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什么设计大师嘛,作品还不容更改。”
工作人员一口气将这两天受的气全部说出,不是没有遇过难搞的艺人,但像这种又不算太红,又难搞的,还真是少见。
他们出去一般都是被好好招待的,毕竟是品牌方,像这样不知死活折腾的还真是难得一见。
齐悦经纪人听完工作人员的话,忙解释,“颜总他污蔑我们,我们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他们,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我们工作室的人都来作证。”
“我不信我自己的工作人员,信你们的人?你傻还是我傻?”颜向宁不再留情面,“行了,你们把礼服拿回去,辛晓离你坐我车回公司。”
“谢谢颜总,”辛晓离突然被点名,忙直了直身体。
“颜总!”齐悦经纪人出声叫住要离开的颜向宁,“我们有几句话想跟您私下聊聊。”
颜向宁斜睨一眼,“没空。”
“颜总我们要说的事情和乔家有关。”齐悦也顾不得其它,当着不少人的面前就开口。
颜向宁思考一下,让助理带辛晓离去车里等着,自己留在办公室,“有什么话说吧。”
齐悦经纪人关上办公室的门,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走到颜向宁面前,还刻意压低了声音,“颜总,万事好商量,我们不改礼服了,你也别收回去,毕竟我们明天就要参加活动了。”
“各退一步对谁都好,要不然这么闹下去,伤了和气总是不好的。我们齐悦和乔先生关系匪浅,事情要是闹到乔先生那里,对你也不好。”齐悦经纪人软硬兼施地道。
“哪个乔先生?”颜向宁问。
齐悦想起自己身后有人撑腰,也不像刚才那么慌张,她扬了扬头道,“乔坤。”
乔坤是乔司宴的小叔,乔觉的弟弟。
比乔觉小了近12岁,今年刚不过四十岁,自小乔觉对这个弟弟就要什么给什么,乔家也默认了养着乔坤这么个游手好闲的人。
乔坤爱玩,对女人也大方,给每一个‘女朋友’都不少好处。
颜向宁没想到齐悦也是其中之一。
“颜总,”齐悦别有深意的笑起,“现在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其实不过是一件礼服和几个工作人员,颜总不需要因为他们跟我们这么认真。”
齐悦经纪人也再次开口,“是啊颜总,我们才是一类人,他们不过是拿钱打工的,只要你一句话他们别说是改礼服了,就算你让他们拆了重做,他们都只能点头答应。”
颜向宁将两人眼中的不屑、鄙夷以及高高在上的模样看在眼中,嗤笑一声,嘲讽道,“谁说我跟你们是一类人?”
“还有,”颜向宁顿了下,眉目间全是寒意,她红唇轻启,幽幽开口,“你刚才是在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