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心情很差,你最好闭嘴,别逼我扇你。”
沈菱冷睨了周卫萍一眼。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盼着快点抵达首都,没兴致与周卫萍这种人逞嘴上功夫,可周卫萍丝毫没有大局观,她一直对上次被打的事情耿耿于怀,活了二十多年,哪里受过那样的屈辱。
当时虽然在派出所没有追究。
可后来咽不下心中的郁气,特地去纺织厂堵沈露,只不过没堵到人。
现下与沈菱碰上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出了心里的这一口气再说。
“呵。”
冷呵一声,周卫萍仗着有母亲撑腰,冲着沈菱挑了挑眉梢。
“你们一家子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有本事动手啊,你看我这次会不会让着你。”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
她这这样一说,坐在副驾驶跟车的战士怕生出事端,转过来,劝说。
“同志冷静一点。”
“周同志伤势严重,相信你们也很担忧他的身体状况,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大家都消消气,别动怒。”
开车的司机也从后视镜内看了周卫萍一眼,觉得周卫东的家里人不识大体,更不分场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挑事,幸好当初周卫东要给自己介绍他姐姐,自己拒绝了。
这要是娶回家,岂不是娶了个搅油棍。
杨志芳还云里雾里呢。
不明白女儿这是做什么,她心里挂念着儿子,也不想女儿在儿子战友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出言劝了几句,让周卫萍少说话,多休息。
“等去了首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见状。
周卫萍勉强压下火气,等着再找机会教训沈菱。
吉普车一路疾驰,八个多小时后,抵达首都某顶尖级医院。
车一停稳,沈菱立即打开门下车,刚下去还没站稳,肩膀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坐了这么久的车本就腰酸腿麻,来这么一下子,人差点就摔了。
她稳住身形后立即看向周卫萍。
“你推的?”
周卫萍隐去眼底的得意,高昂着下巴,还挺有理。
“你挡着路了,我推你一下怎么了。”
“好。”
沈菱点点头,随即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掴在周卫萍脸上。
“你这张臭嘴一说话就污染空气,我打你一巴掌,想必你也不会介意吧?”
“你!”
猝不及防之下,周卫萍挨了重重一耳光,人差点疯。
她眼神一狠,当下就要打回去,不过手刚扬起就被沈菱钳住,别看沈菱看着身材娇小没什么力气,可自从穿越以来她一直有喝灵泉水的习惯,身体底蕴早已发生改变。
对付周卫萍这种小卡拉米,so easy。
“想发疯滚去精神病院,这里是医院。”
占不到一点便宜的周卫萍差点真的疯掉,感觉到沈菱不断在自己手腕上加力,疼得她一张脸扭曲变形,大呼小叫地冲两位战士大喊。
“你们快把她弄开啊!”
杨志芳也着急了,从得知儿子出事后她就没合过眼,再加上长途奔波,早就是强撑着身体,看女儿疼的脸都白了,当下就心疼不已,上去掰沈菱的手。
“赶紧给我放开!”
“你这人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教养?”
沈菱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冷笑了声。
“你女儿接连挑衅在先,没教养的是她不是我,看在周卫东的面子上,我不与她计较,但你们给我记住,我沈菱也不是吃素的,下次找事之前先掂量下自己够不够格。”
现在的沈菱开工厂做生意。
平日里什么人都能接触到,她要是没点手段,怕是也不能安然将日化厂开起来。
她不惹事也不怕事。
说完,甩开了周卫萍的手。
周卫萍身体趔趄了下,委屈的直掉泪。
“你敢威胁我?”
她从小家境好,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接连在沈家姐妹这里栽了跟头,心里比吞了苍蝇还憋闷,有心想不管不顾的闹起来,可又怕打不过沈菱,最后只得忍了下来。
对于沈菱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杨志芳担心儿子,对于女儿就没那么上心了。
她还算明事理,知道是自己女儿挑事在先,狠瞪了沈菱一眼,拉着周卫萍进了医院大门。
旁侧两位战士已经看呆了。
难怪营区里都在传陆队爱人是个女强人,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果然狠强,佩服啊。
沈菱整理了下衣襟,朝两人轻轻颔首。
“让你们见笑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一行人赶到住院部时,陆越和周卫东已经做完手术。
两人被安排在二楼的双人病房,中间隔着一个过道,有专门的护士看管,但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虚弱,都还昏睡着没有清醒。
沈菱走到病床边,鼻子酸的厉害。
在她心里,陆越是无所不能的铁血战士,身体素质更是好的没话说,平日里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现在却虚弱的昏迷在床,脸颊上有很严重的擦伤,胳膊和胸口裹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俊脸苍白,嘴唇干燥,看着状态很差。
他在昏迷中似乎也很不安稳,眉心深深蹙起。
手中的行李落地,沈菱俯下身,想要替他抚平眉的褶皱。
见状,照看陆越的护士忙出声,“你是什么人?”
“我是陆越的妻子。”
妻子?
原来这位军人同志已经结婚了。
护士有些惋惜。
有些人一颗芳心许错人咯。
不过面前的女人真是好看,满身风尘、一脸倦容,可依旧无法掩盖她的美,反倒是给她的气质添了几分柔弱,别说男人,她一个女人都看直了眼。
“你好,我是陆同志的管床护士,他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清醒,你多注意。”
沈菱点点头,问起陆越的情况。
护士看了陆越一眼,“不太好,下肢伤的很重,有可能瘫痪。”
瘫痪!
在场的人都陷入沉默。
对于一个优秀的飞行员来说,不允许身体有任何残缺,一旦真的瘫痪就只有退役一条路。
来的路上,沈菱预想了许多情况,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强忍眼中酸意,“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