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没能聚成,但余北漠想要达成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车上,江时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看着不大开心的样子。
余北漠平稳开着车,他侧头看了眼他。
“怎么了,不开心吗?”
江时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光景:“没有,只是累了。”
累了,倦了,他不想跟余北漠争了,乖巧的模样也装下去了。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接下来的三个月。
余北漠没有问江时为什么累,他知道原因,问了也只是给自己添堵而已。
车内安静的只有对方的呼吸声,两人无言了二十几分钟。
江时深吸了口气,像是彻底妥协了般,开口道:“余北漠,我不想这样了。”
“不想怎样?”
江时看着余北漠的侧脸,说:“我不会跑的,我也可以试着接受你,你可以不要限制我出门的范围和时间了吗?也不要派保镖看着我。”
前方刚好有个红绿灯,余北漠把车停好,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眼睛含着笑意看向江时:“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
江时没有什么方法让余北漠相信他,没底气地说了句:“我不知道。”
他在余北漠这里的确没有可信度,要是换做他是余北漠,面对这样的一个自己,他也不会相信的。
江时小心的不像他自己,身上的尖刺在这三个月早就被拔光了,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斗不过余北漠。
余北漠总能想到让他意想不到的惩罚方式,来惩罚他,他受不了。
江时的妥协得不到回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抖了。
手指颤抖的搅着。
余北漠看江时紧张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怎么那么傻呢,江江看我。”
江时闻声看去,看见余北漠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只要江时按照他的指示做下去,余北漠就会解开对江时的所有禁锢。
江时在犹豫,眼看着绿灯就要结束了,余北漠出声道:
“江江你只要只一次机会,你要是不想的话就算了。”
话音刚落,江时温热,柔软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嘴角,只是一秒内就离开了。
绿灯也结束了,余北漠转动着方向盘,往另一个方向开去,一个与东临完全相反的方向。
江时疑惑道:“去哪儿?”
余北漠带着笑说:“给你自由,你不是说会试着接受我,不会跑的吗,你也用行动向我表示了你的心意,我相信你了。”
其实只要江时愿意说点违心话的话,这三个月内是不会受那么多苦的。
只是江时的骨头也挺硬的,生生挨了三个月才愿意妥协。
“谢谢。”
这是江时的心里话。
明白了,什么都想明白了,挣扎是没有用的,与其把时间全部浪费在跟余北漠的抗衡上,还不如安生平稳的跟他相处。
只要他不干嘛,余北漠是不会强迫他干什么的。
余北漠他们回到了珍宝小区。
“江江你不是说你累了吗,去卧室洗澡休息吧,上次给你准备的衣服还在,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帮你准备,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到商场去买。”
余北漠换好鞋从玄关处走到客厅,抱住站在茶几处的江时,从后背环绕,手抚着江时的小腹。
“江江我们认识那么久还没约过会呢,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江时把余北漠的手从身上离开,分开了点距离。
“我很累了,这几天想休息一下,约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是新年期间你不回家过年,看望你的家人吗?再说了你不是工作挺忙的吗,等你忙完工作的事我就跟你出去约会。”
余北漠低头闷闷笑了声:“江江这是在担心我挣不到钱吗?别担心,我的钱够你花了,而且江江好像也不喜欢怎么花钱,给你你都不要的。”
他又说:“我的家人都不喜欢我,江江你喜欢我吧,当我的家人好吗?”
“我困,先去洗澡了。”
江时没看余北漠是什么表情,直接进入卧室。
只是一打开门,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房间里的布局跟他离开前没什么两样,两张床并排挨着,只是多出了一张巨大的照片。
这也是江时被吓到的原因,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他甚至不是知道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留下的。
“江江你站门口不动干嘛?”
余北漠走到江时的身后,询问着。
江时的声音有点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北漠顺着江时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自己在江时离开那段时间叫人定制的照片。
后来把江时关在东临就很久没回来过了,自然也就忘记了把照片收起来的事。
不过就算被江时发现了,他也不慌,还很坦荡。
“这照片上的人是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
“就上次在办公室的时候,你不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嘛,我看着挺可爱的就拍下来了。”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把他收起来放在储藏室里。”
“嗯,我不喜欢,把他收起来吧。”
江时在衣柜里拿着换洗的衣服,余北漠在旁边,边小心的把相片抱在怀里,边说:“江江你好狠的心啊,都不问我为什么会定制你的相片放在卧室。”
江时直接走到浴室把门关上,他不在乎,也不好奇余北漠为什么会把他的照片放在卧室,像余北漠这种变变态,做什么事都是不奇怪的。
洗完澡,一出浴室的门就看见余北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眉头是皱着的。
一听到他出来的声音,余北漠就抬起头笑着看他,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洗好了?”余北漠问他。
他闪躲开余北漠的眼神交汇‘嗯’了声,独自走到置物柜,从里面拿出吹风机。
把吹风机接上电,刚摁开开关,吹风机就从他的手中被人抽离开来。
运行着的吹风机也在此刻停止工作。
余北漠站在他身后,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帮你吹。”
江时侧着身子,想要把吹风机拿回来。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余北漠把吹风机举过头顶,江时是拿不到,除非江时爬到余北漠的身上,但他不会这样做。
江时抿着嘴抬头看着余北漠,没有说话,可眼神却明晃晃的在说,把吹风机还给我。
余北漠平淡的声音略显无奈:“江江你可以不要对我那么冷漠吗?我还是希望你能对我热情一点的。”
江时对余北漠的热情早就被耗光了,不管是热情还是那颗永远向阳的心都被余北漠耗光了。
江时没说话,默默转过身,背对着他,这等同于默认。
不一会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余北漠边帮他吹着头发,边用手理着头发。
头发吹干后,他就径直走到自己之前睡觉过的那张床上。
只是刚躺下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被子皱怎么有股怪味,他坐起来仔细闻了一下,越往越下闻就味道就越大。
余北漠把吹风机放好,拿了自己需要换洗的衣服,回头就看见江时在埋头闻着被子,脑海中记忆里的那个开关一下子就打开了。
他难得的脸红,过去把江时从床上来拉来。
“江江你去我的床上睡觉,你的床还没洗过,明天我叫阿姨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看余北漠这样的反应,江时也大概猜出了其中的猫腻。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眉头紧锁地问余北漠:“你在我的床上干了什么?”
余北漠支支吾吾地:“没……没什么,你不在的时候,我在你的床上睡了几晚。”
“真的?”
他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被子被扯到了地上。
……
事情是隐瞒不住了的,余北漠只好全部交代了。
把江时囚禁的前一天晚上,余北漠像往常那样在江时的床上睡觉,只是当晚做了一个特带劲的梦,梦里江时很主动……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身下有点异样,他在床上回想了梦中的情景,没出息的又|硬了,在床上缓了下才起身去换衣服。
也许是情欲上头,脑子不太清醒,余北漠没有叫阿姨来家里打扫卫生,后面把江时囚禁了以后,更是把这件事给忘的彻底。
听完余北漠的解释,江时忍不住骂了句:“有病。”
余北漠不甚在意,甚至还很高兴,江时这样可比不理他好多了。
“江江说的对,我有病,居然梦那么变态的梦。”
江时没有理他直接躺床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