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屋顶的瓦片猛然崩飞,一杆长棍从屋中掷出。
“小心!”
长剑架在身前,却被长棍压的瞬间弯曲,剑身直接撞在胸口,不由得后退几步,脚步不稳之下,踩着瓦片,直接跌坐在地。
一道身影握住长棍,再次挥出,风声呼啸,呜呜作响。
随后那人再次举起长剑格挡,直接连人带瓦,砸进了屋内。
而袁截也没管屋顶其他三人,直接翻身,重回到屋内,三两下落在地上,脚底都有些发麻,但影响不大。
而被他打进屋子里的那个蒙面人,此时却凄惨的多。
沛然巨力之下,手掌颤抖,连剑也拿不稳,更是直接从屋顶落到室内,屁股着地,此时疼的他根本站不起身,惊恐的看着向他不断靠近的袁截。
几条毒蛇被人从屋顶扔下来,袁截耳听嘶嘶声响,直接抬手用棍拨开,两步就走到蒙面人身前不等他说话,一棍点撞在他额头上,直接将其击昏。
随后长棍拨开他胸口,一条毒蛇猛然从他胸口窜出,被袁截一把攥住蛇身,直接捏成两段。
身后传来几声轻巧的落地声,正是刚才在屋顶的三个黑衣人。
没有二话,更没有招呼。
只是看着袁截那黑兜帽与黑面巾,三人已经知道对方是谁。
袁截将长棍一端搭在地上,三人也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一把长剑,一把铁环刀,一把铁锏。
随着耳边传来的嘶嘶声响,还有屋外传来的吵闹声。
袁截率先出手,手中虽是一杆长棍,用的却是枪法,一招一式,呼呼作响,劲风扑面。
当先一探,直奔面门而去。
呼!
三人各自动作,一退二进,铁锏,长剑,左右已至。
正此时,袁截突然后撤一步,将捅劲,化为横扫。
磅礴巨力,将二人直接击退数步。
“大王枪?”
一声惊呼,持拿铁锏之人,借着这一退,直接飞身踩在墙壁上,勾住房梁,竟要就此逃离。
“哪里走!”
袁截一声暴喝,提起长棍,手臂青筋暴起,猛然将长棍掷出,呜然一鸣,轰然巨响,长棍直接穿过对方胸腹,通体血红,带着血肉,冲天而起。
一具尸体从房梁落下,室内一时寂静莫名。
袁截听到了呼吸的颤抖声,恐惧已经生效,但没人逃跑,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样封闭的室内,将后背留给敌人,是多么危险的决定。
袁截左脚微提,摆出弓步,双手成爪,猛然一抖,袖子啪嗒一响,在身前摆开,右前左后。
眼见着对方畏惧,不敢来攻,袁截暗自调整呼吸,直到心脏跳动没有刚才那样激烈。
刚才将长棍掷出,是下意识而为,竭尽全力,根本没有留手,也正是这反应够快,才能将对方直接击杀。
两个人此时正在后退,一个靠近门口,一个靠近窗户。
想跑?
袁截瞬间近身,向靠近门口之人攻杀过去,长剑挥动,直刺袁截咽喉。
不避,不闪,袁截目光紧盯着对方的咽喉,全然没有半点波动,三指成爪,直接近前。
呼!啪!
他娘的!疯子!
只是目光相接的一个刹那,对方的恐惧无法抑制的蔓延开来,他知道,这是个不怕死的疯子!
他会死!!!
手中长剑在那一瞬间,似乎失去了力量,变得不像是一把武器,他用最后的理智,又或着被摧毁的理智,撞开了房门。
“救……”
只来得及呼出一个字,就被重新拖进了室内,传出一道清脆的咔啪声。
用铁环刀的那个人,早在交手的那个刹那,就已经破窗而逃。
袁截略微思索,没有继续追上去,他不会轻功,况且,他也已经留了一个活口。
提起那把长剑,袁截将室内的几条毒蛇,干脆利落的砍成两截,然后提起被他打昏的倒霉蛋,三两步走出房门,消失在了院子里。
……
京城,城西。
已经关门的一家客栈,后院里此时却点着灯火。
“失败了?”
刘堂主眯起眼睛,配合他那冰冷的表情,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
而他身前跪着的,正是与袁截几乎没有交手的蒙面男人,那个手持铁环刀的蒙面人。
“堂主!是大王枪!他是采参客的人。
小二不会看错的,我也看到了,他戴着兜帽,蒙面,用一杆长棍,不会错,就是在城南扫咱们场子的那个人。
他……他功夫极高,小二和小四,没有走过一合。”
这句话出口,顿时引起一阵低语,就连刘堂主也皱起眉头。
大王枪?难道真是采参客的人?
可是紧接着,刘堂主就狐疑的看向跪着的这个人。
不是一合之敌?总不会是采参客亲自过来吧?真要是不是一合之敌,凭你的功夫,还能逃出来?
扫视一下对方,身上全无半点伤痕。
哼!
想到这里,刘堂主眉头一拧,猛然一拍石桌,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临阵脱逃!还敢胡言,拖下去,上家法!”
刘堂主一句话,将这件事盖棺定论。
过了几息,才有人开口说话。
“堂主,这事情要是没做好,咱们不好交代啊。”
一个管事如此说道。
“屡次三番,与我丐帮作对!简直找死!”
刘堂主冷声道,随后目光扫视众人,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自己被挑中,要和那个凶人为敌。
都是群没本事的,刘堂主暗自心想,这倒确实是个难题。
难不成要写信,请大江分舵派遣几位高手过来,这一来一回,倒是只需要两三天的功夫,就是这事情,可不能再拖了。
正如刚才那位管事所说,这事做不成的话,不好交代,时间又催的急切。
想到这里,刘堂主对着身旁的心腹,耳语几声,让他去找几个老朋友过来帮忙。
人在江湖,比的就是靠山,拼的就是人脉。
靠山是软的,是保命的东西,是能把一些走到死路的事,兜转出来一条活路,哪怕断手断脚,奉尽家财,或者低头下跪,终究能有条活路。
人脉却是硬的,是真正做事的东西,应付恶客,免除麻烦,是助拳的帮手,也是分赃的同伴,互相有些把柄,却也互相忌惮,免不了银钱往来,做事也难免不择手段。
尤其是刘堂主这种做不能见光生意的人,结交的自然也是不能见光的朋友,手段更是不能见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