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尽的底层盗墓者们,蜂拥而至,如同过境的蝗虫一样,挖遍了天山的每一个角落。
包括天池...
可惜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座废墓。
里面除了一些碎裂的石块之外,连一把水果刀都没有。
这种场景,让很多懵懂间,加入盗墓者,并被洗脑,承诺拥有一个美好未来的新人们,彻底陷入彷徨之中。
不是说...
盗墓者们,很赚钱么?
随随便便下一座墓,就有数不尽的陪葬品!
只要在黑市略微出手,便能换几十万,数百万,然后肆意的挥霍。
可是...
陪葬品呢?
他们数百号人,翻了三天,就翻到一个矿泉水瓶子!
还不知道是哪位天骄没有素质,喝完没有带走。
就连这几伙儿盗墓者的首领们,此刻都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他们可不是新人!
最少都是偷偷下过几回墓的,哪怕都是那种近乎于荒废的小墓,但也没有过空手而归的情况啊。
像是那种棺材钉...
小废品...
还是挺多的。
哪怕是捡捡破烂,也能混点汤喝。
但这次...
号称正神级的墓,连尼玛棺材钉都没有?
不对!
这不是有没有棺材钉的问题...
是特么没有棺材啊!
几位首领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是遇见高手了?
还是墓主太穷?
穷到连陪葬品都没有?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他们现在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都是...
威慑力不够!
趁着十二楼封禁,他们最少都忽悠了几十个新人入伙。
大饼是一张接一张画!
让他们对这座墓,充满了期待,甚至愿意为此蛰伏很长一段时间,吃足了苦。
可现在,哭吃了!
福没有!
底下的人必然是会闹事的。
而他们又没有绝对碾压式的实力...
于是。
就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普普通通的天山,在安静了两天时间后,再次迎来了厮杀。
虽然这一次,厮杀者的实力弱了很多,但惨烈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因为弱,所以动起手来,才无所不用其极。
扣眼珠子,踢裤裆,那都是最常见的手法了。
一时间,天山再次覆盖上了鲜红的血,将其衬托的异常妖艳。
直至天亮...
怒火散去,恢复冷静,但满地,已经遍布尸体。
不知是不是巧合,大雪落下,将尸体,鲜血重新覆盖,入眼所见,只剩满山的白。
半个月内,先后数次厮杀,数不尽的战火,却始终没有给这座山带来任何改变。
它依旧是它...
永远在积雪的覆盖之下...
像是在嘲讽着那些贪婪的人们。
……
“队长,你说这玩意是活着还是死了?”
吴恙就像是一个老学究一样,不知道在哪儿掏出一副眼镜,戴着,双手背负,绕着那具棺椁绕了一圈又一圈。
众人被其晃的有些头晕。
“活着。”
“虽然他很弱,但毕竟和我是一样的存在。”
“而我们...”
“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还未等池秋说话,池夏主动开口,表情淡然,仿佛只是在说着不值一提的小事,却又带着些许俯视苍生的意味。
“究竟死没死呢...”
然而...
吴恙完全忽视了池夏的话,或者说对他的说话风格已经习惯,并下意识选择屏蔽。
他再次绕着棺椁转了一圈,嘟囔道。
“不好说。”
“毕竟当时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邹妙妙微微思索,回应道。
吴恙一脸苦恼,索性直接盘膝坐在地上,耳朵贴着棺椁,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感受到来自于吴恙的无视,池夏嘴角微微抽搐。
“里面也没有动静啊...”
“这活着,死了,倒是知会一声。”
吴恙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看向池秋,询问道:“队长,你还有符么,要不咱们电他几下试试?”
“没了...”
池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点走神,听到吴恙的话之后,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着呆滞的状态。
“我就不信了!”
“今天必须整明白他!”
吴恙一脸不忿,撸起袖子。
邹妙妙茫然的看着他,有些不解,眼睁睁看着吴恙回到房间里,取出一个巨大的...
锣!
紧接着,吴恙几乎是将锣贴在棺椁的位置,用力一敲!
震耳的噪音响起,在空气中不断回荡。
就连池秋都被吓的回过神来,懵懂的看向吴恙。
“那个...”
“那个我再试试...”
感受到三人那有如实质般杀意的目光,吴恙羞赧一笑,挠了挠头,连续又敲了数次锣。
每次声音响起,都让人莫名烦躁。
直到...
“啊!!!”
“谁...吾...在...沉睡...休养...”
“吾要你...死...”
愤怒,且虚弱的咆哮声骤然自棺椁内响起。
但不过刚刚骂了两句,棺椁内的声音骤然一滞。
“是...你们...这几个贱...”
“……”
“吾...汝...和平共处,可好?”
“都是...朋友...”
原本狂躁,暴怒的声音莫名其妙的平和下来,对着几人,缓缓开口,一副商量的模样。
“搞定!”
“队长,他还活着!”
吴恙无视棺椁内的声音,随意将锣扔在地上,看向池秋,笑嘻嘻说道。
“和平共处?”
“所以,你现在是虚弱到,连我们这些立命境的都打不过了?”
池秋瞬间捕捉到墓主这番话中的重点,若有所思,开口问道。
棺椁内陷入沉默。
片刻过后,才传来墓主那底气明显不足的声音:“怎...怎么可能...吾可是...半步帝境,就算...就算...”
不知是虚弱,还是言语匮乏...
此刻的墓主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哦。”
“吴恙,把棺椁打开一道缝,送点童子尿给他。”
池秋懒洋洋说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啊?”
“哥,我不是童子啊。”
吴恙懵了。
池秋不禁扶额:“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单身,没找过婆娘么?”
“对啊。”
“但我当时被一个娘们儿给睡了!”
“她馋我身子,给我下了迷药...”
说起这个,吴恙一脸愤恨,下意识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