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泠月抓着景煜珩的手腕,将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挪开。
这次倒是很轻易,对方的手很快就撤开了。
“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哦?那是做什么?”景煜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眼睛,思索了片刻后又笑得意味深长,“莫不是,姑娘又想偷看景某沐浴?”
景煜珩恍然大悟,“难怪姑娘今日还躲在这个位置,原来是上次没看够。”
“只是可惜了,姑娘来得晚了些,景某已经沐浴过了。”
钟泠月气急败坏,当即仰起身一手挥了过去,“谁稀罕看!我是见你沐浴完才进来的!”
她纤细的手腕被扣住,整个人都险些撞进景煜珩的怀里。
接着,她又听到那人戏谑道:“姑娘都看完了,还说不稀罕?”
钟泠月:“.......我是看你沐浴完了才躲在这,不是,我只看见了他们抬浴桶出去.......”
景煜珩挑眉,“是吗?那不还是看见了?”
“是!我就看了怎么了?本姑娘看你沐浴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她咬牙切齿,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背了这口黑锅。
“哦?你看上我了?”
钟泠月砰的一声躺回了横梁上,头磕在硬实的木头上也感觉不到痛,她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死男人,听不懂人话。
景煜珩低低地笑了好一会。
他真是没想到,这人喝醉了酒竟如此有意思,让人忍不住想多逗几次。
屋外,还没走远的周越和周安满脸震惊地飞奔回来,正好听到自家世子在屋内笑得很是荡漾。
两人面面相觑,又看向守在门口的侍卫,边比划手势边张口无声问道:
你们听见了吗???
门口的侍卫满脸震惊地点头。
听到了!
世子屋内有女人,她不仅偷看世子沐浴,还说是看得起世子,让世子别不识好歹。
重点是,世子非但没生气,他还笑了!
原来在世子这里,被偷看沐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有刺客,保护世子!
周安当即拔出剑就要冲进去,被周越一把抱住了腰往后拖,低喝道:“别冲动!”
周安还没搞清楚状况,急道:“你拦着我作甚?”
周越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眼神示意门口的几个侍卫过来一起把周安拖到远处,自己则是在袖中掏了半天,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布巾堵上了周安的嘴。
周安:“???”
什么意思?
你们不去救世子把我按住做什么?
“你是不是蠢?谁家屋里进了刺客笑得那么高兴的?而且世子方才让我们退下就是不想让我们进去明白吗?”
周越算是猜到了,这里面十有八九就是之前来过的那位,世子定是一进门就知道了,才让他们都退下。
人家在门口守着的侍卫兄弟都不急,不知道你急个什么?
“你安静些明白吗?”
打扰了世子的好事,我看你是屁股上想开花!
周安也总算是没蠢到家,终于反应过来了里面的人可能就是上次的女贼,赶紧用力点头,示意周越将他放开。
几人松了手,周安将口中的布巾吐出来,不过还是抱着剑一脸凝重地站在那,死死盯着世子房间的门,蓄势待发。
周越满脸狐疑,“你干什么?”
周安看向周越,“我知道世子是想自己收拾那女贼,可你别忘了世子上次也是不让我们进去,后来他就.......”他的视线由上往下,停在周越的裆部,满脸的痛心疾首。
“再来一次,世子可能就.......”
没那么幸运了。
周越:“.......”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世子自从遇上了那位,人就没好过,从头到底都被摧残了个遍,直到现在耳朵上还顶着半圈牙印呢。
几人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剑,又暗自招来了人手,将主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既然世子不让他们进去,他们不好违背命令,那他们就守好外面,万一世子再次被算计,那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违背命令第一时间冲进去解救世子。
而屋内,此刻倒是和谐得很。
钟泠月经方才那一嗑之后,现在才感觉到痛意袭来,头也有些晕,甚至还觉得困倦。
不过她不能睡,她找这人还有事呢。
对了,她找这人什么事来着?
钟泠月盯着景煜珩看,试图想起来她来这的目的,不过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由于一直盯着他看得了太久,她的眼皮渐渐开始变沉,慢慢地就有些扛不住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景煜珩有些怔住。
她还真是倒头就睡?
知道自己睡在什么地方么就睡?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还挺放心的?
“真睡了?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凑过去看钟泠月的脸。
却也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也是,戴着人皮面具呢,唯一能看见的眼睛都闭上了,他能看出什么?
虽他一直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但这女贼就是钟泠月的推断,在他这已经是定死了。
景煜珩的手不由自主地到了她的脸上,没忍住捏了一把,软软的,刚想说这触感还挺真实,下一刻就见钟泠月睁开了眼睛。
他当即心虚地收回手,谁知意外就紧接着发生了,钟泠月的身子一个不稳,人就往下掉去。
景煜珩伸手去抓,正好勾住了她的腰带。
钟泠月被悬在半空中,人晃得更晕了,急道:“快放我下去!”
景煜珩见她张牙舞爪地在半空中晃,有趣得紧。
他眉尾上挑,手上又晃了晃,钟泠月就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景煜珩!你快放我下去!”
“不放,你能如何?”景煜珩笑得肆意,打趣道:“你这腰带系得还挺紧。”
她倒是对自己还挺放心,就这么睡了?
景煜珩松了对钟泠月的挟制,就坐在横梁上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