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看到司厉爵在帮自己出头,处处维护着她。
不管他是在做戏给古情看,还是他真的在意自己。
此时此刻苏念念心中很感动,鼻子酸酸的,突然很想哭。
她不能在司厉爵面前流泪,更不能让古情瞧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于是,她急忙从司厉爵怀中跳出来,“我先去卫生间,马上就回来。”
说完,不等司厉爵回应,抬脚大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飞奔过去。
来到卫生间,她急忙关上门,背靠着门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并没有去如厕,而是站在洗手池旁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她心里一个劲的自我安慰,五年前是自己一时糊涂,酒后乱性才和司厉爵发生关系。
错在自己,被人嚼舌根在所难免,理应承受别人的指责和谩骂。
可是,当听到秦淮和古情说出那样的话,她心里依旧会难受,会在意,会伤心,会难过。
这五年在国外,她一个人怀孕,生子,过月子,又不分白天黑夜的带孩子,就是再苦再累她都很少哭鼻子。
这几天回国后,是她生平哭的次数最多的时候。
大概是看到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也许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总之就是忍不住的想哭。
司厉爵看着仓皇逃走的苏念念,对着身后的古情警告:“古经理,请记住自己的身份,刚刚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说完,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是,司总,我下次不敢了。”古情看着司厉爵的背影越走越远,双手的手指在衣袖里卷曲在一起。
她爱慕司厉爵多年,追求司厉爵多年,想尽一切办法和司理理打好关系,百般讨好司理理。
她还不顾脸面,放下高傲的自尊留在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工作。
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司厉爵的关注和青睐,成为他的女人,妻子。
可是,司厉爵竟然对苏念念这个女人失了心,动了情。
还要让苏念念这个女人做他名正言顺的司太太,做他孩子的母亲。
凭什么?
明明她古情才是那个深深爱着司厉爵、爱到骨髓里去的人啊!
司太太这个尊贵无比的位置本就应该属于她呀。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她更有资格站在司厉爵身旁呢?
也唯有她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司厉爵的女人,才有资格为司总生孩子。
直到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逼近,苏念念做几个深呼吸,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低头用清水反复清洗脸,勉强止住泪水。
司厉爵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地走到卫生间门口。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气息。
只见他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在卫生间门上叩击几下。
“苏念念,你还好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卫生间内,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忧。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轻微的抽泣声。
“苏念念,快开门,我们好好谈谈。”司厉爵心中一紧,又连续敲几下门,想让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片刻后,从卫生间里传出苏念念略带哭腔的声音:“我......没事。”
尽管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其中的颤抖还是难以掩饰。
司厉爵的眉峰微微皱起,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紧接着以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你马上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知道她躲在卫生间并不是因为上厕所,而是在哭鼻子。
被人骂不知廉耻,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也很委屈。
看到她如此难受,他原本应该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
甚至听到她抽泣的声音,他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着般闷疼。
苏念念迟疑地回答:“我马上就好!”
同时双手不停地用力拍打自己哭得红肿不堪的脸颊,企图借助外力让肿胀尽快消退下去。
此刻的她,双眼也因为长时间哭泣而变得如同核桃一般,整个面容显得极为憔悴。
站在门外的司厉爵翕动几下嘴唇,原本想要厉声呵斥她立刻出来,话到了嘴边却突然改变语气。
“我向来最讨厌等待别人,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
两分钟过后,如果还没见你从里面走出来,那我就直接踹门而入。”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语气不容置喙。
苏念念心中一紧,连忙应声道:“我知道了!”
紧接着,她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脸颊的肿胀好像消退一丢丢,不过两只眼睛还是肿得跟核桃似的,并没有消散下来。
而且,眼圈周围也因为刚刚的痛哭流涕变得红彤彤的。
于是,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从中翻找出补妆的各种物品。
只见她迅速拿起粉饼,一遍又一遍地往自己两只眼睛周围拍打涂着粉底,试图用厚厚的妆容掩盖住刚刚痛哭留下的痕迹。
司厉爵深深看一眼紧闭的门,神色凝重,烦躁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烟盒,打开,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然后,他将香烟放到嘴巴里叼着,微微眯起双眸,瞬间一缕缕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那张本就冷峻深邃的面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根香烟也在不知不觉间燃烧殆尽。
司厉爵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皱了皱眉,随即将手中残留的烟头,准确无误地投入到不远处垃圾桶专门用来盛装烟头的小盒子之中。
他缓缓抬起修长笔直的双腿,几个大步来到卫生间门口,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握住门把手,并稍稍用力开始尝试转动它。
刚转动两下,“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被苏念念从里面打开。
司厉爵锐利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眼前这个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身上。
看到她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睛,此时却布满血丝,眼眶湿润。
还有,那红肿的眼皮,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揉捏过一般,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刚刚才痛哭流涕过。
司厉爵的心猛地一揪,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一阵难以言喻的抽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轻启薄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哭?是因为秦淮说的话,还是因为古情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