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阮家龙虎蛟熊四兄弟甫一出来,就见到门口站着的许多人!
当下,老大翻江龙阮龙面上既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道:
“二弟,五郎,七郎!果真是梁山泊的王伦哥哥带着神医来了吗?”
其余闹海虎阮虎、腾海蛟阮蛟、架海紫金梁阮熊三人,也是满脸期待的看着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
阮小二一指大寨主王伦,笑道:
“大哥、三弟、四弟、六弟,这位便是江湖人称白衣魔君的王伦哥哥!
前番朱贵、杜迁两位兄弟,并未欺骗咱们!
王伦哥哥却是不远千里,前去建康府将神医安道全请回来啦!
对啦,这位就是安神医!”
不等龙虎蛟熊四人与王伦打招呼,阮小二又一把拉住安道全的手臂,笑道:
“安神医,你快替俺大哥和三位兄弟看看,他等身上的伤势如何?”
安道全把眼看了下王伦,见那寨主微笑着点头后,当下不再犹豫,直接上前几步,把眼往龙虎蛟熊四人身上看去!
活阎罗阮小七性子急莽直实,忍不住急声问道:
“安神医,俺这四位哥哥可是能治得?”
安道全缓缓说道:“这四位好汉身上若是肌肤枯黑,失了感觉,便是有不妙!
眼下俺观他等身体皮肉,虽说有些肿红,但人人尚知苦痛!
因此,这病医治起来倒也不难!”
一听这话,阮小七就要开口!
却听一直少有言语的短命二郎阮小五笑道:
“王伦哥哥与梁山众英雄远道而来,咱们兄弟也不能失了礼数!
就先请诸位进了院子里面吃盏茶水,再让安神医慢慢查看不迟!”
听得此言,阮小二忙点头笑道:
“五郎说得有道理!
王伦哥哥,鲁提辖,上官哥哥,还有诸位嫂嫂,快些请进院子里坐下歇息!”
言罢,又朝安道全拜道:“还请神医同进院子里,再替俺这四位兄弟好生看看,也好让他等早些去了身上的痛楚!”
王伦笑道:“阮氏七雄果然兄弟情深,个个都是义气好汉!
倒也不枉某家费心请得安道全兄弟来!”
说着,又朝安道全笑道:“兄弟定要尽力替阮家几位兄弟医治!
若有甚需要,你也尽管提说出来!
这石碣村没有,某家就让我梁山兄弟四处寻摸!”
“哥哥放心,小弟定竭尽全力!”安道全抱拳拱手笑道。
说话间,众人一起进了院子里,阮小五和阮小七替众人摆下了不少座头!
王伦与众人在旁边吃茶喝水,安道全则替龙虎蛟熊四个查看了起来!
就这片刻见,就看老四腾海蛟阮蛟和老六架海紫金梁阮熊坐在那椅子上,皆汗雨而出,口内还隐隐痛苦呻吟。
老大翻江龙阮龙和老三闹海虎阮虎稍好一些,不过也皆面色惨白,浑身哆嗦!
显然四人身上的伤虽不同,却皆是极其严重!
安道全先替四人诊了脉息,见旁边小二、小五、小七三人皆面色沉凝,就说道:
“三位好汉休慌!
这四位好汉身躯虽见沉重,但人人脉息都是急而不乱!
眼下看来,尚无大碍!
待我再仔细查看一二,也好与他四人用药。”
阮小二三人听了,面上稍见缓和,随即这厮又道:
“看这情势,安神医尚须些时间!
五郎和七郎速去水泊里拿些鲜货回来,再从湖中酒店打些好酒!
咱们今夜就在这里,与王伦哥哥和诸位英雄畅饮!”
阮小五和阮小七听了,皆没有丝毫犹豫,当下与王伦、鲁智深等人告了个礼数,出院去了!
这时,女黄巢阮飞鲸笑道:
“我那家中尚有几坛好酒,这就回去取来,好答谢王伦大寨主替我几位侄儿寻神医的恩情!”
言罢,起身朝院子外面走去!
鲁智深看着那姑娘的背影,笑道:
“好好一个女儿家,就是脾气太过急躁莽撞!”
听得此言,阮小二笑道:“提辖哥哥有所不知,其实姑姑并非是那莽撞冒失之人!
她是俺二祖父家的女儿,自幼便失了父母!
因为年纪与我等兄弟相仿,便一直跟着我父母生活!
正因如此,姑姑与我等兄弟七个的感情十分要好!
只是在她十岁时遇着她师傅,将她带去山中养大,并传了一身高强武艺与她!
前些日子才下山回来!
甫一听说我大哥三弟四弟和六弟吃人打伤后,当即就要杀去河北寻田虎那厮报仇!
好赖被俺们兄弟几个劝住,这才暂时按捺下来!
不过,她心里却一直憋住了一口恶气!
好巧不巧,提辖哥哥问路时,偏偏提阮氏七雄!
须知俺这四位兄弟自打受伤难愈后,就一直少在人前露面。
因此,外人多是不知他四人的存在!
姑姑她乍一听提辖哥哥的话,自是以为你是来寻仇的!
因此,才二话不说就动手!
若是哥哥先提我等阮氏三雄名号,想来定无甚事的!”
听得此言,鲁智深不禁笑道:“这般说来,还是洒家问的话头不对……”
几人正说着话,只见那边的安道全搭手把老六阮熊的后背露出,就见那厮背上有碗口大小一个伤口。
上面虽也有膏涂,也有结疤,但却一直往外渗血,周边还有一些溃烂!
安道全毫不犹豫,直接从药箱里取了割刀,在那伤疤上点开一个小口,用手轻摁,便有不少黑红疮血流出。
如此一来,阮熊忍不住口中痛叫出声!
安道全安慰道:“好汉且再忍忍,待得里面脓血挤出来,俺再给你涂抹些伤药,保管你不须多久就能再次生龙活虎!”
一听这话,阮小二忍不住问道:
“敢问神医,却不知六弟这个伤疤是何病症,恁地是难治?
往日里也请郎中看过,也涂抹过伤药,可就是一直不见好,反而还开始溃烂起来了!”
安道全说道:“应是几位好汉先遭了兵刃创伤后,又染上风寒之疾,使得浊气侵体。
若是当时抹上创伤药,再好生静养,七八日也可安愈了。
只是看他等的样子,一来治疗不及时,又多远奔走颠簸,沾了些水露尘风。
再则受伤后,还又和人大动干戈,淘空了精力,以致让邪毒侵神!
更兼几位好汉俱是豪气爽直性子,不在意伤势,兀自贪吃烈酒。
再加上他等平日里悲怒欢喜不定,才使得诸症并发。
幸好俺被王伦哥哥请来的及时!
若再晚个三五七日,怕是就颇要费些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