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杀人不少,从未遇到过对手。
一个未曾及笄的年幼女子,他自然没有放在眼里。
双手一撑,就要打在她的胸口,能把她的肺腑全部震碎,让她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谁让这小丫头嘴巴毒的很,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谁知道刚跑到她面前。
小丫头比他还要鬼魅的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看起来不错的剑。在阳光下剑光如镜,仿佛反射出他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脸。
挡住了他的一击。
他咦了一声。
何岁宁立刻挽着剑花,迅速朝着他席卷而来,招招致命,打得他猝不及防。
他没带武器,全靠一双手。
没过多少时间,一双手就被剑砍出了不少血花。
而他的一番功法,在她的身上完全近不了身。
老太监大感不妙急忙逃跑。
何岁宁可不能放过这个阴邪的改变了秦瑾年命运的人,万一她离开了这个时间节点,他再过来惹得她做的一切都徒劳无功怎么办。
她追了上去。
老太监大感吃惊,连忙求饶,“小姑娘,你我无冤无仇,这次不如就算了。咱家记你的好,如何。”
“要你命!”何岁宁突然停下脚步。
扎了一个奇怪的马步,深吸了一口气。
无数力气灌注在了手臂上,手中挥舞着的剑,如同一把长枪唰的一下狠狠刺了过去。
“啊——”
老太监顿时停下脚步哀嚎一声,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
胸口正中间有一把穿过沾染他鲜血的剑。
然后他便瞪圆着双眼,从屋檐上掉了下去。
何岁宁跳了下去,踩了踩他的身体,又让破烂扫描他,确认他已经死亡。
才把剑抽出来,转身离开。
*
秦瑾年醒来的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又闻到了熟悉的香的味道,让他心里放松不少。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眼睛,即便看得见。
完全没有事。
他现在在熟悉的环境里面,正松口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醒啦?”
一个转头。
何岁宁端着一碗药朝着他走过来,坐在床边,递给了他,“喝了,安神的。”
他这次倒是没说什么,乖巧的接过来,仰头就喝了。
随后别别扭扭的看向她,“你救了我,谢谢。”
说起这个。
她就生气,“不是我救得你,其实是一个老太监。他说你是练武奇才,要把你带走练绝世神功。”
说着又觉得好笑的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不过代价就是让你去做太监,我不同意把他赶走了,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秦瑾年的耳边仿佛传来了公鸡咯咯哒的声音。
吓得他下半身的两条腿夹紧了被子,急忙摇摇头。
他听得脸都黑了,谁会这么傻答应这种事情。
他……他都还没做过男人。
见他面色不好,何岁宁反而脸色好了不少,缓和了神色笑了笑,“知道怕啦?”
他点点头。
何岁宁不跟他开玩笑,认真的嘱咐他,“那老太监阴邪的很,暗中观察你数日都不救你。若是没有我想来会在你最痛苦的时候让你练这种功法,秦瑾年,你记住了,不管你日后遭遇什么,你都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切不可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秦瑾年愣住了。
他揉了揉耳根子,觉得软得很又烫得很。
好赖话他是懂得。
自母妃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了。虽然芳姑姑偶尔会来,但每次都说不了什么,他也不好总麻烦人家。
秦瑾年眼眶微红,也听出了她语气里面,对邪魔歪道的憎恶。
心中顿时警觉起来,急忙点头,“嗯,你放心。”
她满意的笑了。
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可惜当时怕他咬人。
现在,养熟了,总不至于吧。
果然,秦瑾年只是略带迷茫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发觉她做了什么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打掉了她的手。
比起第一次见面那个力度,这个算是轻的了。
嘿嘿。
还挺软。
“你……”秦瑾年知道没了危险,彻底放松下来,又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以前从未相信过的问题,“你真的是仙女吗?”
秦瑾年又不是傻子,仔细回想一下,就会发现颇为古怪,“之前你总是跟着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有危险了。”
何岁宁心里强忍着笑意,装出正经的模样点点头,“我就和你说我是仙女啦。”
他从床上起来。
正儿八经的弯着腰鞠了一躬,“瑾年感谢仙女的救命之恩,之前多有得罪,希望仙女莫要怪罪。”
好好笑。
何岁宁心情很好的摆了摆手,“没事。”
秦瑾年见她真的不生气,松了口气,又坐在床边。
一双乌黑的眸子透着对她的好奇,“仙女……”
“叫我仙女姐姐。”
“……”莫名叫不出口。
他脸一红,犹豫片刻在她期待的眼神下,艰难的叫出口,“仙女姐姐,那根绳子还在吗?”
“你说这个。”
既然都是仙女了,她就直接把绳子从空间拿出来。
一拿出来就觉得自己之前有点愚蠢。
要是之前她就来这招,说不定对方就信了。当时她愣是没想到,傻啊傻。
不过要再有下次,她就学会了。
破烂:[我的空间不是让你用着骗人的!]
秦瑾年对她是仙女这件事情已经是完全信任了。
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绳子,早些看不顺眼的绳子,如今也成了宝贝。
见她这么喜欢,便送他了。
但是怕他真的去乱用,结果得罪人,小声提醒道,“送你了,不过你记住了,你没有仙术,它对你来说没什么作用。你还要吗?”
“要的。”
秦瑾年赶紧点头,“仙女……姐姐。”好像叫一次,第二声也不是那么难开口,“你用仙术的时候会喊什么口号出来吗?”
何岁宁眼睛眯了眯。
戏耍的开玩笑,“会啊,比如这根绳子的口号就是‘芝麻开门’”
“芝麻开门?”秦瑾年好奇的念叨了两句。
见他可可爱爱的。
何岁宁站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触及到他乌黑的头发,顺着她的手指滑过指缝,柔顺得很。
看得出哪怕在冷宫,他也把自己打理的很好。
不错。
男孩子也要爱干净一点。
“今日是你的生辰,对吧。”她忽然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