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期中考试不会这些东西吧？”
天老爷，一共六七门课，每门都是这些条规，加起来数量直奔七位数。考试马上开始了，他们就算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于事无补啊。又不是大学期末考试，老师还画范围，最后还能捞你一把。
这个鬼世界，连以往的常识都不太用得上。譬如你上大学考期末考试，毛概习思这种有些选择题还能半懵半猜。可这个地方不按常理出牌啊。那些规矩简直莫名其妙，完全不能理解。
“没事。”秦难书一如往常淡定。他还真不相信按这个学校的尿性，会整出什么正经的考试来。
果不其然，考试铃打响后，来监考的两位老师没拿试卷的密封袋。反而一人拿了一个黑色的匣子。
匣子方方正正，跟个存钱罐似的。
两位老师冷漠地走上讲台。浅眠一位说:“考试马上开始，把不相关的东西都收进去。别想着作弊，我们都看着呢。被抓到了直接开除。”
这学校真是把开除当家常便饭了。
台下的同学们都表现的十分畏惧……前面那三个除外。一个是懵懂，还有两个跟看笑话一样。
铃声再次响起，两个匣子分别被老师打开。
匣子里装的东西像一个迷你的扫描仪。从两边开始，老师依次把扫描仪扫过每一个学生。秦难书他们三个坐的太靠里面，基本得是最后那一波。
每个被扫描仪扫过的学生都会直接消失在原地。周遭的同学对这大变活人的戏法没感到一点惊叹。
老师动作很快，眨眼就快到他们。因为二、三两大组都有靠里的一排没办法走进去，所以这两组都是同桌两个人一起扫。
一、四两组扫完后老师又从后往前扫过来。
姬辛离消失的那一刻，朝秦难书笑笑:“待会儿见。”
“嗯。”秦难书很快也被扫过。
经过系统多次任务的考验，秦难书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场景的变化。
他扫视周围，赫然发现他在飞机上。云层在飞机之下，美轮美奂。
这是整的哪门子幺蛾子？梦中梦？任务中的任务？
但这飞机不是常见的民用载客飞机，也不是军用的。这是秦家自己的飞机，还是秦难书专用的那一架。
飞机内部的空间很大，他正待在里头的卧室，睡在床上。连空气里浮动的气味因子都在告诉他:你回来了。
什么意思？给他来一波回忆杀？这算哪门子的考试。
秦难书推开卧室门，外面是一个小型客厅。他忽视客厅里摆的一应食物，直奔驾驶舱。
进驾驶舱需要密码，秦难书用自己的瞳孔进行识别，舱门开了。驾驶座里的驾驶员回过头，看见他有些愣神:“少爷，怎么过来了？”
他是秦难书手底下的人。秦难书十次坐这架飞机得有八次是这个人开的。后来战争打起来之后，一回秘密任务，他牺牲了。算起来，秦难书有三四年没见过他了。
“姜绎。”秦难书叫他。
姜绎回过神。真奇怪，明明是一次很普通的行程，甚至不会有危险，明明不久前少爷才从驾驶舱离开，为什么他却觉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少爷了呢？
“少爷，怎么了？”他微笑着问。
秦难书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是2024年7月6日。秦难书瞳孔紧缩。
不对，2024年7月6日他分明在军营里。当时战争已经结束，他留在军营，做最后的扫尾工作。那时他忙的飞起，根本不会有时间悠闲的待在飞机上。
并且，这个时候，姜绎分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安稳无事地坐在驾驶舱跟他打招呼。
这个场景模拟未免太不用心了。
“到哪儿了？”秦难书面色自然地把手机放回兜里，问姜绎。
姜绎脾气一直很稳定，发生什么事都永远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他回答:“马上到家了。”
家，真是好陌生的一个词了。
兜里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秦难书没忍住又把手机拿了出来，翻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上一次对话是那个人发的“好”。时间是在上午10:20。
飞机落地，停在秦家的广场。秦父秦母工作忙，这个时间点不大可能在家里。
秦难书三步跨两步下了飞机。
家里的老管家迎上来:“少爷回来啦，快吃饭吧。”他摇头拒绝，问老管家:“姬辛离在哪儿？”
老管家心想这是怎么个事儿，回来第一句居然是问姬家那个少爷。但出于职业操守，他还是尽职尽责为少爷解惑:“巧了，今儿姬家的少爷正好回来看姬先生姬夫人。您现在去姬家刚好看见人。”最后他试探着问:“少爷要过去吗？”
少爷这几年难得回来，拜访一次不容易，不像小时候了。要真过去他就得准备点礼物才像样了。
“嗯，去看看。”少爷还是跟以往一样的冷淡性子。
老管家效率极高，挑了几件礼物，既不丢了身份又不会过于贵重，用力过猛。家里几个人跟着秦难书刚准备出发，大门那儿就有人来报姬家少爷来访。
几个拎着礼物的人面面相觑，最终在秦难书的示意下把礼物放下。
秦难书走出家门，遥遥就看见大门外边被人迎进来的姬辛离。
姬辛离也看见了他。
俩人在大门和别墅中间的花园温泉边站定。
“进去坐吧，”秦难书回过神:“傻站着做什么？”
姬辛离现在的脸不是那“李星际”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姬辛离本尊。
他天生一张很正经的脸，三庭五眼比例恰到好处。
走进屋，秦难书带着人直奔他的书房，吩咐不让人跟着。
看见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面前这个“姬辛离”是秦广城那个姬辛离不会有错。
书房门被关上了。姬辛离进自己家般在沙发上坐下，还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秦难书过去。
书房很大，沙发自然就小不了。秦难书隔着些距离坐下，双手抱胸看姬辛离。
“这考试是两个人一起考？还是玩家一起？怎么没看见那个小朋友呢？”姬辛离开口就问。秦难书想想，觉得他说的“小朋友”应该是章晓天不会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