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怂样,秦让噎了一下。
想起来他不是在给下头的人训话,语气稍微放缓了些:“善堂的事你打算亲自做,还是交给别人来做?”
楚易安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她又不懂做生意,这些都是秦让提出来的,交给谁做最合适,这还用说?
秦让:……
秦让张了张嘴,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楚易安清澈的眼神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若是真运转起来还能将它传承下去,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真会成为一个很庞大的商业帝国。
作为奠基人,楚易安真不打算留下姓名?
秦让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楚易安眨了眨眼,一脸单纯:“我出钱,你出力,咱俩一起干,一起留下姓名不好吗?”
秦让:……
秦让挠头,头大得很。
他其实挺忙的,抽空回来不过是因为秦胜和秦国公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回来送一下。
等他们走了他也有事要离开。
真没那么多时间待在京城。
只是秦胜一走,他也离京的话,京城的事基本都落到了大哥头上。
朝堂上的事就已经够他忙了,楚易安的事确实不太好继续烦他。
思索了一下,秦让无奈的道:“成吧,我来安排。”
楚易安眼睛瞬间亮了:“那回去我就让人把钱给你送过去。”
秦让:……
秦让轻笑一声:“倒也不必这么急,连地址都没选好,善堂的名字也没想好呢,哪有那么快开起来。”
“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来。”
也是。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国公府门口。
秦让:“你不是有事要忙吗?回来干嘛?”
楚易安:……
这不是走着走着就到了吗?没注意啊。
楚易安翻了个白眼,也不想再出去了:“回来休息一下。”
只是她还想与秦让聊一下善堂的一些细节,以及她的想法和后世的一点经验,于是也不走了。
找了个地方拉着秦让坐下,扭头看向小芙:“去,取纸笔来。”
小芙转身告退了。
秦让有些迷茫,但也没说什么。
等小芙取来了纸笔,楚易安将它推到了秦让面前。
与他说了些后世的经验。
其实他们不必什么都自己去开创,完全从无到有的展开。
到时候借着善堂的名头,完全可以与一些店铺达成合作。
虽然目前这情况不太能实施,但说了后秦让才能更好的提早安排不是?
秦让听得入迷,在纸上将她说的东西大概记了下来。
除此之外,楚易安还说了不少。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连陶氏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陶氏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俩的聊天,上前也不是,继续站在那也不是。
尴尬了会,想打断他们,又觉得不太好,平白站了好一会,秦让才放下笔看向她。
“我还说你要多久才打断我们,没想到娘你是真能等啊。”
楚易安:……
楚易安扭头看到陶氏,她身后的丫鬟手里还端着茶水点心,显然是特意送来的。
陶氏暗暗瞪了秦让一眼,这小子早就知道了,却让她一直等着。
秦让笑了笑,忙起身推着陶氏到桌旁坐下,给她捏肩:“娘你也真是的,都是自家人,你直接过来就是了,同我们还这般客气。”
陶氏懒得搭理他,任由他捏肩,看向楚易安:“有什么娘能帮到你的吗?”
楚易安笑了笑:“娘,暂时没有。”
陶氏皱了皱眉:“我刚刚听到你们想成立一个善堂,应该要不少银子。”
这意思,明显是要掏钱啊。
楚易安连连摆手:“娘,我们,我们就是闹着玩,这银子砸下去,可能真的连个响都听不到。”
“你不必陪着我们胡来。”
陶氏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就当是娘的一份心意吧。”
楚易安看向秦让,秦让也有些无奈:“您的私房存了多少年才存下来的,没必要。”
陶氏拍了拍他的手,让秦让坐下。
三个儿子里跟陶氏最亲近的就是秦让了,每每看到他陶氏都很开心。
“娘不缺钱花,我的私房放那也没用,以后还不是要留给你们。”
“就当提前拿出来,做些有用的事吧。”
秦让无奈得很,凑过去小声劝道:“真没骗你,砸下去血本无归啊。”
“少说三年内一文钱都赚不回来。”
陶氏拍了他一下:“无归就无归吧,反正有几个儿子替我养老,我还怕把自己饿死不成?”
劝说无用,秦让只能退一步:“你得留至少一半,不然爹和大哥要是知道你跟着我们胡来,肯定会罚我的。”
这点陶氏倒没执着,很痛快应了下来。
毕竟刚开始,善堂确实不必花那么多钱。
真正花钱的地方不在开头,而在后边,那才真是细水长流还源源不断的花啊。
“对了。”秦让看向楚易安,道:“作为善堂的开始,弟妹为善堂取一个名字吧,我回头让人刻匾。”
楚易安愣了愣,指着自己:“我取吗?”
秦让挑眉:“你想干的事,自然得你来取。”
楚易安想了想,她真是一个取名废,想半天也不知道该叫什么。
古代的善堂总爱用什么‘仁’,‘德’,‘善’之类的象征自己可能没有的高尚品德。
她的善堂名为善堂,实则更像是从学习到生产再到售卖的一整条完整的流水线。
她不想叫什么善堂,更不想叫什么厂。
思来想去半天,不确定的道:“要不,叫久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