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皇见李喆平安,赶紧大呼:“快,快来人,将太子送回……”。如果李喆再出意外,他可就真的绝后了,这皇位就只能拱手让给李仲谋或者李季言了。
“父皇,不必如此,儿臣不会再寻短见,但,儿臣祈请父皇,莫要再伤害我母妃,不然,这太子之位……儿臣不要也罢!先生说得对,生而为人,若连自己的亲人挚爱都保护不了,枉为人。”
“混账!你是太子,你将来要肩负起守护大唐江山……”
“若连自己至亲至爱的亲人朋友都保护不了,谈何护国?父皇,儿臣告退!”李喆头一回在隆德皇面前如此无礼的耍脾气,使性子。
“火炮军准备!”李胤坐在马上,扭身大喊。
“陛下!为免这满城惊慌,就允了李胤所请吧!他不过就是想进城给老镇国公发丧送葬……”。杨延俊急得直跺脚。
“他还要闯大内,杀供奉殿!大内!”隆德皇大喝。
“供奉殿无端劫杀皇室,本就该死!陛下!李胤入京送葬,报仇雪耻,有理有据,于情于理都说的通,陛下!恕老臣不敬,老臣代表皇族,告诫陛下,皇位,可以易人,大唐江山,祖宗基业不能葬送!若陛下执迷不悟,罔顾江山社稷,老臣可就要请诸皇族公议,这皇位是不是还该由陛下继续座了!”任城王怒冲冲的道。
“皇叔,你……之前朕曾给李胤下过旨,让他驻军轩辕关,只领亲卫入京,是他炮轰轩辕关,强行带兵入京,此举形同谋逆,反迹已明……。”隆德皇想把这罪责全都扣在李胤头上。
“陛下,若陛下允李胤进京,臣愿为使,出城劝李胤罢兵。陛下,倘若李胤一旦炮轰京城,朝廷威严何在?陛下颜面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一旦交战,李胤便再也无法在大唐立足,不说他麾下十万军马,就说他李胤个人,文才超凡,横压一世,造阎罗弓,造连珠弹,造火炮,陛下!倘若李胤真的投向它邦,我大唐无疑是予人刀柄,任人宰割啊陛下!”秦钟业也言辞恳切。
“罢了!罢了!你去!去告诉李胤,只要他罢兵后撤出轩辕关,朕让他进京,保他安全,而且……既往不咎,他带兵回他的北疆!朕会让他继续做他的宁王,不过……他必须把手上火炮交给朝廷。”隆德皇终于松了口,答应了秦钟业的请求。
“这……交出火炮?陛下,此事怕是……罢了,臣便试试吧!”秦钟业说完,直接三步并做两步走,赶紧趴到城墙上,大声朝城下大喊:
“李胤,李胤莫要冲动,老夫秦钟业,有数言欲于你商谈,可否城门一见?”
“秦中书啊,不知有何话说?”李胤缓缓放下胳膊,朝城头上大喊。
“陛下有好生之德,不忍妄动刀兵,引发内乱。答应你进城为老国公送葬,也允了会惩处供奉殿,你且罢兵回轩辕关外,陛下答应保你安全无虞……”。秦钟业说的都有些心虚。
“哈哈哈,陛下的话,如今李胤可不敢全信,若我就此进城,他若将我擒下,关入大牢或是就此软禁,我虽生命无虞,与死又有何异?若陛下真有诚意,便即刻捉拿伤我妻妾的恶贼,遣散供奉殿,我便答应引一万军马进城,令其余大军退往春神湖驻扎。”李胤可不傻。
“李胤你休要得寸进尺,朕许你带五千亲卫进城,朕以大唐江山做誓,绝不会擒杀于你!”
“哼哼,敢问陛下,如何处置供奉殿?”
“朕……朕会详查情由,严惩恶徒。”
“哈哈哈……详查情由?事到如今,再藏着掖着就没必要了吧?所谓情由,这天下没人比陛下更清楚了吧?好!我答应你详查,可,不知陛下打算如何严惩?”
“朕……会下旨将供奉殿所属,全部驱逐出宫,如何?”
“虽然并不怎样,不过,我也勉强答应了,只要陛下真将他们驱逐出宫,能不能杀光他们报仇雪恨,那就凭我李胤自己的本事了。我带五千军进城也行,不过,我还要留五千军,控制此城门!直到老国公灵柩下葬,我自会率兵离去,将整个京都再交还陛下,这也是为我安危所想,毕竟……陛下朝令夕改,出尔反尔的事儿,做的太多了!”李胤毫不客气的道。
“你……城门予你,若你招引军马进城,朝廷如何应对?此事不妥!”
“那就不必再谈!战吧!不过,战之前,我会先处斩李苕,给昔日被他荼毒的京城,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李胤!李苕虽罪该万死,却也该由朕……”。
“平叛一事就该由陛下处置,可陛下做了么?陛下可曾给平叛军卒一颗粮食?哼,该由陛下做主?早在我成亲之夜,他谋杀太子之时,就已该死!陛下若是早做主,先太子不可能会殒命!今时今日,我不可能再将他交给你!就算不计前嫌,为了五皇子日后安全,他今日,也得死!”李胤说完,朝后大喝一声:“把李苕给我带上来!”
“是!带李苕!”上身红色短棉衣,下着黑色长裤,腰间扎着一条板带的澹台静,立身在李胤身后,转身朝后大声娇喝。
片刻功夫,江寻鱼带着几名军卒,将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李苕,像拖死狗一般拖到李胤马前,并且扯去他嘴里的破布。
“李胤,狗贼,你敢如此辱我?我父皇必定饶不了你!我要你不得好死,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要你满门抄斩,要将你所有妻妾,全都抢来,一个个生生凌虐致……”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李胤已然从马上跳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并随手将江寻鱼递来的钢刀接在手里。然后猛然转身,以刀指着城墙上的隆德皇,大声呵斥:“陛下可听真切了?满城百姓,所有军卒,可曾听清了?这就是你纵容的后果,死到临头,还要倚仗你耍横?这就是陛下所为的做主?”
“父皇……父皇!父皇救我!”李苕看向城头,一眼就瞧见那城楼上站定的隆德皇,那明黄色的龙袍,太显眼了。
“救你?今日就算拼着一死,你也休想还能有人救你!”
“供奉殿所属!全数出手,给朕擒下李胤,救出苕儿!”隆德皇突然大声高喝,他不是真要救李苕的命,但李苕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李胤杀死在自己在眼前。
“供奉殿领旨!”七八条身影如惊鸟一般,突然自城墙上朝李胤疾射而来。
“哼,供奉殿有什么了不起?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费工夫!老子正要杀进城,找你们报仇,既然来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李胤一脚踏住李苕前胸,手里钢刀挽了个刀花,运起内力,猛然挥向当先纵来的一名青衣白须老者。
“小心!他是武圣后期修为!”练霓裳猛然一蹬,人自那大鼓上爆射而起,直向李胤身前飞纵而来。”
“嘿嘿嘿……白头女娃儿,你如今还不是锦衣侯的对手,让老夫来会会这只老狗。”老莫的声音传来,却并未见他是在何处,就像凭空出现在李胤身前一般。
“呵呵……还好还好,老夫到的还不算迟。”又是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却让李胤闻之心头忍不住一喜:“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回来了?”
“徒儿拜见师父!”黄衫,青衣,完颜青楼等人齐齐一喜,忙躬身下拜。
“哈哈哈……哎呦哎呦,诸位夫人快免了免了!”风来佝偻着腰的身形骤然出现在李胤马前,却朝着军阵后的紫钗等人伸手需扶。谁都知道,他心疼的不是徒儿,是几个女徒儿肚子里的孙子。
“妾身等给风伯见礼”。李令月,长孙无香等人自然知道风伯对于李胤而言,是何等的存在,也忙朝着那消瘦的干巴老头儿行礼。
“哎呦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呵呵,王妃,夫人,这可要折煞老奴了,呵呵。”
“喂,臭老头儿,你有点儿重女轻男啊?我和青楼给你见礼,你都不搭理……”。李胤不满的抗议,
“你肚子里又没老头子要的孙儿。”风老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只是看似随意的一挥袍袖,便已将一名纵向李胤的,手舞长枪的白衣女供奉挥退数步。
李胤心里顿时一惊,看来,老头子不仅痊愈,而且如今的功夫似乎精进不少。可他并未提,而是依旧胡闹道:“喂,老头儿,你这叫什么话?要没我,她们肚子里哪来的娃?”
“要不是为了多要几个孙儿,老奴何须费劲巴拉给你寻这么多妻妾?”
“你拿我当种马?”李胤瞬间不乐意。
“嘿嘿,小王爷这话可说错了,老奴是把小王爷当成了为先王妃生孙儿的牛!”风伯依旧云淡风轻。
“老头儿!信不信我薅你胡子?”李胤气急败坏。
“不信!嘿嘿,老奴就没胡子!”风老依旧不慌不忙。
“你……。”李胤无语,想当初,哥吵架还没输过,怎么每回都斗不过这老头子呢?
“咯咯……”。离的最近的澹台静和玄女瞬间被逗乐。
“风伯伯,他不肯娶我,你可得替我做主呢。”绫罗不知从哪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嘟着个小嘴儿一脸幽怨的告状。
“你放屁!”李胤差点惊掉了下巴,直接开口就骂。
“无妨无妨,等你生下小主子,老夫做主,三年不许小王爷进你的房。”风伯眯着眼笑道。
“哈哈哈……嘎……啊?嗯……呃……青楼啊,你猜对面拿长枪的那个娘们儿,戴的啥颜色的肚兜?”李胤本来乐的跟二傻子似的,被绫罗猛然瞪了一眼,赶紧转移话题。
“哼!你果然是向着那个臭男人!你这哪里是罚他?分明是罚人家嘛!嗯?狗男人!你居然连那个婆婆都不放过?你……”绫罗刚不满的向风伯抱怨,就猛然听见,李胤跟完颜青楼说那句不要脸的话。
“绫罗夫人,不得无礼!”风老赶紧呵止,然后向李胤道:“小王爷,那位铁血神枪林寒雨林女侠,可是天下少有的武学奇才,天赋极高,年不足三十,如今已是武圣中期境,根骨齐佳啊。”
“武圣中期么?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练霓裳不屑的道。
“白首练霓裳练仙子?你如今……?”风老诧异的道。
“他若肯诚心助我,如今怕是我都要赶上你风……风伯了”,练霓裳咬了咬牙,指着李胤道。
“你你你……别贪心不足!”李胤缩了缩脑袋,一手捂着腰警惕的道。他是真没想到,练霓裳的“战力”,竟然能那般强悍,简直能跟他不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