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眼神里，甚至透露出一丝轻蔑。
“其实你们也可以尝试挑战一下我。”
“不过，挑战我，我可是必须见血的，”
沈明棠转过脸去看沈行轩，语气阴森：“我亲爱的爸爸，不催促一下吗？”
少女的发言，简直惊世骇俗。
可那些保镖，对沈明棠身上明晃晃的杀意感受得清清楚楚。
“你你你……”沈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心疼两个孙女，伸手指着沈明棠的额头，指尖直发颤：“你简直无药可救，沈明……”
“够了！”
沈行轩终于出声。
他那些压抑的情感，仿佛一下子打开了突破口。
他知道沈明棠的意思。
可他一直思考不出来该怎么处理。
他看着沈明棠，喉头滚动：“明棠，爸爸向你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先把人放开，我马上让她们先道歉。”
有的保镖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他呵斥道，“站住！她是我们沈家的大小姐，你们也敢动？”
沈明棠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她冰冷的刀刃贴着沈梦瑶的脖子，微微下压，看着上面湿冷的液体。
那淡淡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兴奋。
所以又往下按了几分，才不舍地将匕首挪开了。
又一把将已经快要窒息的沈岚月如死狗般扔在了地上。
沈明棠看着已经吓坏了的沈老夫人，笑笑：“奶奶，这是最后一次。”
“你要是实在无法管教你的孙女，我很乐意代劳。”
“不过我的手段，你们最好不要知道。”
脖子上的剧痛终于没了，沈梦瑶狼狈地倒在地上，终于傲不起来了。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一看手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
吓得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沈明棠这段宣言，吓得众人都不敢说话。
他们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哪里见过人动刀子？
而且沈明棠也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用刀割伤了沈梦瑶！
沈老夫人哆嗦着，已经彻底不说话了。
沈明棠低眸，将匕首上沾到的血迹慢悠悠擦干净。
早这样不就好了。
她满意地看着满地狼藉和鸡飞蛋打的场面，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
一挥手，声音微微抬高了几分：“还不道歉？”
沈明棠虽然不在意这些人拙劣的小把戏，但他们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实在是烦人。
这次的事情，她不会就这么揭过去。
谁要在她面前说好话，道德绑架她，她就杀了谁！
沈明棠的语气极具威慑力。
倒在地上的沈岚月和沈梦瑶，从眩晕和剧痛中缓过神来，却也不敢耽误道歉的速度。
这种被人提刀威胁生命的事情，他们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沈梦瑶道歉道得飞快：“对不起，沈明棠……”
沈岚月也跟着攥了一下拳头，“对不起……”
沈明棠：“还有呢？”
“还有？”沈梦瑶一愣，她抬头对上沈明棠似笑非笑的眼神，身体又不可避免地颤抖起来：“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想让你难堪，没想到你真的会参加比赛……”
“我真的知道错了沈明棠……”
沈岚月扣着手心，结结巴巴：“对不起，明棠姐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沈明棠就这么站在原地，听她们一句一句地道歉。
沈梦瑶或许是真心认错，可沈岚月未必是。
这一点沈明棠早就猜到，反正她也没打算真心让对方悔过。
听她们说了好一阵子，沈明棠才抬起眼，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怔愣在一旁的沈行轩。
“社交媒体上，我也要看到你们的道歉视频，明白吗？”
沈梦瑶和沈岚月听到这话，脸色发白。
她们看向沈行轩，却看到对方并不打算替她们说话。
沈梦瑶倒还好，可沈岚月一直以来，在公众视野的形象都是极好的。
沈岚月的名声受挫，对于沈家的形象也会有所影响，沈行轩居然也不拦一下？
她们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我明白。”
沈明棠嫌弃地最后再瞧她们一眼，彻底挪开了目光。
“我只希望以后，你们最好不要再来上门找抽。”
她抬腿，朝门口走去。
屋内的众人都已经被吓傻了，看到她的动作，大气不敢出一声，
都立刻后退几步，为她让开一条道路。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匕首收回后腰，在月色朦胧中离去。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零星的雪花随着寒冷的风，一起刮进了屋内。
耳畔突然传来一道书页翻动的声音。
沈行轩转过脸，看着桌子上笔记做得密密麻麻的医书，心头泛起一阵疼痛。
这种感受，无以言说。
……
松萝在她温暖的出租屋里打着植物大战僵尸。
因为有了沈明棠抽空给她写出来的代码，松萝开着外挂，打了一关又一关，
直打得僵尸嗷嗷叫。
屋外传来敲门声。
“欸～”松萝穿着柔软的兔子睡衣，一手拿着手机，喊道：“谁啊？”
听声音，不像是棠棠呀。
棠棠有钥匙，会直接进来，就算没带钥匙，她也能随手掏出铁丝撬开门锁。
松萝恋恋不舍盯着手机屏幕，将门推开。
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她缩了缩脖子，看到门口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奇怪地问道：“你是谁呀？”
那男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身材微胖，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的毛线帽，因为长时间没洗已经变成了淡黄色。
他脸上带着笑容，语气莫名：“小姑娘，我是送外卖的。”
“外卖？外卖是什么呀？”松萝不解地看着对方。
门只开了一会儿，外面的寒风就将女孩瓷白的脸颊吹得泛起了一丝微红。
那外卖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豆大的眼睛却不住偷偷地往里面瞟着，“小姑娘，你是一个人住的吧？”
“是啊。”松萝想也没想地答道，她看着眼前行为奇怪的男子，敏锐地从他身上察觉到一丝恶意，
“怎么啦？”
“你房子里好暖和，可以让我进来喝杯热水吗？我有点冷。”
“好呀。”松萝弯起唇角，眼里带着古怪的笑意：“你进来吧。”
这年头这么漂亮又这么好骗的小姑娘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