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和容琤走出套房时,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一个在为沦为赘婿悲哀。
另一个在想着其他的男人。
这也注定了这不会是一场幸福的婚姻。
两人同乘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温蔓面色复杂,转头看向死气沉沉的容琤。
“阿琤,容伯真的不知道我们假结婚这件事的?”
容琤微微叹了口气。
人一旦开始说了一个谎言,后续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他勉强自己从悲哀中脱离出来,努力地对温蔓弯起了嘴角。
“怎么会呢阿蔓?”
“你也不是不了解我爸,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打爆我的头的。”
他若无其事地跟温蔓开着玩笑。
可温蔓的心情并没有任何缓解,反而愈加沉重。
在一开始答应容琤时,她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情形。
那会她还一心扑在如何讨容琤欢心上,甚至因此而伤了陆河的心。
在发现陆河的踪迹后,她还想着去弥补他,直到他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可没想到,从今天开始,她竟然不能再去找陆河了。
因为一旦被温强发现,代价实在是太大。
温蔓一时间陷入自我厌弃中,先前她并不讨厌和容琤结婚,毕竟年少时还对此心怀幻想。
可这件事情一旦并非自愿,而是出于他人的强迫。
那不厌烦的事情,也变得厌烦了。
两人就这样气氛怪异地到了楼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发布会早已结束,会场上人去楼空,只有后台零星几个员工在搬着东西。
当天的晚宴温蔓不得不强颜欢笑,就连一向善于伪装的容琤都看起来有些厌倦。
这场晚宴中,真正开心的只有温强,和不用伪装的陆河。
无人的天台上。
温强与陆河谈论了分公司自主进行设计图纸的权限,在双方满意后,温强和陆河紧紧握手,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温强面上一团和气,毫无下午的凝重。
“你做得很好,相信分公司在你手里也会越来越好。”
“如果分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兴许海外的市场,我们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那温氏的整体效益将不是现在所能比拟。
温强对陆河全然的欣赏,他透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敢想敢干,敢打敢拼。
陆河心情好,也从侍者的托盘里随手拿了一杯马提尼。
他抿了一口酒,眼神晶亮。
“温董,春季销量如果能达到我的目标,夏季的发布会中,我想成立一个轻奢子品牌,主要做箱包。”
“这件事虽然是我的打算,但我觉得这条路子大有可为。”
“打造一个好的箱包流水线并不容易。”
“除了样式要对年轻人品味之外,更主要的是款式经典,经得起潮流的浪潮,不要成为一次性销售的品类。”
“最重要的是质量上乘,能够真的经得起用。”
陆河刚毕业时,工资在同龄人水平中还算上乘。
但长久的拮据生活,让他不会去想着购买奢侈品。
一是觉得一个小小的包太贵,使用期限和质量也未必经得起推敲。
二是平价包包多数仿造大牌,**和质量同样令人堪忧。
而陆河想要的,是既有辨识度,又经得起推敲,质量也耐抗耐造的产品。
最重要的是,适合的价格会令买家爱惜这款包包,同时也不会因为拥有它而产生很大的负担。
温强听完陆河的想法,沉吟了一下。
“箱包我们公司目前做得很少,只有华南地区的分公司有这条直线。”
“这也是他们那有设计此类别的人才和地理优势。”
“如果时机成熟,你可以去跟他们取取经。”
见温强没有阻拦,陆河的心微微放下。
“如果时机成熟,我会的。”
两人又商谈了一些事,最后温强才对着陆河道。
“以后,你不用怕温蔓纠缠你了。”
陆河挑眉,有些意外。
“温董,这是?”
温强没有隐瞒,将温蔓和容琤的事简单地告诉了他。
陆河摩挲着酒杯,嘴角笑意淡然。
“这对他们俩来说也是好事,对两家的企业也是。”
对他更是。
往事成沙已随风去。
这些天,温蔓对他的纠缠让他烦不胜烦。
仅有的一点怅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来还以为自己到了外边想起这段令人伤怀的感情还需要过渡一番,这下也不用过渡了。
直接痊愈了。
温蔓还真是神医啊!
“过两年,等分公司稳定下来,看你是想回国内,还是继续在海外。”
“如果你还想在海外,那以后海外都划分给你,你直接全权负责。”
“对你,我很放心。”
温强轻声道。
陆河本就是他信赖的人。
他那不懂事的女儿要是把陆河作走了,他可是会十分心痛。
一个能为自己创造利益的下属,还是遵从女儿的任性。
温强这样的商人,想都不用想。
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
“晚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记得你的作息也很规律。”
陆河起身,为温强打开了露台的玻璃门。
“温董再见。”
温强点了点头。
“明日不用去机场送我,小蔓这会还不适合知道你就是分公司总经理。”
感念温强的体恤,陆河感激道。
“谢谢陆总。”
温强经过他时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大步离开。
陆河一人站在露台上,夜晚的凉风钻进他的领口。
他看着远处的灯火璀璨,内心平静丰足。
他最后抿了一口马提尼,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大步离开。
陆河不是不能喝酒,可他每当喝马提尼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喝洗洁精的感觉。
非常扎嘴。
不知道是不是他对这类品种的酒过敏的缘由。
晚宴的酒店离住处不是很远,夜晚凉风习习,他还觉得十分舒适。
可就在经过最后一条街道时,路边长凳上却悠悠地站起来一个身影。
陆河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温蔓?你怎么在这?”
温强可是刚跟他说完,以后她不会再来纠缠自己的!
难道温蔓连温强的话都不听了?
温蔓幽幽地站起了身,此时她面容憔悴,长发遮挡住了她一半的脸。
在路灯的照耀下,跟个鬼一样。
陆河只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温蔓幽幽的开口道。
“陆河,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再来看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等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到时候我们又能生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