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哼道:“我听出来了,你在怪我让你靖哥哥劳累!”
“你要是在襄阳城,何苦大家伙那么艰难。”黄蓉语气俏皮。
林焕望着黄蓉的脸色,摇头道:“孩子生多少算多啊,你现在的武功……唉!”
从小就学啥啥不精,当了丐帮帮主之后还知道勤练打狗棒,后来有孕生子,就没什么时间练武了。
李莫愁和黄蓉同岁,但以林焕的眼力来看,黄蓉在赤练仙子手底下走不过几招,要是打生打死,一个照面黄蓉就没命。
黄蓉脸一红,啐道:“谁像你似的喜欢独来独往!”她孩提时就和林焕相识,身高刚过膝就被他抱着坐在腿上,心里实际把他当成至亲兄长。
直到后来张家口再见,一同经历过那么多事,她与靖哥哥相爱一场,因误会差点死在柯镇恶杖下。
可是黄蓉没忘记,烟雨楼中,林大哥那句话是在为自己出头,若他不松口,她和靖哥哥此生只能相顾无言。
好在林大哥和父亲一样,拿她没辙,知道她情系靖哥哥再无更改,不反对不支持,随她去了。
成亲以后她和靖哥哥在桃花岛过二人世界,曾经听过靖哥哥转述铁枪庙中的事。
原来只有林大哥将柯镇恶骂她的话记在了心里,靖哥哥虽然道歉,却总是说那是大师父悲愤之下口不择言,情有所原。
是啊,那么脏的话,情有可原……
黄蓉眼神凄楚,复又恢复正常,与靖哥哥相伴固然是好,可她偶尔午夜梦回,也会羡慕爹爹和梅师姐的自由。
被家庭和孩子牵绊,又有靖哥哥这个忠心之士,一句话他们就从桃花岛定居襄阳,其中的艰难,除了黄蓉自己别人又怎会知道。
林焕摸着下巴,问道:“蓉儿,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想知道我如何驻颜?”
黄蓉一下子惊醒,回道:“不想!”
林焕哈哈大笑道:“行了,你们长途跋涉,在绝情谷休息几日吧,我先走了。”
此话大出众人意外,李莫愁道:“师叔去哪?”
“有点别的事。”林焕打算回蒙古,看看来不来得及救耶律楚材一命,还有汗位的归属,乃马真皇后是不是想算计他。
众人知道林焕一向行踪不定,说走就走,便没有多言。
公孙绿萼吩咐一旁的绿衣弟子,片刻后,绿衣弟子拿着两柄剑出来。
“师叔祖,此乃绝情谷家传宝剑,留给你和南枝长老防身用。”公孙绿萼很感激他们救出母亲。
梅超风没动,林焕伸手接过一看,这两剑应是一对佩剑,一名曰君子,一名曰淑女。
“龙儿,你试试。”林焕冲着小龙女说道。
小龙女一言不发,拔出阎罗剑往林焕手中的君子剑砍去。
只听一声脆响,小龙女侧身卸力,林焕手持宝剑稳如泰山,他往剑身上一看,只有一块非常小的白点。
“果然是好剑,不过我们俩都不用剑,你自己留着用吧。”林焕笑着把剑还了回去,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随后与梅超风一前一后离开绝情谷。
公孙绿萼问小龙女:“师父,本派不是剑法最奇巧么?”她不明白师叔祖为何说不用剑。
小龙女道:“师叔已可真气化剑,咱们是远远不及的。走吧,去给你父母守灵,七日后,回终南山。”
出了绝情谷,林焕道:“回蒙古,看看他们作什么妖。”
“你想争汗?”
林焕翻身上马,回道:“想也不想。”
梅超风骑着另一匹马,二人并辔同行,她疑惑道:“你这个答案很矛盾。”
“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朝政上,让我打仗还行。”林焕挺喜欢排兵布阵的。
“而且,没有子嗣,让跟随的部下怎么能放心呢?”
“蒙古还在乎这些?”
“以前不在乎,自从耶律楚材当宰相,处处跟大宋看齐,破规矩一个接一个。”
梅超风道:“你要回去救耶律楚材?怎么不把那三人带上?”
“傻啦?那不是直接告诉他们,我就是合失么?”
梅超风确实忘了,她扬鞭策马,一溜烟跑到前面。
林焕被灰尘呛的不停咳嗽,赶紧追上去,气道:“你真是,越老脾气越差!”
下一刻,他身子后仰躲过梅超风的鞭子。
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往草原去,窝阔台定都和林,离中原相距甚远,路上,林焕把易容术教给梅超风。
等到和林的时候,她已经不用林焕帮忙易容了。
耽搁这么久,蒙古诸王已认贵由为汗,少有不满的,因为合失不在,也不敢冒尖出头。
林焕的到来让和林城气氛突变。
城门口,合失的部下军纪严明,一片肃杀,梅超风道:“想不到你在蒙古这么有威势。”
“哼,全天下,就只有你敢对我没大没小。”林焕像是在抱怨,语调却又非常亲昵。
梅超风道:“我现在是哑巴亲卫。”她脸色一肃。
“拜见合失大王!”震天的呼喊,蒙古百姓们夹道相迎,神情激动。
常胜军的统帅回来了!
大汗贵由,蒙古诸王、亲贵大臣一群人聚在王宫前。
林焕下马,右臂放在左肩上,微微躬身道:“劳大汗相迎,合失惭愧。”
贵由长出了一口气,放松大笑道:“哈哈哈,五弟你可算回来了,为兄想你的很呐,快,我们进去。”
来和林的一路上,林焕简单教了梅超风蒙语,她装哑巴不用说话,能听懂就行,省得麻烦。
“大汗先请。”林焕落后半步,给足贵由面子。
贵由目光闪动,对他的恭敬很满意。
父汗遗命五弟继任大汗,贵由想着五弟谋略军功高人一等,本已认命,哪知母亲不愿,四处联络,许下重金官位推自己上位。
贵由最担心的就是五弟会带兵反叛,这次一见,他的态度让自己放心不少,想来五弟不知父汗遗命。
众人拾级而上,贵由不停跟林焕絮叨家常,他神秘一笑,说道:“五弟啊,原来你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哈哈!”
“大汗说什么?”林焕没听懂。
“还装!华筝姑姑都告诉我们啦!”贵由拍拍林焕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进入宫殿。
殿内筵席齐备,最前方是个慈祥的蒙古女子,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林焕抬眼一看,诧道:“华筝?”
“合失好侄儿,你又忘了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