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盛乐城郊外的山林间月色幽幽,瀑布的水声轰鸣如雷。
山脚下的深潭泛着粼粼波光,水雾弥漫,将整片区域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中。
一个矫健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穿过树丛,来到了深潭边。
他身形灵活如豹,双眼警觉地扫视四周,随后将披风一甩,露出贴身的夜行衣。
这是南云堂派出的密探朱雀,他接到命令来此监视崔岳的动向,并查清丢失的第三块金镶玉月璃令牌的下落。然而,当他潜入水中时,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朱雀戴上特制的护目具,带着一张织得极密的捞网,悄然潜入深潭。他动作迅捷,游鱼般穿梭在冰冷的水流中。
然而,潭水深不见底,水底的淤泥翻滚,令他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经过反复打捞,朱雀仍然一无所获。
“可恶,真的是深潭无迹。”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浮上水面,喘着粗气。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低语声,朱雀迅速贴着水草隐匿身形。他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那是几名慕容府侍卫的声音,他们正议论着慕容吉下令放出的消息。
“崔岳那老家伙果然死了,听说南云堂的人都吓坏了。”
“慕容公子说得对,这些藏头露尾的东西,最好赶紧收敛点,否则迟早有一天要栽个大跟头。”
“别说话,快点找!公子说令牌就在这潭水里!”
另一个人说:“这潭水水流如此急,怎么可能找的到呢!随便找找,赶紧回家交差吧!”
侍卫们说话间逐渐远去,朱雀躲在暗处,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崔岳死了,这意味着南云堂将彻查所有与崔岳有关的人。而他,作为监视崔岳的密探,这次又没能将令牌捞上来,无疑会被视作任务失败的典型。
更可怕的是,南云堂真正的主人,那个代号“苍云”的人,以残忍而冷酷着称。朱雀深知,自己若无法完成任务,回去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朱雀咬紧牙关,脑中迅速盘算着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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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容府密室。
慕容吉倚靠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他眼眸低垂,似在沉思,却又透出一股慵懒的散漫。
朱雀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双拳紧握。
“你想跟我谈条件?”慕容吉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朱雀点点头,抬起头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绝。
“慕容公子,我知道您已经找到第一块、第二块和第四块月璃令牌,而这第三块令牌如今沉在瀑布底下,我也曾尝试打捞,可惜未果。”
慕容吉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
“哦?你是南云堂的人,却不怕背叛他们,将这些情报告诉我?”
朱雀苦笑了一声。
“公子应该知道,南云堂的规矩极其严苛。我任务失败,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来此,是想求您给我一条生路。”
“生路?”慕容吉嘴角微扬,“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朱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要一份能光明正大离开盛乐城的身份和通关文牒。只要您能满足我的条件,我可以为您提供南云堂的秘密据点,也许它能助你找到剩余的令牌。”
慕容吉闻言,挑了挑眉。
“听起来倒是很有诚意,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冷了几分,“你要如何证明你说的不是谎话?”
朱雀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双手呈上。
“这是一处南云堂外围据点的位置,您可以派人前去查证。如果消息属实,还请公子兑现承诺。”
慕容吉接过地图,随意扫了一眼,随后递给身旁的侍卫。
“去查。”他说得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
侍卫领命而去,朱雀站在原地,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慕容吉的一念之间。
不多时,侍卫回来禀报。
“公子,地图上的据点确实属实,那里有南云堂的暗桩,已经被我们拿下几个。”
慕容吉轻笑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在朱雀身上。
“看来你还算有些价值。”
朱雀心中一松,连忙说道:“多谢公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吉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朱雀面前。
“记住,你的命是我给的。”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雀低头,恭敬地说道:“是,属下明白。”
慕容吉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朱雀退出密室时,内心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极其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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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盛乐城城门边。
一名身着普通商贩服饰的男子悄然通过城门,他的手中握着一份通关文牒,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盛乐城,南云堂,再见了。”他低声说道,随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与此同时,慕容吉坐在书房中,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情报上。
“朱雀给的消息虽然是真,可这些剩余令牌的下落却并不好找。”他低声自语,目光深邃。
在他面前的地图上,几个标记清晰地标出了令牌的潜在位置。
可是究竟在哪儿,并没有头绪。
“这些令牌究竟要怎么找到?前路又还有哪些埋伏?”
慕容吉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月光,目光中有一丝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