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寒,慕容府外,一片死寂。
慕容吉站在院墙上,目光冷冽,长剑微微颤动,映出月光寒芒。
他低声吩咐:“麒麟,分两队追击,务必将刺客擒住,若有反抗——就地解决!”
麒麟抱拳领命,带着一批精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吉没有片刻迟疑,轻轻一跃,落在府外的小径上,朝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的脚步如鬼魅般轻盈,长剑紧握,寒气自剑锋蔓延开来。
不远处,一片荒林中,传来轻微的枝叶声响。慕容吉猛然驻足,冷声道:“藏头露尾的鼠辈,滚出来!”
回应他的,是一只飞掠而来的袖箭。
慕容吉身形一侧,长剑一挥,将袖箭击落。随即,他冷冷一笑:“终于肯现身了?”
从林中走出一名黑衣人,身形瘦削,面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慕容公子果然厉害,可惜,今晚的令牌,你注定保不住。”
慕容吉目光微敛,冷笑道:“南云堂的狗,想从我手中夺令牌?你们还不够格。”
黑衣人不再言语,双手一扬,数十名刺客从林中涌出,将慕容吉团团围住。刺客们手持弯刀,目光森然,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慕容吉站在原地,神情冷静如霜。他微微抬起剑,剑尖斜指地面,沉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刺客们一拥而上,寒光四起。
慕容吉身形如风,长剑划出一道道银光,刺客们的刀锋尚未临近,便被他快速反击,一一倒地。血腥气迅速在林中弥漫。
“就是这点本事?”慕容吉冷哼一声,剑尖指向为首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目光微闪,猛然甩出数颗烟雾弹,转身便退。
“想跑?”慕容吉追了上去,黑衣人却似早有准备,步伐轻灵,迅速没入林中。
追逐间,慕容吉耳畔传来麒麟的声音:“公子,这边还有一人落网!”
慕容吉顿时止步,冷冷扫了一眼林间,随即转身回到麒麟身旁。
被擒住的刺客浑身是血,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麒麟厉声问道。
刺客冷笑一声,吐出一口血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容吉眉头微皱,缓缓蹲下身,凑近那刺客,语气低沉而危险:“你不说没关系。你的头,迟早有人来替你认领。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人可能是你的主子?”
刺客闻言,脸色一僵,目光微微闪动,却依然紧咬牙关。
慕容吉冷冷起身,朝麒麟挥了挥手:“带回去,慢慢审。”他的目光却转向林间,心中隐隐觉得,这次的刺客行动并未真正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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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府内渐渐恢复了平静。
贺芸端坐在铜镜前,手指轻轻沾起胭脂,涂抹在嘴唇上。镜中的她妆容妖艳,眉眼精致,唇角却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崔岳啊崔岳,真是天助我也。”她低声自语,语气中满是快意。
那个曾经在南云堂威胁她、羞辱她的分堂主,终于死在了慕容吉与霓裳的手中。虽然不是她亲自下手,但她依然感到畅快无比。
“这下,没人再敢看不起我。”贺芸站起身,目光落在身旁的浴桶上,里面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她缓缓脱下外衫,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烛光映在她白皙的背上,肌肤如同剥壳的荔枝,水珠顺着肩膀滑落。
贺芸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低低地自语:“崔岳死了,慕容府迟早是我的。”
她踏入浴桶,水波荡漾,热水将她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脑海中浮现的是老夫人今日看她的眼神。
“还在怀疑我?”贺芸睁开眼,冷笑道,“老夫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怀疑到什么时候。”
浴桶旁,折扇轻晃,水雾氤氲间,贺芸的笑容愈发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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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外的荒林间,那名未被擒住的黑衣人悄然隐入黑暗。
他疾步穿过林间小道,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仰头看向慕容府高墙。
月光下,他的目光冰冷而复杂,低声呢喃:“芸儿,你果然还是那么美,只可惜……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逃不开我的掌控。”
他的唇角微扬,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身影隐入夜色,再次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慕容府内,贺芸从浴桶中起身,湿润的发丝贴在肩膀上。她披上薄薄的衣衫,目光却下意识地转向窗外。
微凉的夜风拂过,似乎带来一丝异样的气息,让她心底一阵莫名的寒意。
“是谁?”她低声喝道,眉头微蹙。
然而,窗外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卷起几片落叶。
贺芸的眉心紧锁,眼中掠过一丝慌乱。片刻后,她迅速恢复冷静,转身关上窗户,压下心中那抹不安。
而在她离开的那一刻,窗外的阴影中,一双深邃的眼睛悄然注视着她的背影。那目光中,似有贪婪,亦有某种无法言说的执念。
“芸儿,逃不开的……终究是命。”黑衣人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令人寒彻心扉的阴冷。
夜风呼啸,黑影再次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