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衿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思量。她轻轻拉过君成才,悄声道:
“你莫要乱动,那东周使臣看你的眼神很是奇怪。”
君成才一脸疑惑,
“妹妹,为何?”
此时沈千禧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朝君子衿走来,脸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
“这位公子,冒昧打扰一下,我初来乍到,对贵地人事还不甚熟悉,方才瞧见公子着实面善,倒与我的一位故人有几分神似,不知公子是?”
君子衿浅笑道:
“这是我的哥哥,君成才。”
沈千禧仔细端详着君成才,又问道:
“君公子这气度,倒像是出自名门望族。敢问,贵祖何方神圣?”
君子衿心中一惊,不着痕迹地抬眸,目光在使臣脸上打量一番,心中暗自警惕。
他与君成才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同样看到了疑惑与谨慎。
这使臣突然打听君成才,怕是跟他身世有关,但不知是敌是友,贸然透露真实身世,怕是会惹来祸端。
君子衿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拱手道:
“使臣客气了,我们是京城人士,右相君正明是我们的父亲。倒是使臣,来自东周,却在天启有故人,还真是有缘得紧呢。只是不知使臣为何对我们家这么感兴趣呢?”
君子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反抛回去,试图从使臣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摸清楚他的来意。
沈千禧心中疑窦并未减轻,但也不好再追问,他决定暗中调查一番。
沈千禧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查清真相,替皇帝皇后找回太子殿下。拯救东周于水火之中。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沈千禧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怀疑,进贡仪式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派人前往君府打听。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君子衿的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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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疫病横行的时代,一场流感就能轻易夺走无数人的生命,面对疫情,百姓们只能在病痛与恐惧中苦苦挣扎。
每到疫病爆发,街头巷尾皆是咳嗽声与痛苦的呻吟,简陋的医馆人满为患,郎中们面对肆虐的病毒,常常束手无策。
后世那些如布洛芬、奥司他韦之类的退烧药、抗病毒药物,在这个时代将会是挽救无数生命的救命稻草。
刚在凤戒空间发现她熟悉的实验室那一刻,君子衿就计划要将这些药研制出来,让它们成为天启百姓都用得起的广谱药。
刚过完初一,当整个天启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氛围中时,君子衿和贺玲儿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大年初二,天刚蒙蒙亮,君子衿和贺玲两人就一头扎进了凤戒空间的实验室,两人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忙活了半日。
她们刚从空间出来,简单用过午膳,坐在窗边稍做歇息。
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铺着地毯的大厅里,给这一方天地添了几分慵懒惬意。
君子衿和贺玲儿伸伸懒腰,轻轻转动酸痛的脖子,坐在窗边悠然地喝着咖啡,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梅花清香,一切都显得那么岁月静好。
咖啡才喝了半杯,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拓跋瑶光身着华丽的服饰,带着一众宫女随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高昂着头,眼中满是傲慢与不屑,仿佛这君府是她自家的后花园。
门房小厮满脸为难,怕担上影响两国邦交的罪名,不敢阻拦,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惶恐。
拓跋瑶光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窗边喝咖啡的君子衿和贺玲儿两人身上。
咖啡浓郁的香气令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但身为北国皇帝宠爱的公主的骄傲,生生压下心中的好奇。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毫不客气地走到大厅的主位上坐了下去,动作肆意,仿佛这主位本就该是她的。
还没等君子衿开口,拓跋瑶光身边的宫女便狐假虎威地指着君子衿大喝:
“大胆,公主殿下驾到,还不过来接驾,公主殿下没有开口赐坐,你们就乖乖到跟前来跪着吧。”
那尖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和谐。
君子衿微微挑眉,动作优雅从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全然没把眼前这阵仗当回事,不紧不慢的说道:
“难道是本郡主记错了吗?天启什么时候变成北国的属国了?”
她声音清冷,带着一丝调侃,在空气中悠悠传开。
拓跋瑶光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傲慢又霸道:
“君子衿,本公主才不管什么属国不属国,你一个天启的外姓郡主,对公主行跪拜之礼,是基本的礼仪,还不跪下。”
君子衿仿若未闻,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咖啡杯,连个眼皮都没有抬。
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感受着那丝滑的液体滑过喉咙,才缓缓开口:
“公主殿下怕是在北国待久了,忘了这是在天启的地界。在我这君府,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
她的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却掷地有声,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底气。
贺玲儿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呼呼地说道:
“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家子衿只拜我们天启的公主,你一个属国的公主在我天启的郡主面前,牛气什么呢?”
这一番话,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
“大胆!”
拓跋瑶光身后的宫女有些畏惧清冷的君子衿,但对看上去一脸无害的贺玲儿却没有惧意。
她哪里知道,眼前这两人,哪个都不好惹。
宫女怒喝一声,噌噌几步跨过来,扬手就想打贺玲儿。
“我看谁敢动手!”
一个冷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君成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眉眼间透着英气,一袭长袍随风轻摆,自带气场。
“撒野也不挑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