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满脸怒气,这安定伯府,送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疯疯傻傻的臭丫头,让她伺候自己,她居然敢下狠口咬他堂堂王爷。
闻讯赶来的成王妃,嘴角的笑都快要压不住了。
果然她的安排是对的,不管哪个男人看见宋三小姐这一副疯样都受不住。
这下子,成王还不得厌弃她?
此时宋阑珊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甚至开心地哼起了小曲,还指着成王嘻嘻笑着。
“哈哈哈,你好老哦,皮都掉下来了!老成这样,真难看!”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就连成王妃也傻眼了。
就这样的……亏她还花了一番心思算计。
成王差点要气炸了!
好个安定伯,送来这样的蠢东西,是存心来气他吧!
成王一声令下道:“将这蠢货送回安定伯府,顺便再告诉安定伯,以后本王与安定伯府的梁子结定了!”
就这样,宋阑珊才出嫁一日未到,便被退回到了安定伯府。
安定伯听到下人的传话,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宋阑珊真咬伤了成王?”
“对,不仅如此,成王还说了,以后与咱们安定伯府的梁子结定了!”
安定伯简直暴跳如雷。
“好个宋阑珊,她不想嫁,便用如此手段来害我们全府,我现在就要好好收拾她,看她还敢不敢反抗。”
宋慕清也道:“对,宋阑珊这是带着咱们全家找死呢!我就知道不能指望她,本以为她嫁给了成王,我便能混个一官半职了。”
宋慕淮此时只觉得遗憾,宋阑珊为何才送去区区半日,便被退回来了呢?
这事传出去,安定伯府在京城当中更加没脸了。
安定伯怒气冲冲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剑,提剑去见宋阑珊。
宋慕淮和宋慕清见状,赶紧跟上。
此时宋阑珊从花轿里走出来,她嘻嘻哈哈地笑着,还扭着身子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那姿势,仿佛要跳上一场舞似的。
安定伯来了之后,她居然几步上前,抢过安定伯手中的剑。
“太好了,既然有剑,我便来舞个剑给大家伙瞧瞧。”
宋阑珊说着,便执剑挥舞了起来。
只是她舞得实在是不成样子,踉跄摇晃得,仿佛跟喝醉了酒一样。
安定伯府众人见状,不由傻眼了。
安定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着宋阑珊骂道:“小杂种,你是故意的吧?”
宋慕清也道:“喂,我说宋阑珊,你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如今因为你,成王记恨上咱们整个安定伯府了。你这样可叫我如何在军中立足?”
宋阑珊面对安定伯和宋慕清的指责,不恼也不怒,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舞着剑。
她甚至边舞边笑,一副好不快乐的样子。
还是宋慕淮瞧出了不对,他吩咐道:“去请大夫,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是。”
约莫三息之后,大夫拎着药箱过来了。
此时宋阑珊已经安静下来了,她呆呆坐在原地,神情发怔,目光空洞。
大夫把了一下她的脉,眉头皱了起来。
“大夫,怎么了?”
大夫道:“伯爷,小伯爷,二公子,三小姐近来可有食用什么扰乱人神志的东西?”
宋慕清:“我们哪里知道,大夫,她真不是装疯卖傻吗?”
大夫摇头,道:“依老夫的经验来看,三小姐这样……倒像是食用了五石散。”
“什么?”
安定伯和宋慕淮两人都有些诧异。
安定伯道:“咱们安定伯府并无五石散,她怎么可能食用得上?”
大夫道:“伯爷莫急,也许是老夫看错也未必可知,不如明日伯爷另请高明,也可为三小姐整治。”
宋慕淮问道:“为何需要整治?难道她此时的症状是生病了吗?”
“对,五石散本是药物,若是控制得当,可有麻散止痛的作用,可若是过量,则会产生依赖,进而麻痹人的神志,让人处在一种经络舒爽快乐的感觉里。”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为何方才宋阑珊那般傻笑着。
大夫继续解释道:“只是是药三分毒,长久服此药者,不仅会成瘾,每日都会渴求药物,还会神志错乱,致瘫而死。”
安定伯听罢,骂道:“蠢货,必定是被谁算计了,都不得而知。”
宋慕清也是一脸鄙夷,“也难怪成王会退了她,父亲,我看咱们安定伯府也不能留她,为表诚意,你该直接赐一条白绫给她才是。”
宋阑珊原本一直呆呆傻坐在地上,听到白绫两字后,身子颤抖起来。
她将自己抱得紧紧地,哭道:“不要,我不要死。”
“可你现在得罪了成王,宋阑珊,你真没用,连最后的价值都没有了。”宋慕清冰冷说道。
宋阑珊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她脑海里也回想起来了,在自己神志不清时,到底做了多少惊天离谱的事情。
宋阑珊捂脸哭了起来。
她哀求道:“求你们留我一条命吧,我还这么年轻,只要不让我死,我愿意出家做尼姑。”
宋慕淮此时也开口道:“父亲,慕清,就依她所言,将她送去白云观。”
安定伯阴沉着一张脸。
他其实更想宋阑珊死。
毕竟她一死,自己的耻辱也随之消失了。
成王那头,他也能有所交待了。
见安定伯犹豫,宋慕淮最后出言一劝,道:“父亲,儿子马上成亲了,若此时传出妹妹去世的消息,只怕会影响婚事。”
若安定伯再不同意,宋慕淮也没办法了。
这已经是他这个做哥哥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更何况,宋阑珊还是这种令人不耻的身份。
终于,安定伯阴鸷的目光扫过宋阑珊,道:“来人,将小姐绑起来,送到白云观中,就说她患上了癫症,以后都留在白云观中休养了。”
“是。”
两个婆子将宋阑珊从地上拖起来朝外走去。
宋阑珊哭着出了安定伯府。
目送着宋阑珊离开后,宋慕淮心中清楚,宋阑珊这一世,怕是已经毁了。
在成王府她尚且还有一丝挣扎的机会,可到了白云观,她便只能等死了。
这一夜,宋慕淮一夜未睡。
待他第二日起床后,面无表情地拉开了自己衣袖。
太好了,痤包并未长多。
有下人来报,“少爷,有锦州来的书信。”
宋慕淮心中不由一喜,莫非是矿山一事有着落了?
只要有了矿山,便是有了无尽的财富,到时候,他一定能治好自己的毒疮。
宋慕淮打开书信,他扫过几眼之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