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进门先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一屁股坐下。
“红旗哥。”
其他几人该干啥干啥,李卫民瘫的底儿掉(彻底),就靳忠站起来迎了一句。
这年月大部分人都不讲究啥领导不领导的,只要自己活儿干完,就算领导站在眼前都不用在乎,不是啥上纲上线的事儿就不会被开除,采购三科这几个家伙都是老油条了,也不把李红旗当领导看。
正所谓,我不想当领导,就没人是我领导。
李红旗对这几块料也习惯了,毫不在乎。
“小忠啊,刚才李主任找我了,今天招待部里领导,那头羊可是露了大脸!咱们三科头一次这么拔谱儿(扬眉吐气)!”
“羊好没用,厨子好才是真的。”
这时候傻柱还是大锅菜厨子,没掌上厂里的小灶,今天的小灶是一食堂昨天宰羊的老师傅做的。
“都有功劳!今天李主任特意表扬你,说你小子是干采购的料,不过也有任务下来了,要是能完成,立马给你转正。”
“啥任务?”
“肉!还是肉!部里领导今天很满意,李主任倍儿有面子,话赶话的就说到月底的动员大会了。今年咱们厂的年产量任务是十万吨,这都六月了,才完成了四万多吨,领导们急啊!所以就打算弄个动员大会,给大家伙儿加加油鼓鼓劲,光开会不行,得让大家伙儿看到实实在在的,啥玩意儿实在?肉!”
“打住,红旗哥,你别说月底要让我给咱们厂一万多人都弄上肉吃!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靳忠赶紧摆手,心里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没有。
“嗐,你别怕,这次任务是咱三个采购科并肩子上,哪儿能让你一个人扛啊!”
李红旗见靳忠这样子顿时哈哈大笑。
“不过,你这次任务完成的质量高低,直接关系到你能不能特批转正,这可是好机会,得抓住了!”
“我明白了!我去搞点好东西把领导哄高兴了呗?领导高兴了,我这转正就稳了。”
靳忠秒懂。
“要不说你小子灵透呢!就是这个理儿。到时候工业部来不少领导,这就是你露脸的时候!”
李红旗拍了拍靳忠的肩膀,对自己这个小兄弟很满意。
“没问题,供不上全厂人,供几个领导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靳忠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胸脯,别的不说,空间里还有两只鸡,鸡蛋已经有不少,等到月底还有十几天,空间里都大半年过去了,招待几个领导的小灶还不简单。
况且还有头羊崽子,到时候也得不老小了。
“行,最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其他人也别闲着,一会儿早下班回去歇歇,明天开始全给老子出去找肉去!”
李红旗一拍桌子,采购三科的临时小会算是开完了。
下了班,靳忠买了点菜回到95号院,闫埠贵已经在门口浇花了。
“回来啦爷们儿,今儿够早的,提这么多东西累坏了吧?来,三大爷帮你拿回去。”
闫埠贵看着靳忠手里的大白菜,搓着手就上来接东西。
“可不敢劳烦三大爷,这点儿东西还经得住。”
靳忠灵活的避过闫埠贵的手,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闫埠贵没占到便宜心疼的直嘬牙花子,无可奈何的提起花洒继续浇花,等着下一位有缘人。
回到家,靳忠关门落栓,直接进了空间。
两天时间过去了,空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两只鸡办了大事儿,已经有十几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子满地乱跑了。
看到靳忠,那头小羊理都没理,继续低着头在地里啃菜叶子。
“未来可期啊!”
看着生机勃勃的空间,靳忠豪情万分。
从地里捡了几个鸡蛋,摘了两个西红柿,靳忠退出空间,准备整个西红柿鸡蛋面。
刚坐上燎壶烧水,靳忠就听外面传来吵闹声,是傻柱回来了。
开门看了一眼,就见傻柱站在前院和中院之间的走廊上,把两个饭盒护在身后,面前站的正是秦淮茹。
“柱子,别闹,棒梗早饿了,就等着他傻叔的饭盒呢,快给姐。”
秦淮茹笑眯眯的看着傻柱,伸手就去拿饭盒。
“等会儿秦姐,你等会儿!”
傻柱转着圈的躲秦淮茹,又不敢动作太大,毕竟秦淮茹还带着身子,万一磕了碰了可不得了。
“等啥啊!柱子,你是不是不想给姐饭盒?”
秦淮茹有点不耐烦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升起了水雾,可怜兮兮的看着傻柱。
“这女人演技绝了。”
靳忠抱着肩膀在旁边看热闹,顺便给秦淮茹的演技点了个赞。
“秦姐,以后我确实不能再给你们家带饭盒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我馋你身子,媒婆都不愿意给我介绍对象,我看咱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傻柱一本正经道。
“柱子,你这是说的啥话?你从哪儿听的人嚼舌根子?”
秦淮茹没想到傻柱竟然真的不打算给自己家带饭盒了,这哪儿行!
没了傻柱的饭盒,贾家的生活质量至少要下降三个档次!
“昨天老太太跟我说了,她去找媒婆给我介绍对象,人家媒婆都不乐意,说我跟院里有夫之妇不清不楚。”
秦淮茹一掉眼泪,傻柱就有点慌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撑着,不肯把饭盒给秦淮茹。
“柱子,干得漂亮!”
靳忠眼前一亮,傻柱这是要觉醒啊!
聋老太太倒是办了次人事儿!
“啥不清不楚,咱们清清白白,行得正坐得端,我一个女人都不怕别人说闲话,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算了算了,说的也是,拖累你不能找对象,是姐错了,可姐也不是故意的啊…”
秦淮茹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下掉,傻柱更麻爪了。
“你别哭啊秦姐,你这一哭人家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傻柱急的直挠头。
“姐心里苦啊…天天被婆婆骂,棒梗又老吵着吃不饱,姐这还带着身子,就连柱子你也不帮姐,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淮茹继续抹着眼泪,不动声色的抬手勾住了傻柱装饭盒的网兜。
“秦姐,我不是不帮你,我就是…就是…哎呀,你先别哭了行不?”
傻柱被秦淮茹哭的心里直抽抽,加上两人靠得近,鼻子里充斥着秦淮茹身上的女人香,压根没发现网兜快被秦淮茹勾过去了。
“柱子,你不是说今晚要请我吃饭吗?这饭盒是带给我的?”
眼见得傻柱的阵地马上要失守,靳忠吆喝道。